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藥研的信您不是已經收到了嗎?他好好的,就不用為他擔心了。”廣間裡,小夜抬頭看著唉聲歎氣不止的鬱理,忍不住勸了一句。
原來他離開時,主人就是這副樣子啊,想到兩位兄長對他離開的那幾天主人行為的描述,小夜更加愧疚。
藥研的三封信全都寄回來了,鬱理看著區彆於前兩振短刀完全沒有給她任何憂心內容的理性文字,不由歎了口氣。像藥研這般能直麵曾經的傷痛還能如此理智的刀,在本丸裡也是少有的吧。
鬱理轉頭,伸手摸了摸近侍的腦袋,擠出一個笑容安慰:“沒事,習慣就好。等藥研回來,還有厚,後藤,太鼓鐘他們排著隊要去修行……等次數多了我就沒這麼緊張了。”
這樣也不會感到高興吧?小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變強回來後展現了驚人的實力,主人為他鼓掌誇讚,他卻能感覺到她心裡並不怎麼開心,隻是為了他表現得很歡喜的樣子。
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我也沒事,他們也沒事。主人,不用這麼為我們擔心的,我們是刀,沒有那麼脆弱。”就算他使用怨恨的力量,最終被那份情緒吞噬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鬱理沒再說話,隻是將小家夥擁進懷裡抱著他一起發呆。她沒有和小夜說,對藥研的離開,除了擔心外還有想念。那黑發紫眸的少年離開不過幾天,鬱理就有些不習慣,每天充滿秘密色彩的午休終於變回正常的午休,少了那縷淡淡的藥香和念叨不停的沉穩嗓音,她整個人都有些不適應了。
呸!我才沒有想他!我不是正太控!才不會喜歡矮我這麼多的小男生啊!
……雖然每次都這麼想,但每次麵對一期一振,鬱理還是止不住的心虛。明明知道真想保住節操現在就趕緊回去讀檔,偏偏鬱理卻舍不得,她想看看那個成熟穩重的少年修行歸來後的模樣。
對,就看一眼,看完後就讀檔走人!
做出這個決定時的鬱理根本沒想到第二天再見到闊彆四天的當事刃之後是另外一個發展了。
“大將,我回來了。”
春日裡的午後依舊燦爛,黑發紫眸的少年一身華麗戎裝,對著已經驚呆的鬱理微微一笑。微風吹拂他黑亮的發絲和肩頭的短披風,說不出的英武從容。
刀劍外出修行的時間流速和本丸這邊是不一樣的,修行期間的刀劍不管在外麵呆了多少年在本丸這裡永遠隻是過去四天,所以每一振出去修行的刀劍回來後都會產生不少變化,那是時間的力量。
而現在,這份力量也給眼前的短刀少年帶來了很大改變,少年的模樣變得更加成熟了,最重要的是……他長高了!
這身高,絕對是一米六幾了!比原先要高出不少啊!
“藥研哥!”周圍迎接他的粟田口刀劍們紛紛圍了過去,上次他走得匆忙,這一次他的兄弟們一個不差地全都站在時間機器旁等著。
“藥研哥你長高了很多啊!”
“真好啊,希望我去修行時也能長高。”
“藥研哥變強的感覺怎麼樣?”
正太們將他圍成一團,鬱理看著最後是一期在旁邊安撫秩序,乾脆先走開讓出地方讓人家一家子說說體己話。
一直到回了二樓,之前還保持正常姿態的鬱理忍不住捂了臉,腦中已經刷了n多不敢相信的彈幕,這家夥居然長這麼高回來了簡直不科學!她剛剛才沒有被他剛剛的笑容給擊中,沒感覺!對!沒感覺!
一邊重複著自己都不信的洗腦鬼話,鬱理哆哆嗦嗦摸上電腦,從裡麵的界麵找返回遊戲界麵的選項。
沒修行前這振刀就已經這麼厲害,現在修行回來了那副架勢更加不好惹了。鬱理有預感,她現在再不走後麵就沒機會了!
“大將在做什麼?”
突然響起的男聲讓鬱理手一抖,剛點開的選項一下子退了回去。
“你怎麼上來了?”觸電一樣把手從鼠標上拿開,鬱理抬頭看他。
少年走上前,將手中端著的點心擱在了桌上:“我答應過您給您帶土產的,順帶,也向您彙報一下修行中發生的事。”他肩上漂亮的鎧甲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碰撞的輕響。
“我這邊不用這麼急的。”眼看他走過來,鬱理下意識挪了挪身體,“藥研你不和一期哥他們聚一聚嗎?”
“我跟大將想得正相反,比起一期哥那裡,我更想見大將。”看鬱理彆扭的樣子,藥研的眼中帶上了笑意,“大將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他如此說著,越發湊近鬱理。少年的外表依舊纖細,可拔高的身姿和在前主身邊蘊養出來的氣勢讓人很難再注意他的單薄,隨著他的接近那股熟悉的藥香很容易就鑽進了鼻端,但越是如此,鬱理就越是不自在。
“沒,沒什麼好說的,你回來挺好的。”
“就隻有這樣?”
“那還能怎樣?”強自鎮定地回上一句,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更硬氣一點,“不就是長高了嘛,也,也沒什麼了。”糟糕,好像之前拒絕他時用的借口都用不了!他這是來找場子了,怎麼辦?
“大將說這句話時,能不能抬頭看著我呢?”
鬱理被對方那明顯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得發惱,原本因為心虛一直低著的頭一下子抬起來,就看到藥研近在咫尺的臉。
“大將,我回來了。”藥研重複了剛歸來時的那句話,眼睛盯著她看。
看著這張變得消瘦又蒼白了許多的臉,鬱理的心忽然一下子軟了,不由伸手碰了碰:“你,瘦了啊?”
“嗯,等大將之後做美食幫我進補回來。”半跪在他麵前的少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鬱理明顯感覺到比起以前他的手掌大了一圈,再聽他方才的低語臉一下子就紅了。
“誰,誰要幫你進補!想吃什麼找燭台切他們就好了啊!”抬手想甩開少年的手,鬱理隻覺得不隻是臉,就是手心也燙得厲害,心裡隻在哀嚎要完要完,“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去樓下啦彆妨礙我工作!”
她仿佛已經聽見自己搖搖欲墜的節操碎裂的聲音,拚命地想守住。
殊不知她越是炸毛,藥研臉上的笑意越濃:“大將,您臉紅了哦。”
“大驚小怪,你看我臉紅次數還少嗎!”鬱理想也不想直接道,回神之後隻想給自己一巴掌。
啊啊啊!她在說什麼啊!
然而先前的手沒有收回來,另一隻抬起的手也被人抓住牢牢扣在掌心,藥研的這個舉動讓鬱理整個人都炸毛起來:“你又想乾嘛!放手!趕緊給我走人啊!”
放手啊!再這樣下去她的節操真的要碎了!
隻想著擺脫這種場麵的鬱理根本沒想到,她此時已經被逼到牆角卻尤不自知還想妄圖掙紮兩下的樣子完全取悅到麵前的人。
“呐,大將。”藥研不急不慢,將她的雙手舉起合攏在他掌心,這個一身戎裝的少年保持半跪的姿勢在她的指尖輕輕印下一吻,在鬱理清晰的抽氣聲裡對眼前這隻精心羅網終於捕捉到的美麗困獸輕聲低語,“差不多該放棄抵抗,成為我的東西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