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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藤原宅。
“我親愛的弟弟, 這麼多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午飯過後, 客廳裡,鬱理哥倆似的勾著繼弟藤原新吾的肩, 一臉笑嘻嘻道。
前一秒還坐在沙發看電視的黑發少年, 如今隻能手肘撐著膝蓋單手托腮, 繃著一張臉由著不靠譜的老姐來回晃著他。
“你還知道回來?”少年百無聊賴換著電視頻道,嘴上卻是專心數落著她,“要不是留美子阿姨特地打電話給你, 你是不是就打算明天直接在橫濱港跟我們彙合, 連家都不回了?”
“因為很麻煩嘛!”一手搭在弟弟肩頭, 另一手無奈地攤開, “我人明明就在湘南,偏偏還要回東京跟你們一起, 再去一次橫濱, 然後再坐遊輪回到東京,繞了兩圈喂!”
鈴木財團的遊輪派對是明天晚上開始舉辦,邀請的都是各界知名人士,據說用的是莎莉貝斯號豪華遊輪,從神奈川的橫濱港出發,坐船三個小時回到東京港,這三個小時用來辦一場派對絕對足夠了。
對藤原家來說這也是一次拓寬人脈的大好機會,鬱理那知名畫家的身份多多少少也能給繼父的事業帶來一些幫助, 作為這個家的一分子,她也不會拒絕這種事。
何況離家近兩個月,鬱理也挺想家裡人的。
新吾看著回到家就一點形象都沒有的姐姐,忍不住歎氣。
她離家這麼久,看不見了總是想她,會忍不住發短信過去;可是真見到她本人嘛,又開始嫌棄。
#為什麼我家的姐姐是這樣的?#
“彆一回來就欺負你弟弟。”從廚房端來水果的藤原留美子,看見鬱理把重量全壓在新吾的身上看電視不由嗔怪了幾句。
“哦!這肉質!是產自新疆的蜜瓜!”水果盤才放穩,鬱理已經迫不及待拿起叉子吃上了。切成一口大小的蜜瓜塊脆甜可口,她一口一個吃得很歡實。
“彆整得幾百年沒吃過一樣好嗎?”當弟弟的立刻吐槽,“一提到吃的你就跟百科上身一樣,彆告訴我你去了神奈川就一次都沒買過水果……唔!”
話沒說完就被鬱理用水果丁一叉子堵住嘴:“吃瓜,少說話。”
雖然反應迅速,但母親留美子的臉色明顯開始不好:“鬱理,不是我說,再不喜歡出去,一個星期總要外出幾趟曬曬太陽。你這孩子以前就懶,離了家後更讓人擔心了,現在一日三餐有沒有好好吃,每頓都吃的什麼。算了,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營養師,讓人給你安排一下食譜……”
鬱理陰森森地看向了身邊的某人,新吾少年立刻低頭,拿出了嘴裡的水果叉默默當起了真正的吃瓜群眾。
聆聽母上大人的教誨長達一個小時才結束,終於得到解放的鬱理那是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
“我回房間午睡去啦!不到吃晚餐不要叫我!”
啊,逃走了。
看著鬱理拿出田徑運動員的架勢一溜煙奔上樓的行動力,藤原新吾麵帶小心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留美子阿姨,發現繼母沒有如想象中要麼一臉無奈要麼一臉擔心,反而有些驚喜。
“新吾,你有沒有發現你姐姐的身體好了不少?”美貌的婦人麵上泛著光彩,“她上樓的動作比以前快多了。”
您關注的地方是這裡嗎!?
