忽然,李枝枝一下子支棱起來。
她還有恪啊!
搞清楚一切,她才不要灰溜溜的離開!
李枝枝正襟危坐,敲了敲桌麵上的梳妝鏡,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
鏡中世界。
之前的神侍戰戰兢兢的在底下彙報,自從洗牌之後,鏡中世界所有生物都知道,他們的神祇醒來了。
彆樣心思的人在得知七君主死於他之手,連靈魂都沒存在之後,立即俯首稱臣,麻溜下跪。
因此,這段時間門神侍被恭維的走路都飄了,但當他進入大殿後,撲麵而來的陰寒壓抑讓他瞬間門落回地上。
他恭敬地奉上一本賬冊:“主人,這是統計好的臣民名單。”
他話音未落,恪便看見懸空的漣漪,層層蕩開。
神侍收斂心神,想著之後七君主死後留下的雜七雜八事務,不由得頭疼起來,估計之後一段時間門他都分-身無術,當然,如果讓他將這些分給彆人,他是決計不肯的!
這代表主人對他的看重,他腦子抽了才會這麼做!
上方的主人遲遲沒傳來動靜,神侍忍不住偷偷覷向主人,俊美邪氣的男人唇角微勾,向來冷峻的輪廓此時柔和無比,竟無半分陰寒。
神侍不由得瞪大眼,深刻懷疑自己的眼睛,這是真的嗎?
下一刻,他對上一雙深淵般的黑色瞳仁,瞬間門收回視線,然而已經來不及,他的雙眼流出一行血淚,已然失明。
神侍全身血液都要凍結,已然知道自己做了多麼冒犯的事,上方傳來主人漠然的聲音:“小懲大誡。”
神侍呼吸一滯,瞬間門反應過來,他的命抱住了!神侍欣喜若狂,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這是個殘酷的世界。
身為主人的下屬,他更知曉王座位的神祇有多喜怒無常。
直到他離開,高位之上的神明早已離開鏡中世界。
他受李枝枝召喚而來,這是第一次。
不知為何,恪心情輕快。
李枝枝還在撫摸鏡麵,柔軟的指腹擦過平滑的鏡麵,遲遲沒有等來一點動靜,讓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低眉垂目,有點小沮喪。
難道恪不在?
她的心情因對方起落變化,李枝枝瞬間門驚覺,她對於恪太過上心,難道是受了腦殘李芝芝一號的影響?
李枝枝抿緊嘴唇,忍不住敲了敲腦袋,這太可怕了!
忽地,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微涼的體溫讓她瞬間門明悟,是恪!
一瞬間門,腦殘李枝枝上線!
“哥哥!”她眨著水潤的大眼睛,歪了歪頭:“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李枝枝笑靨如花,頰邊的綻開的小梨渦仿佛盞著蜜糖一般,沁人心脾。
恪斂去眼底的情緒,他看不見,自然也不知道,即使這樣,他的眼神也比方才柔和了太多倍,如春風解凍的湖麵,碧波蕩漾。
他專注地看向少女,柔聲道:“為什麼要敲自己的腦袋?”
李枝枝瞬間門漲紅了臉,羞赧地垂下頭,隻有空閒的雙手悄悄握緊,指尖對了對,很明顯的手足無措:“我……我……”
她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清。
微涼的指尖揉捏上她剛才敲過的地方,李枝枝一下子僵住身體,感受著細細密密的酥麻傳進神經,她抿了抿唇,堪稱熾熱地看著眼前的男生,憂鬱道:“哥哥,我是不是很笨?也好沒用啊。”
沮喪的語氣讓他皺緊眉頭,問道:“誰說的?”
李枝枝搖搖頭:“沒有人,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她掰著指頭數落自己的缺點,不知不覺竟然數了一大堆,頓時皺起小臉,吃了苦瓜一樣:“完了,這麼一數,我還有沒有優點啊?”
簡直是個活寶。
恪沒忍住翹起唇角:“哪裡有缺點,明明都是優點。”
李枝枝歡喜地翹起紅唇,繼而問道:“那哥哥你說我有哪些優點呀?”
對上她懵懂天真卻堪稱渴求的視線,恪呼吸一滯,忽然張不開嘴。
他移開視線,含糊的回答幾句,已經哄得李枝枝心花怒放。
清醒李枝枝被壓在心裡,縮小版的她撇撇嘴:“真是好哄,一兩句好話就讓你樂得找不著北了。”
腦殘李芝芝高興的很,才不聽她呢。
哼!
她就是喜歡哥哥。
還不忘在心裡對清醒李枝枝吐了吐舌頭:“略略略,哥哥誇我了,他可沒有誇過你呢。”
所以呢?
清醒李枝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要誇她,也要有機會好嗎?
一見恪腦殘李枝枝就會主動上線,把她擠下去,怎麼讓她被誇?
清醒李枝枝忽地反應過來,她怎麼被這家夥帶到溝裡了?不就是誇誇嘛,誰稀罕呢!那些年做女王的日子裡,她早就被誇膩了好嗎?
李枝枝張了張嘴,驕傲反駁:“可是,他們都不是哥哥啊。”
“什麼都不是哥哥?”恪問出後皺緊眉心,他更在意李枝枝口中的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