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進軍歐洲的事,對於五把初始刀,鬱理一開始是挺在意的,根據以前玩遊戲的經驗,初期係統贈送的東西都是要好好挑選才能利益最大化的,但這個兩眼一抹黑的遊戲根本不給她機會隻能胡亂選,現在這麼多天觀察下來,她發現自己當時的選擇真不算壞。
叫加州清光的那把黑發紅眼少年係,看著挺可愛,也喜歡把自己打扮得可愛,愛塗紅色的指甲油,總是向她撒嬌要她多寵愛他。但不知道為什麼麵對他這個要求鬱理很有心理負擔,他過於追求主人寵愛的執著讓鬱理不太敢招架,連一句哄他的話都不敢開口,總覺得如果說出來卻不能兌現一定會刺傷他,還不如躲著點;
叫蜂須賀虎徹的全身金光閃閃,紫色長發身材修長,看著挺貴公子也挺有禮貌的,不出陣時換上內務服後更是優雅華麗很是養眼,可是動不動就把真品贗品掛在嘴邊還問她會不會鑒彆真偽,感覺被刻了“不學無術”四個字的鬱理自然不高興跟他相處,她怎麼說也是藝術家那一國的啊,不會考古鑒寶難道就矮誰一截了?不開心;
最無語的還是要數山姥切國廣,將他召喚出來的時候都被嚇一跳,褲子上有破洞不算,身上還裹了一塊又破又臟的白布蓋著頭,那一身臟兮兮的行頭讓總是見附喪神乾乾淨淨出場的鬱理直接傻了眼,結果對方反而先皺著眉頭反問她“你那是什麼眼神,介意我是仿品嗎?”
直到後來才清楚這把刀因為是某把叫做“山姥切”的刀的仿造品,所以總是自卑才把自己搞成這樣。行為模式是經常獨自躲在角落,努力收縮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能點亮忍者的隱身技能,好讓大家都注意不到他,覺得大家看不到他就不會想起他是仿刀的事了。……鬱理表示槽點太多,不知道從哪裡吐起,有一回心血來潮讓他當近侍,這貨天生的尬聊技能弄得廣間氣氛很是僵硬,從那之後鬱理表示和他單獨相處一定要慎重;
最後一把,歌仙兼定,名字叫歌仙很風雅,人看著也挺風雅,口頭禪也是“風雅”,和服很華麗,說話文縐縐的,自稱文刀性格也向文青靠攏……然而從來到本丸後看到連著好幾天她屋裡總是一堆垃圾後,他暴發了強迫症一樣的武刀性格,雖然從始至終沒有對她動過粗,卻把她嚇了一大跳,就算這貨幫她把房間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也清掃不了鬱理當時見識他狂暴模樣的心理陰影,仿佛見識到了他前主人砍了36個人頭獲得三十六歌仙稱呼的由來——潔癖強迫症和邋遢死宅能共存嗎?不能。鬱理都已經做好掉好感的心理準備了。
隻有陸奧守吉行,大大咧咧的,開頭幾天刀少時,見她屋子亂也隻隨口說了幾句“垃圾集中一點放啊主公”,一邊沒心沒肺利落地幫她收拾好,相處起來輕鬆自在,也樂意和他多聊聊,談談新世界的話題,有時也會吐槽他明明是把刀為什麼變成附喪神還帶了一把槍,那時他會哈哈笑著說都是因為前主人的原因。陸奧守閒暇時又烤了幾回紅薯,每回都沒落下鬱理的份,倒是讓她清楚了這貨在食物上的偏好,見他總是那一套,還出言指點了一下怎麼烤會更好吃,這讓對方更高興了。談到點子上了,雙方能開心地聊個沒完。
……從上麵的狀況就可以看出來,鬱理壓根就沒有物色對象進行攻略的意思,一直都處於觀望狀態……一方麵是源於情報的缺乏,她對這些刀的過去並不了解,聽他們自己說也是一知半解;另一方麵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沒有人物提示,沒有好感度加減提醒,更沒有galgame那些文字選項對話框讓她進入誰的支線劇情裡,在現實裡從來沒談過戀愛的死宅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怎麼進行。
但不可否認,就算隻是混日子耗時間,呆在裡麵也挺舒服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到點了有人喊吃飯,屋子臟了有人收拾,她的工作也就是幫刀劍們製定一下出陣計劃,遠征計劃,以及內番安排,每天再鍛點刀,有誰受傷就送去手入室……對了,她已經氪金買了鍛刀室和手入室的擴建位,這個就算她之後重置遊戲存檔也會跟著過去不用再花一遍冤枉錢。
短短的幾天,鬱理就覺得本來就懶散的自己似乎更加墮落了。之所以用似乎,還是因為某把刀的存在……
“主公,您又躬著腰用電腦。”向廣間送茶點的高大身影端著盤子走進來,有些無奈的發話之後是直接走到鬱理身邊,戴著黑色手套的大掌對著她的後背不輕不重地一拍,“請將腰挺直。”
“哇!”突然遭受襲擊,鬱理嚇了一跳,說是被拍得直起腰更像是被嚇得,她立刻轉頭瞪他,“燭台切,能不能彆這麼突然!”