不知道該吐槽還是該慶幸的新吾少年重新扭頭看向樓梯方向,表情換回了吊皮眼,說什麼午睡,其實是去玩潛行遊戲了吧,全家都清楚這是個什麼人。
…………
家裡屬於自己的房間還是老樣子,乾淨整潔且充滿陽光味道的被褥,充分說明給她收拾房間的人有多用心。鬱理安心地趴在上麵蹭了蹭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她知道那是媽媽的味道,嘿嘿,有媽的孩子就是寶。
當然,藤原家對她好得也沒話說,當初說要學畫,繼父還特地將隔壁的房間空出來給她當畫室用,相當於鬱理一個人有兩個房間,這是親兒子目前都沒有享受到的待遇。
是以,對於賀介叔叔這位繼父,鬱理也是感激和敬重的。爸爸去世以後,媽媽能再找到一個愛她也尊重她的人,真的很難得了。何況繼弟隨著年紀漸長,也越發懂事,知道自己其實一身麻煩的鬱理理所當然的選擇了離開這個家。
身份上的敏感隻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她能看得見那些奇怪生物卻沒本事趕走它們的能力。
這樣就好,借著那個鋼琴家的口,成功地離開這裡,隻是偶爾回來,他們會遇上危險的機率也會降低不少吧。
從包裡取出遊戲機,除了參加派對,這次她會留在東京好幾天,是以這麼重要的裝備是鐵定要帶著的,反正也就是大一點的眼鏡盒大小,攜帶很方便。
這次回了東京也算是打亂了之前一直在公寓裡的生活節奏,雖然起了個早開車從神奈川回來,但鬱理覺得下午又多出幾個小時玩遊戲也是劃算的。
“連接開始!”
回到本丸,一切如常。
就算一連出貨兩把稀有刀,其中還有一個看板郎,據說還是天下五劍之一,鬱理也就興奮了一陣子很快就淡定了。
江雪左文字對鬱理給他安排的新工作適應十分良好,特彆是看到早就來的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之後,心情更是好了幾分,對這團聚的兄弟仨,鬱理覺得他們這幾天可能有說不完的體己話。
至於三日月宗近,不愧是有著天下最美稱號的刀劍,不論是本體還是人形都是美美美。不過受過鶴丸國永這把假仙鶴真逗比的刀劍衝擊,她對這號藍色的看板郎是持謹慎小心的態度的。
那麼仙氣範的鶴人設說崩就崩了,誰知道這個也是來自平安時代一身優雅貴氣範的刀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事實證明,她的警惕是正確的。
“我誕生於十一世紀末,距離現在一千多年了,也就是說,嘛,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哈哈哈!”
“我不擅長打扮呢,一直都是由彆人幫忙……哎呀,麻煩小姑娘了。”
“說是務農……這個工具,怎麼使用?”
“到我身邊來。……哎呀,一直想這樣說著試試呢。”
“嘛,人也好刀也好,大些總是好的。不是嗎?”
“哈哈哈哈哈……嗯?傷成這樣不是該笑的時候嗎?……遲鈍?唔……作為老人家遲鈍一點很正常嘛,哈哈哈哈!”
這是個殘念美人,鑒定完畢!
無論樣貌,還是氣質,或是舉止,真的是撲麵而來的平安貴族範。然而性格方麵真的是挺讓人無語的,這把刀也不像鶴丸那樣愛搞事,算是挺安靜的,沒事就愛和鶯丸坐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穿著那身和他華麗外貌成反比的內務服,那是一點美人的自覺都沒有,真的就像個老頭子一樣啊,時不時還來一句驚人之語,噎得你半天講不出一個字。
我行我素,爺爺刀,真·心大!
哈哈哈哈,鬱理覺得他來後的這幾天都要被這笑聲給洗腦了。
趴倒,行吧,爺爺啊,你高興就好。
“主公,大包平什麼時候來?”按年紀來說也是爺爺刀級彆的鶯丸,又開始他例行的催鍛語。
閒來無事蹭茶蹭點心的鬱理看他一眼,又把視線轉回去,語氣深沉:“這要看機緣啊鶯丸,大包平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就連你旁邊的三日月,我都是用的彆刃的歐氣蹭出來的,要不,明天再讓你擔任近侍,你自己去試試?”
幾乎每天都有刀刀求到她身邊來,問他的兄弟某某某啥時候來,鬱理從一開始的愧疚為難,到現在業務熟練信口就來,那也是被他們逼出來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