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
鬱理眼睛頓時亮了, 三步並兩地打開落地窗的玻璃門, 衝過去就把貓抱起來按進懷裡用下巴蹭啊蹭。
“你終於有空來看我了嗎?我好高興!”
蹭了兩下忽然感覺不對勁, 主子今天沒醜拒她。
鬱理不由微微放鬆了距離, 捧著它互相對視,於是果然看到那雙熟悉的金色瞳孔正無奈地看著自己。
黑貓沒說話, 也沒伸爪子嫌棄,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鬱理眨巴了兩下眼, 忽然就想起了親爹之前打來的電話。
「你姑姑今天可能會去找你, 要是看到一隻黑貓,記得招待一下。」
看到一隻黑貓,記得招待一下……
你姑姑今天可能會去找你……
黑貓, 你姑姑……
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的鬱理,捧著貓的手忽然就顫抖了起來。
“……姑?”
這同樣顫顫悠悠的問話說出口時,被抱著的貓就保持著和她平視的死魚眼總算開口。
“反應過來了?”
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返回客廳的, 反正回神時,鬱理正坐在長沙發上,歪頭看著和她坐在一塊的黑貓臉色驚疑, 內心風中淩亂。
說好的種族是死神呢?難道說他們一家本體其實都是喵星人?還是死神其實都是……
“彆亂瞎猜了。”看她的臉色,黑貓就能解讀這侄女在想什麼, “隻是一種變形姿態而已。嘛,你都和朝次郎相認了, 我再隱瞞身份也沒什麼意義, 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來麵目吧。”
鬱理來不及說什麼, 就看到黑貓的身上湧出了大片的朦朧霧氣,然後從貓變形到人的大變活人戲碼就在眼前活生生上演了,前爪變成了人手,後肢變成了修長的雙腿,女性曲線玲瓏的身姿在霧氣裡若隱若現,巧克力色的皮膚光滑且泛著健康的光澤。
啊啊啊啊啊啊!裸、裸的!
心裡麵的小人在瘋狂尖叫,鬱理麵上也隻是失神一秒然後猛地一揮手,隻聽見“當啷”幾聲,躲在走廊裡往這邊好奇偷看的一群刀迅速打回原形,變成單純的刀劍掉了一地。
刷的一下,她扯下了蓋在沙發上的裝飾布,三兩下把眼前變身完畢的貓女郎裹了個嚴實。
這一係列動作花費時間不超過三秒。
“有話之後再說,先去我房間!”
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口氣說著話,鬱理推著人就往自己房間趕。
幾分鐘後,原本隻有一塊布裹身的貓女郎已然換上了一身衣服,鬱理應她“方便活動”的要求給找了一套運動裝,穿著倒也算合身。
“真是的,不管是你們父女倆還是一護那小子,看到這場麵永遠都是同一種反應。每一次看到都是這麼好笑啊。”
略帶笑意的女聲響起,隨著深膚色女性將她那頭紫色的長發用高馬尾綁緊,單手掐腰笑著看過來時,鬱理也終於看清了她的眉眼和麵部輪廓。
……這熟悉的五官和線條比例,是親姑沒錯。
打量完的第一時間,鬱理腦中瞬間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這樣一來,為什麼這隻黑貓會保護她這麼多年,答案已經水落石出。
“姑,姑姑……”意識到自己從來沒被爸爸遺忘,甚至還被那邊的親人守護著,鬱理的眼睛忽然就濕潤起來,“姑姑,謝謝……”
無數個因為恐懼隻能無望地躲在家中的日子,原來她從來不是一個人,她有血脈相連的長輩在看護,隻是自己不知道。
“哢!你哭什麼?”表露一下真實身份忽然就弄哭了小侄女,夜一也是受到了驚嚇,這隻可是他們四楓院家目前唯一的下代嫡係,“上次見到我不是還想拿各種美食勾引我常駐的嗎?一年不到你就把這事忘了?”
於是鬱理的眼睛才紅了沒多久,變成臉開始漲紅了。
一心勾引的貓主子搖身一變成了親姑,這轉折變化太快,她反應不過來。
“咳,姑,你餓嗎?我煮點東西給你吃?”隻能尷尬地轉移話題了。
她這訕訕的反應讓夜一想笑,但還是擺擺手,暫時放過了:“這事不急,鬱理,我有話要問你。”她直接問起了彆的,“你爸爸他有跟你說過家族……就是四楓院一族的事嗎?”
鬱理一愣,隨後道:“爸爸說過一些關於死神和屍魂界的事,也說過屍魂界四大貴族的情況,提起他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和弟弟……”然後就沒了。
“就這些?”
“就這些。”
“哢,朝次郎那臭小子!”雖然也料到是這種情況,夜一還是被弟弟的死心眼給氣到了,“你爸爸是不是連我叫什麼名字都沒提過,隻是含糊地說了一下他一共有四個兄弟姐妹,自己在家裡排行老二?”
侄女沒說話,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哢,這該死的老二!
按耐住想立刻回去揍弟弟一頓的衝動,夜一沉著臉向鬱理走過去,她改主意了,這孩子對屍魂界那邊的情況說好聽點叫知道個皮毛,說難聽點一無所知,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那個蠢爹坑死。
“姑姑?”雖然感覺到不妙的氣息,但出於信任,對於夜一的逼近鬱理沒躲開。
“我的名字叫四楓院夜一,排行老大,是四楓院家嫡脈的長女。”有著漂亮的古桐膚色的貓女郎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形狀特殊的手套,一邊戴上手一邊做著自我介紹,“你爸爸之後,還有一個已經嫁出去的三姑姑,年紀最小的是你四叔,他叫四楓院夕四郎,也是四楓院家當代家主。”
咦?為什麼年紀最小的那個反而當了家主?
沒等鬱理發問,夜一已經搶先說了答案:“本來家主這個責任該你爸來背的,可是誰讓他中途逃跑了,隻好落在了小弟身上。你四叔可憐啊,被你爸坑慘了。”
呃!
“算了,他打小就是個坑貨,也不差這一次了。”夜一十分大度的說著,好像百多年前坑弟的人中沒有她一樣,眼見鬱理被她的話題吸引,她狀似不經意地用戴著手套的手掌對著侄女的肩膀一拍,瞬間坐在床邊的鬱理已經身魂分離。
又穿著死霸裝的鬱理看著麵前躺在床上昏迷狀的自己陷入了無語,這是又被迫靈魂出竅了嗎?
“一點方便行事的小道具,不必在意。”晃了晃手套,夜一大姐頭一點也不在意小侄女龜裂的表情,拉著她轉身向外走,“拿好手機,我們出發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