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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你給我站住——!”
本丸裡響起了審神者氣極敗壞的怒吼聲。
四散在周圍的刀劍們聞聲看了一眼, 就看到一道雪白的身影哈哈笑著在前麵跑,後麵是他們的主君倒提著掃帚追打他的影像。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主人那暴怒的聲音惹得刀劍們紛紛搖頭, 自從鶴丸國永來了以後, 脾氣挺好的主公平均每天都要發一次火,來上一場追逃戰。他們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的淡定,其實也並沒有花費太久, 而且他們也猜到了結局。
作為體弱的死宅, 如何能跑得過附喪神,眾刀看著自家主公被那隻鶴帶著繞圈繞圈又繞圈, 最終完敗倒了下去。
即將倒下去的時候, 她還被敵人提前接住抱了起來, 實在沒什麼力氣的鬱理隻能咬牙恨恨道:“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遠征,我……要關你小黑屋……”
“是是是。”抱著她的白衣附喪神一臉無所謂地點頭, 並且輕車熟路往廣間的方向趕, “您還是氣喘勻了再說話比較好哦。”
“你以為是誰害的啊!”鬱理再度怒了。
誰能想得到呢, 外表這麼仙氣的家夥, 內心裡卻住著一個歡脫的逗比。除了燭台切那幾把刀以外, 包括審神者在內所有刃都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 並且付出了很多惱火之餘又哭笑不得的代價。
去他喵的仙鶴,去他喵的不食人煙,這就是個顏騙!
她當時是眼多瞎,才覺得這貨激活了她的少女心啊!
“我要找政府!我要退貨!我要換一個!”
“再換一把鶴丸國永也還這個樣子啦,主公你就死心吧。”
在互相吐槽中, 又一次惹毛審神者結果輕易被擺平的事件就這麼結束了,從頭看到尾的刀劍們搖搖頭,繼續各自手頭的事。
“人生是需要驚嚇的,如果每天都一成不變,心就會先一步死去的啊。”
以這一條為刃生準則的刀在來到本丸的第一天是安分的,這份安分來自於他對於這裡的不熟悉,或者是來到新地方的新鮮感,以至於作為審神者的鬱理真的以為這是個愛笑的仙氣美男,雖然是一把刀,卻總自稱為鶴,有這麼高的顏值在他這麼自稱也沒誰有異議。
一直到後麵某一天,鬱理在她的抹茶點心裡吃出了芥末味,猝不及防嗆得連喝了兩大杯冰水才緩過來後,這家夥隱藏在白雪般外表下的熊孩子屬性直接暴露了出來。
徹底熟悉了本丸的鶴丸國永,露出了他殺傷力極大的異想天開並且想到就做的本性,在他的無限腦洞之下受害者當然不會隻有鬱理一個——
加州清光常用的指甲油被換成了紅彤彤的辣椒油;
山姥切國廣總披著那塊白布被用墨水寫了“我最漂亮”四個字;
亂藤四郎衣櫃裡的平角內褲被換成了各種蕾絲花邊或者豹紋樣的可愛小三角;
突然偷襲撕了愛染國俊仿佛標誌一樣,一直貼在鼻梁上的ok繃;
次郎太刀的大吟釀被偷喝光了不算,裡麵還被裝水來充數,這種事並不止發生在他身上,酒友日本號也沒跑掉;
五虎退的一隻小老虎全身的皮毛被塗成黑炭,小短刀找到它時哭得不行;
小夜左文字晚上入睡,在宗三把燈關掉之後,還沒閉上眼的他就看到自家兄長乾淨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亂七八糟的熒光色指印;
還有歌仙兼定的和歌詩箋,同田貫正國的頭盔,就算是同在前主人伊達政宗那邊幾百年的老朋友了,那個總是酷酷的中二獨行者大俱利伽羅也沒逃過毒手;
……林林總總,不勝枚舉,總之,鶴丸國永不是在開(去)腦(作)洞(死)的路上,就是在腦洞後被追殺的路上,這麼長時間下來,他在本丸裡得罪的刃數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一,這其中審神者被盯上惡作劇的次數最多。
有時候鬱理也納悶,她不是主人嗎?沒有敬畏就算了,哪有老抓著她嚇唬的道理。
不是沒揍他,也不是沒派他去遠征,但在前麵也看到了,對於一隻總在追求意外和驚嚇的鶴來說,作用並不大,他甚至還能繼續跟你嬉皮笑臉,讓你火著火著就沒了脾氣——然後繼續作。
從鍛到這把名叫鶴丸國永的刀開始,鬱理在這個存檔耗費了三四個現實夜晚,基本上每晚都花費十個小時以上在玩,也就是說,這個存檔遊戲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
什麼?你問她攻略?
