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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今天並沒有被安排到什麼任務, 所以他和兄弟鯰尾得以有空去看望已經失憶的三日月。
這位向來沒什麼表情的銀發少年,此時臉色鮮有的微微複雜。
失去記憶, 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真沒想到啊, 那位居然也會遇到失憶這種事呢。”旁邊的鯰尾一邊走一邊感歎,“果然,意外對誰都是公平的。”
骨喰繼續沉默, 隻是低垂下的眼瞼蓋住了他眼底深處的不平靜。
兩人前往審神者所在的天守閣,三日月在用過早餐後就被主人帶上了二樓,但印象裡今天的廣間應該蠻熱鬨的, 除了主人和三日月以外,還有今天的近侍跟日常粘嬸的巴形在,加上他們兩個去應該會顯得擠了。
“喲,主人,我們來看三日月了。”鯰尾很熟稔地向鬱理打完招呼, 就看向了坐在她不遠處的那一排三刃, 三日月此時就像被看押的犯人一樣被龜甲和巴形夾在中間,他還保持著內務服的打扮,端坐著身體低垂著腦袋似乎對外界不聞不問。
“哦,是骨喰和鯰尾呀。”鬱理正處理著公務, 聽到這聲招呼, 也抬頭笑著回應了一句,“爺爺在那邊,你們和他聊聊吧,我正頭疼他不肯跟彆人說話呢。”
“咦咦?這樣嗎?”鯰尾正驚奇著, 那邊骨喰已經主動走上前,去跟三日月打招呼。
“三日月。”少年喚了他一聲,對方毫無反應,“三日月,我是骨喰藤四郎,你說我曾經是你的老朋友的。”
紺色的附喪神依舊沒有動靜。
骨喰雖然在明曆大火失去了所有記憶,導致自身變成了三無少年,但智商還在,見對方這副樣子,他思忖了一小會兒再度開口:“爺爺?”
對方終於有了反應,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隻這一眼,骨喰就百分百確定對方是真的失憶了,他頓時有些難受。但旁邊的幾刃卻不是這麼看,反而都無奈地笑起來。
“隻對爺爺這個稱呼有反應,三日月這個家夥還真是占便宜到底呢。”有個失憶兄弟的鯰尾第一時間看出了不同,苦笑著撓頭。
“嗬嗬嗬嗬,應該說他現在隻對主人大人的話有反應才是真的。”龜甲臉上雖然笑著,但嘴氣裡的怨念任誰都聽得出來。
右手邊的巴形倒是一臉眼觀鼻鼻觀心,比失憶中的三日月還要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看似在發呆實則將視線都放在審神者身上。
鬱理在旁邊聽著卻是有些尷尬,她叫爺爺已經叫習慣了,所以就算事後告訴爺爺他的名字叫三日月宗近,他似乎也隻是聽聽並沒有把它當成自己名諱的意思,總不能再告訴他還有個名字是曾經一位主人出家時用的五阿彌切吧?
正想咳嗽一聲,準備把鍋背上,那邊骨喰卻是率先開口:“沒關係,才第一天,沒有記憶的情況下總歸對外界是有防備的,時間長了就會好些了。”
這絕對是骨喰自己的經驗之談,來本丸的第一天他除了對審神者和自己的兄弟能說上兩句外,其餘時候都是沉默度日,如今過去這麼久,在本丸裡也行動自如不會像起初一句話也不說了。
“這樣嗎?”鬱理聞言一笑,對少年難得這般多話也是報以感激,“謝謝你,骨喰。有你的話在,我也能安心一些了。”
骨喰回頭看了看她,想起了自己來本丸後鬱理為他的記憶到處找人幫忙的事,對她點點頭:“不,該道謝的是我才對,一直以來多受主殿您的照顧了。”
「……哦!這不是骨喰嘛,真是令人懷念。」
「……?你是誰……?」
骨喰想起三日月初見他時的欣悅,以及自己看到他後卻一臉茫然的表情,三日月當時的心情應該比現在的自己更加失落吧。少年默默地想著,對後來能笑著對他繼續道“沒關係,今後重新好好相處吧”的三日月卻是越發的佩服。
“三日月。”骨喰對著繼續沉默不語的太刀繼續道,“在你恢複記憶以前,我們重新好好相處吧。”
這句話似乎微微觸動了對方,太刀抬頭,漂亮的狹長眼眸又看了他一眼,臉上依舊茫然,卻少了幾分漠然。
藤四郎家的脅差兄弟最後還是回去了,這兩把都有不同程度失憶的刀看得出來,今天或者說這幾天收獲都不會很大,三日月還在重新適應著,適應著這具人身,也適應著這座本丸,根本沒空理會彆的刀在說什麼。
鬱理這邊養成巨嬰的日子卻還是剛剛開始,上午教了走路,吃飯,中午用過餐後還教他拿被褥去午睡,這些日常瑣事因為天天都在坐,所以對方依靠身體養成的本能很快就上手了,也是讓她輕鬆了不少。
本來還有個穿脫衣服的教學項目,這件事被全體刀男強烈反對,鬱理自己也沒這個想法,隻好以同情的目光看著爺爺被彆的刀拖走進行粗暴的指導工作。其實心裡是有點惋惜,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把不怎麼會穿衣服的老頭子重新教會了,得省下多少事。
嗯,到了晚上還有洗澡……咳咳,這更加沒她什麼事了,全交給了附喪神們去做。
饒是如此,這第一天也是人仰馬翻各種鬨騰,畢竟爺爺現在是失憶老人,武力值也是在的,這種專給不配合學生的粗暴教育在各種刀男氣極敗壞的聲音裡磕磕絆絆的繼續,效果大概是馬馬虎虎。
晚飯過後,鬱理在天守閣裡安排第二天的出勤名單,三日月被近侍刀和巴形押去一樓洗澡去了,正翻閱著資料確定出陣的戰場和刀劍時,就聽見樓梯口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爺爺?”鬱理看到奔過來的青年一臉意外,待他走進屋子將此時的形貌完全顯露出來後更是嚇了一跳。
對方似乎是才洗過澡就赤著腳匆匆跑過來的樣子,身上鬆鬆垮垮係了一件單薄的素色浴衣,有些大敞的衣襟可以輕鬆看到對方精致的鎖骨和部分漂亮的胸肌,那頭墨藍色的短發正一簇簇的滴著水,順著他的脖頸一直流進衣襟內。
“你等等,先坐下!”第一反應是拉著人坐下,鬱理先將他的衣服領口拉好理順,然後就飛奔回起居室翻出一條新毛巾,“我給你把頭發擦乾。”
真是的,這種樣子就跑到她這邊,簡直一點也不像爺爺!
內心腹誹著,用毛巾先將太刀濕透的脖子擦乾,鬱理一邊歎息著裹上了他的短發,輕柔又仔細地給他擦拭著,一邊用哄小孩的口氣:“覺得力氣大了要及時跟我說哦。”
“好。”今天起就沒有哈哈哈一次過也沒說過多少話的附喪神學著鬱理的語氣同樣輕聲道。
就在這時,先前“幫”三日月新澡的支援部隊都上來了,口中嚷嚷著“三日月你彆跑想!”“彆那副樣子就往外衝,你的優雅呢!”之類的話,在看到房間裡的一幕後紛紛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