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理臉上的笑頓時少了大半,但好歹還是守住了唇角最後的弧度,她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出遠門辛苦了,你平安回來可比什麼都強。來,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有準備一大堆好吃的等著你幫我複仇呢。”
原本還想展示一下自己修行成果的小夜一愣,看到主人那有些勉強的笑容和殷切的話語,滿腦子如何變強如何複仇的思緒一下子頓了頓,彌漫在心頭的黑暗微微散去了幾分,變得安寧輕快起來。
“好。”
主人,一直在擔心他呢。
小夜修行歸來,本丸裡便有了兩振極化的刀劍,彆的刀種還沒什麼反應,但對占了本丸三分之一數量的短刀群體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刺激,如後藤、厚這類比較要強的已經在盤算著怎麼開口申請修行了,有介於主人對小夜修行前後那並不支持的態度,謹慎地處於觀望狀態。
“你們鐵了心的要去的話,主人不會不讓的。”作為過來刃的不動行光看他們蠢蠢欲動又不敢的樣子,直接道。
“但是……”後藤表現出了憂慮,“我不希望大將在我走後也露出那樣的表情啊。”
“大將總是把我們當小孩子待,雖然我很想說早就不是了,但是她肯定不會聽的。”厚藤四郎也跟著歎氣,“大將哪裡都好,就是這一點能改改就好了。”
聽到藤四郎們這麼說,作為織田信長愛刀的不動聞言卻是沉默了一下,隨後嚴肅了臉看向他們:“就算難受,主人她,也總要習慣的。”
作為本丸裡第一振修行歸來的刀,不動比誰都要明白他實力前後的差距,一座本丸強不強,從極化的刀劍數量就能看出來。政府既然給了刀劍去修行變強大的機會,那就說明未來他們麵對的敵人隻會越來越強大,如果原地踏步就等於自取滅亡。主人就算現在沒意識到,以後也必定會明白,不過是遲與早的區彆。
“大將,您總要習慣的。”
廣間裡,藥研就申請修行這件事開口道。
“我不想聽。”
此時的鬱理正手拿著拭紙,給拆得精光上過油的短刀之刃仔細擦去多餘的油,拭紙所過之處有淡淡的微光出沒,她目光專注地盯著刀刃,仿佛方才語氣冷淡的那句話不是出自她口。
經過大半個月的磨合,現在鬱理給藥研靈力保養,已經完全不會出現補魔的情況。就如此時,鬱理很輕鬆地給藥研上油,短刀少年也不過隻是臉色微紅,其餘並無任何異常。
“大將……”
藥研有些無奈,潛移默化了這麼久,本以為能軟化一些,結果沒料到自家大將在這方麵的固執程度簡直堪稱頑固。
“在我想到怎麼解決小夜的問題之前,誰也彆想去修行,藥研你也不行!”
保養完畢,鬱理一邊說著一邊將刀鎺刀鐔之類的零件熟練地套回刀莖,麻利地上了刀柄添了目釘,最後緩緩合上刀鞘,動作可謂嫻熟漂亮。
聽著她和沉穩的動作完全相反的賭氣話語,藥研歎了口氣,他原本並不想用這招的。
鬱理收好刀後,就開始收拾手入工具,從掌握了精細保養之後,藥研就讓她試了一次輕傷都不算的小傷口手入試驗,結果非常成功,今天過後,這場秘密手入練習就徹底結束了。以後她要再想練手,可以直接正大光明找其他刀,也不怕再出烏龍。
老實說真是鬆了口氣,再這樣麵對藥研下去,好怕自己一不小心……
“藥研你乾什麼……哇!”
隻是稍稍一個走神,鬱理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被旁邊的少年壓著雙肩背對著按倒在榻榻米上。
“給您按摩。”少年的聲音在身後不急不徐地響起,“過了今天,大將想來也不會再需要我這個練習對象了,那我也該有相同的回禮好收尾。”
“還來!?”鬱理哀嚎,又要被折磨了,“不是昨天就說已經抻完了嗎?”
“抻完了,所以今天就隻是按摩而已。”
不待鬱理再說話,已經算是很熟悉的一雙手已經按上了她的雙肩……
沒有想象中的各種“酷刑”,相反很舒服,讓鬱理又想起她和藥研定下秘密練習約定的那天的示範按摩,似乎是同一款……
不,不是似乎,是就是同一款!
少年的手法實在太嫻熟了,開背的同時輕易讓鬱理放下了所有緊繃的肌肉,等到她再度情不自禁哼出聲時已經晚了。
“可以了!不要再……唔!”鬱理掙紮著想爬起來,剛好按摩到她腰間的那雙手不輕不重地一捏,她又跌了回去,“藥研……哈……停手……”
背後的一雙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明明都是不怎麼重的力道,偏偏讓人舒服得不想動彈,這也就算了,但哼出來就恥了啊。鬱理臉都紅了,還想再掙紮一次妄圖逃脫,結果腰間一重,給她按摩的少年直接坐在了她身上,原本跨坐的雙膝大腿夾住了她的身體兩側,瞬間讓她動彈不得。
“藥研你……嗯……!”
又一聲鼻音哼出來,鬱理不得不捂住嘴停止說話,全身顫抖不已,一雙眼睛早就不受控製地濕潤起來。而那雙手卻依然未停,指尖沿著她的脊柱由下而上一路輕柔滑過停至她的後頸,再一次引起她的顫栗後,輕按在了她臉側的榻榻米上。耳邊微癢,是少年略帶曖昧的低語此時輕聲響起。
“大將現在,還覺得我隻是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