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玩的我不就隻能選第一個嘛!”一邊抱怨著,鬱理按了第一個,她太了解這些遊戲的套路了,剩下的兩個人物設定就是逼她趕緊完成解鎖條件啊。
【請選擇遊戲通關難度:】
【簡單】
【普通】
這個在上遊戲前,鬱理看過官方攻略知道一些,“簡單”模式是刀劍男士們對審神者的好感度再加成50%,“普通”模式無加成。
攻略裡已經明說了,刀劍作為人類製造的兵器,天生對人類就擁有極高的好感,隻要不亂作死基本上不會掉好感。在鬱理眼裡,“普通”模式已經是簡單模式了,用那個“簡單”模式再加50%的好感加成,基本上就是玩家勾勾手指,想勾.搭誰都會乖乖過來吧,區彆也就是時間長短。
有一層主人光環不夠,還要再套一層魅力光環,鬱理覺得“簡單”模式應該可以改名叫“瑪麗蘇”模式。
沒得說,選“普通”。
光幕上字跡再換,下一道設置題目讓鬱理臉色古怪起來。
【檢測到玩家已經達到法定成年年齡,可開啟成人模塊,正在加載……】
等等教練!她之前可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啊!
鬱理下意識地伸出了爾康挽留手,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加載完畢!】
看著眼前的光幕,鬱理久久沉默,隨後歎了口氣。算了由它去吧,18x的遊戲她又不是沒玩過,都這樣了再矯情也沒意義,順其自然吧。
【所有選項設置完畢,正在加載遊戲,請稍後……】
係統再次運轉,鬱理在一邊默默等待,在加載中的提示下,還出現了很多遊戲方麵的小貼士。
【tips:玩家可以通過賄賂新手向導“狐之助”得到刀劍男士的情報,可以讓攻略更順利。】
哦,情報係統是這個樣子的啊。
【tips:請善待每一把刀劍,否則會引發比bad end更可怕的崩壞劇情。】
……這條真是警告嗎?倒不如說會引得一些玩家更想去作死試試看啊。
【tips:玩家在首次登陸後,可以在標題界麵設置再次登陸無需進入標題界麵,直接進入遊戲場景】
她現在還沒見到標題界麵啊,這裡是首次設置界麵吧?
【tips:遊戲過程中玩家可隨時退出,進度會自動保存。如果玩家死亡,可選擇讀檔,也可選擇重置人設與本丸。】
等下,還有死亡?一個攻略遊戲而已,還有死亡?這高自由度也太自由了吧!?疼痛度設置在哪?她要降到最低!
好在這個係統沒讓她直接就進遊戲,而是先出了標題界麵,還是現在的庭院風景,隻是光幕變成了四個選項。
【新入遊戲】【載入檔案】【刀帳集錦】【遊戲設置】
趕緊點開“遊戲設置”,把“疼痛度”調成最低5%之外,鬱理還把“血腥度”什麼的也給調高了屏蔽。
她可是唯美係藝術家,血腥暴力啥的容易汙染眼睛造成精神創傷。鬱理一邊不要臉地這麼想著,一邊返回了標題界麵,點了“新入遊戲”的按紐。
按下的瞬間,一個輕鬆活潑的男音突然響了起來。
“刀劍亂舞,現在開始!”
空白無內容
「11月7日14點55分。」
機械冰冷的電子女音響徹了整座浮遊城堡。
「遊戲通關了!」
遊戲,通關了?
不是,還有25層關卡沒過麼?
將他們關在這個虛擬遊戲裡的人不是說要打通到最後的100層,才算通關遊戲放他們回現實世界麼?
就算有著無數的疑問,但已經處於逐漸崩滅狀態中的遊戲世界是不會有人回答這些問題的,幾乎所有的玩家在聽到那則全服通知後,都是下意識抬指下滑,從虛空中點開自己的遊戲菜單尋找被隱藏了兩年的“退出”選項。
虛幻的世界離自己遠去,意識短暫地沉入黑暗又複而清醒。
從一片朦朧中睜開眼,最先感受到的,是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隨後是亮著燈的天花板,有嘀嘀的電子音一刻不停地響著。
身體,很沉重。
明明已經清醒,也認識這裡的一切,卻覺得眼前的世界久遠得陌生。
“鬱理!”
有激動的女音從耳畔響起,一張憔悴卻美麗的婦人臉龐含著淚水出現在眼簾。
“鬱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婦人撲到床頭,伸手顫抖地觸碰病床上那張雙頰凹陷的臉,哽咽的聲音裡帶著欣慰與脆弱,“兩年了……你再不醒來,我該怎麼辦?”
鬱理眨了眨眼,似乎在適應光線,對焦成功的雙眼在分辨出婦人是誰後,沒什麼水色的枯瘦嘴唇張了張,乾澀地吐出了兩個字。
“媽……媽……”
隻這兩個字,婦人本就在打轉的眼淚瞬間撲簌簌落下。
“鬱理……鬱理!嗚——”
婦人幾乎泣不成聲,鬱理抬手,想要為她拭去眼淚。然而如同枯枝般的手即將觸到那張麵龐時,病房的門被突然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推著門滿臉激動向婦人大喊。
“留美子,新吾,新吾他醒了!”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婦人還帶著淚痕的臉龐明明沒來得及出現表情變化,卻硬生生多出幾分尷尬來。
“啊,鬱理也醒了啊。”中年男子在看到病床上的人時,臉上同樣出現了些許微妙,但比婦人更好地掩飾起來,一臉和煦地看著她,“你們姐弟兩都醒了,真是太好了。留美子,你就留在這裡照顧鬱理吧,新吾那裡我看著就行。”
“老公……”婦人有些遲疑,既想留在這裡,又怕真不過去不太好,正踟躕著,她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去……吧……”躺在病床上的枯瘦少女頭被一頂黑色的電子頭盔包裹,一雙碧綠如湖水般的眼睛在那張消瘦麵容上格外顯眼,“那是……弟弟……”
不論是婦人還是中年男子,都因她的話同時一怔,正互相不可置信地對視一眼時,門外傳來了異樣的響動,中年人回頭一看,頓時失聲:“新吾!?你才剛醒還不能下地!快回去!”