燭台切光忠,本丸裡目前的兩把太刀之一,除了會戰鬥外,擅長做飯,性格有點花孔雀,如果說加州清光對自身的外表追求可愛的話,這一把就是在追求帥氣,反正每天都要一絲不苟地帥帥帥就是;另一把是彆人笑聲“哈哈哈”他“哢哢哢”的山伏國廣,自稱“拙僧”,喜歡修行,看著粗獷,但說的話細品之下還真有修行之人的深刻之理。
麵對鬱理的抱怨,黑發金眸、右眼戴著黑色眼罩的俊美青年隻是微微笑著,一點也不為對方那點怒目所動,隻是用他富有磁性的聲音繼續開口:“勤於公務和學習是好事,但也請適量,總呆在屋內終歸是不利於身體的。”
死宅鬱理:“嗬嗬。”休想讓她沒事出屋子。
這把刀也真是會給人找事,自己死摳形象就算了,還管這麼寬懟這懟那的。
麵對鬱理的皮笑肉不笑,燭台切隻能無奈搖頭,誰讓這是主公呢,就算勸也不能太過分啊,眼睛四下一看,眉頭又皺起:“這才打掃過多久,又開始到處亂扔東西,您就不能用完物品之後好好歸整嗎?”
“是是……”感覺進入了經理人式說教,鬱理用著電腦,漫不經心地應著。
“吃過的零食包裝請收在塑料袋裡……為什麼軟墊又被挪到角落去?……這是前幾天您購買的飾品吧,為什麼不收在起居室反而還放在廣間?還有……”
囉囉嗦嗦囉囉嗦嗦,就像是老媽子一樣可以給她細數出一堆事兒來,鬱理乾脆不用電腦了,背對著那個到處收拾的身影雙手托腮狂翻白眼。
要不是現在的廚房你是主力,真想發配你去遠征,省得嘮叨個沒完。
雖然因為那場遊戲事故的關係,鬱理總認為自己心理上才19歲,依然是愛玩愛鬨的年紀,可理智上她很清楚自己已經21了,從生父去世之後自身的處境和經曆,已經讓她做不到像個小孩子一樣隻憑喜惡和一時的衝動去處理所有的事。
附喪神們的做法雖說不好,但鬱理更清楚,引出這些事端的正是自己。
而現在,刀劍們已經向她服軟給下台階,鬱理自然順著走下來。
曾經她有很多喜歡的東西,但是這些人和事卻在時光裡一件件從她身邊消失,好不容易又找到一樣,鬱理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時之氣就隨便拋開。
17歲到19歲那被活活困在遊戲裡的兩年時光讓鬱理明白,總有一些東西,不管是在現實還是虛擬世界,都值得珍而重之。
長穀部在失寵後的第十一天,又重新當上了近侍一職。
這把主命刀在經過這次失寵事件之後,變得更加惟主命是從了。換成以前,刀劍們還會擔心一下會不會重蹈覆轍,但是現在嘛,已經不再拘泥於室內的審神者還是讓他們很放心的。
雙方各自反省了一下,最後經過協商,把早上七點起床改成八點,晚上睡覺時間改到十點,午休不再強製,零食替換成了擅長廚藝的附喪神們精心製作的各種點心,至於電腦……雖然不再限製時間了,但是,還請自覺一點。
刀審各退一步,算是給這件事畫上完滿句號,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