對不起,她每天忙著跟這隻熊鶴鬥智鬥勇,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這家夥做的事雖然沒有上個存檔光忠來得過分,但毫無疑問更加的氣人。
“歸根結底,還是主人你太沒威嚴啦。”今天當近侍的清光也在和審神者坐在一起歎氣。
“怎麼是我的鍋?難道不是你們揍他不夠疼的關係嗎?”鬱理開口就很凶殘,沒辦法,任誰隔三岔五地被整蠱一次,就算對方長得賽天仙也沒法心平氣和,何況鬱理雖然喜歡美人但並不是什麼見到帥哥就走不動路的極端顏黨。
“揍了啊,不提我和次郎他們了,就是一期一振帶著亂和藥研他們一起圍上他暴揍的場麵主人又不是沒見過,人家在手入室裡躺幾天又是一條好漢,根本不記打呀。”說到這裡,清光也鬱悶了。
“你們揍他都沒用,我派他去遠征也隻能暫時躲個清淨啊,回來還不是照樣。”
“乾脆首落了吧。”坐在對麵的藍衣少年冷冷提出更加凶殘的提議,嚇得鬱理趕緊搖頭說不行。
是的,這次的廣間裡,不隻有審神者和她的近侍,還有彆的刀在,如果在外遠征的鶴丸能看到,就會發現屋裡的幾把刀全是他得罪過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麼辦啊?”亂嘟著嘴一臉不開心,就算可愛得像女孩子,他本質還是男孩,那些三角胖次之仇他可不會輕易就忘,想起對方很囂張地在那堆胖次上寫了個紙條說“讓我猜猜你今天裙子下麵有什麼”,亂的腦門上就浮出了十字青筋。
“難道就這樣任他囂張下去嗎?”螢丸盤著腿眨巴著眼睛問道。
“主公,想想辦法呀!”次郎太刀也用上撒嬌的口吻,“人家可不想喝酒的時候再喝到水了。”
“說起來,山姥切發現披風上有字的那天可是狠狠暴走了一通呢。”宗三左文字悠悠地道。
“我,我也不想小老虎們再變黑了。”五虎退也跟著怯怯附和。
“還有我的指甲油!”
刀劍們七嘴八舌,紛紛告狀,一瞬間鬱理產生了隻有這種時候自己才像個老大的錯覺,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這一個月水深火熱的日子過下來鬱理也是受夠了。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也是一樣的。既然你們都找上我了,我也不推諉什麼。”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鬱理一臉嚴肅,“其實,真要對付他的方法有的是,但我覺得都是自己的刀沒必要,現在看來,已經不能這麼想了。”
不提這些總被某個異想天開的刀拿來開玩笑的附喪神們,鬱理在拿著掃把也追殺了n次未遂後,累積下來的怨氣也成功地讓她黑化了。
眾刀聽見主人這麼說,眼睛一個個都亮了,不禁都前傾身體湊過去。
“鶴丸國永雖然調皮搗蛋,但他的能力和執行力有目共睹,我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刀解了他,哪怕很多時候真的恨不能立刻打死他。”原本還想著正經說話的鬱理到最後還是帶上了個人情緒,“既然手合、遠征都對他不起作用,說明這都不是他的弱點,而他最大的弱點則是害怕無聊,但我也不能因為想讓他無聊就不讓他出外勤,這不符合本丸的利益。因此——”
說到這裡她停頓一下,附喪神們頓時挺直脊背,重點戲來了。
“沒有弱點,我們就給他創造一個弱點,將把柄捏在手裡就好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所有刀都感受到了審神者身上散發出來的黑化之氣,紛紛打了個哆嗦。
沒有威嚴的主人生起氣來,似乎也挺可怕的。
“你們過來一下,這個計劃需要你們的幫助。”
幾分鐘後,聽完這個簡單粗暴的計劃後,眾刀紛紛沉默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