這焦急與關切,比之前對鬱理的溫柔關心要真心得多。
然而被擋在門外的人似乎並不想聽話,被中年男子擋住門口看不清外麵的情形,卻依然能聽見少年稚嫩卻同樣沙啞的聲音。
“來……看……姐姐……”
似乎比聽到鬱理的話還要震驚,男人幾乎完全愣住了,於是一張同樣消瘦的小臉從男人阻攔的胳膊下麵露了出來,朝著房間裡笑。
而躺在床上的少女見此同樣也笑了。
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展,人類對未知領域的探索從未停止,科技的步伐一直在飛速向前。
時至今日,一直停留在理論中的全息虛擬終於被完全開發,應用在了遊戲娛樂方麵。
隻是新鮮的事物也伴隨著險情不明的未知,這一次重大意外事故,讓第一批嘗鮮的遊戲玩家吃足了苦頭。
懷抱憧憬和興奮的心情,利用全新的遊戲機去見識全新的世界時,誰都沒有想過,這一次平常又不平常的遊戲登陸,會讓自己被困在虛擬的世界裡足足兩年,直到今日才被解救重新回歸現實的生活。
一萬多名的虛擬實境遊戲玩家,如鬱理這般存活下來的,隻有六千人。
消失的四千人去了哪,又是如何消亡的,沒有幸存者願意去談,那代表著一段痛苦和恐懼的回憶。
能像這樣,再次看到家人的麵孔,抱著家人放聲痛哭,看到家人微笑,已經是上天給予他們的最珍貴的禮物。
回來了。
鬱理閉上眼睛,重新陷入睡眠。
又回來了呢……
雖然人已經活著回歸,但現實中被消磨荒廢的兩年時光,卻再也追不回來了。
在十一點午餐開飯前,她可以選擇鍛刀或者處理文書,也可以選擇在本丸裡轉悠兩圈找誰玩。最近不是鍛出了平安時代的一把古刀鶯丸麼,這把刀平時最喜歡喝茶曬太陽,刀劍們推薦審神者如果實在不想動,可以坐那裡一同喝茶吃點心。
用過午餐,到下午兩點前,請主君務必午睡一會兒,養養心血,這是養生增壽的好方法,就算再嚷嚷“睡個毛線起來嗨”,也請躺在那裡把眼睛閉上,作為主君的特權,審神者可以選一把自己喜歡的刀讓他在旁邊打扇作陪。鬱理對此嗤之以鼻,不就是監視她有沒有睡麼,說得真好聽,怎麼不講陪.睡來著?
這句小聲抱怨不幸被耳尖的脅差刀鯰尾藤四郎聽見,外貌精致秀麗的黑發美少年眨著他漂亮的紫色大眼睛很認真地問她真的要陪.睡嗎?頭頂上的呆毛興奮得一跳一跳,嚇得鬱理趕緊搖頭,打死不敢再胡咧咧了。聽到否定的答案對方的表情很失望,看在眼裡的鬱理卻隻覺得眼角直抽抽。
兩點之後到六點晚餐前,審神者的活動同午餐前,反正不是工作就是在本丸裡轉悠,就是不準她玩電腦。這麼喪心病狂的條例在鬱理的強烈反對之下終於稍稍放寬,允許審神者有一個小時的遊戲時間。至於零食……每天隻準吃三包,其餘的一經發現一律沒收!
最後,九點鐘休息。如果實在睡不著,請參考午休……不不不!原本想尖聲高喊“九點就睡你開什麼玩笑”的鬱理瞬間接受了這個設定,她會乖乖睡的,請務必不要再派刀來監視她了,大晚上的不比白天,很容易出事啊。
在全本丸鐵了心要改掉審神者壞習慣的決心麵前,鬱理的那點抵抗簡直微不足道。
反抗不了,那就互相傷害吧。
“大將,我去遠征了,有什麼想要的土特產嗎?”在負責第二部隊遠征的藥研藤四郎站在時間機器前笑著問她。
“哼。”鬱理冷哼一聲,手一抬,直接把一隊人打發走。
“那麼我也出發吧。”第三部隊隊長燭台切光忠上前一步,同樣微笑著看向自家審神者,“彆趁著我不在,就穿得隨隨便便啊。”
“嗬嗬。”鬱理皮笑肉不笑,同樣眼睛不帶眨的啟動了時間機器,把隊伍發配出去。
“主上,我……”作為第四部隊隊長的長穀部剛剛開口,想要解釋什麼就被鬱理麵無表情地打斷。
手一揮,時間機器再度啟動,鬱理連話都不讓他說完,直接送他去遠征了。
長穀部失寵了,所有目擊者在心裡下了這麼個定義。
或者該說眼下整個本丸都把審神者得罪完了吧,看著主君那拉了老長的怨念臉,刀劍們明智的保持沉默。
最後,是負責出陣的第一部隊。
身為隊長的石切丸見此有心想說點什麼,觸及到審神者那陰翳的碧色眼眸時剛剛張開的嘴立刻就閉上了,心頭默念“這汙穢他暫時無法除儘”同樣被不聲不響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