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對陣”那麼多回,她早就摸清楚這個男人,這麼了解也一直沒能“贏”過他,全因為她臉皮不夠厚……
許是沒聽到她的回答,男人輕歎:
“原來寧寧不想問啊……那我早點休息了?”
江以寧除了被牽著鼻子走,還能怎麼樣?
“我想問!”
果不其然,她剛說完,就聽到了男人得逞後的愉悅笑聲。
江以寧微惱。
“你不準笑!”
再逗小姑娘就要生氣了,暮沉極知進退地收住笑意。
“我十分鐘後有一通小會議,結束我過來找你?還是,寧寧也一起聽聽?”
江以寧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這通小會議,應該是和之前那通電話裡提到的兩個教授開的。
沒多想,她就做好決定.
“我也聽!”
“嗯。”
幾分鐘後,江以寧敲響607的房門。
剛敲下去一下,門就開了。
男人含著笑,站在門的裡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就算房間不大,幾步距離還是有的,隻能說明,這人就在門後等著她。
本來還留著的那點小小懊惱,在這一刻,莫名消得乾乾淨淨。
套房客廳的茶幾上擺了一部筆記本電腦,江以寧走過去,在茶幾另一則坐下,沒打算參與進會議裡。
小會議沒有消耗太多時間,整個過程還不到二十分鐘,大部分時間都是兩位教授用最接地氣的方式說明操縱人格實驗的相關原理,有可能存在的各類風險危險,並暗示了失敗的概率有多大。
提到馬曉翠的情況時,兩位教授都很默契地刻意回避了一些字眼。
雖然說的隻是人格、精神,但在某些層麵上來說,其實跟人命無異。
特彆像馬曉翠這種例子,站在科學的角度,排除靈異和演戲的可能性後,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底下的真相,就是操縱、抹殺。
這樣的話題,在普通人的認知裡,本身就極具爭議性。
把67號帶回國,葉玊也住進了江氏醫院,江以寧和白聽蘭卻沒有直接做什麼,有很大一方麵,就是源自這些原因。
他們是被操縱(抹消)人格的受害者,江以寧希望能治愈他們,而不是像他們背後的人一樣,肆意拿人命做試驗,玩弄人命。
然而,暴力催毀的方式太多,也太簡單,相反,重建的難度卻非常大,或者該說,誰也沒能力把毀掉的東西複原如初。
把人帶回來那麼久,她甚至沒能往前走進一步。
江以寧想得入神,連會議什麼時候結速也不知道。
直到一隻手搭到她的腦袋上,她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
江以寧微微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說。
暮沉無奈暗歎,隨即,長臂一伸,將女孩拉進自己懷裡。
“我之前氣瘋了,寧寧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就好,嗯?”
江以寧瞳孔微縮,一瞬間就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
顧不上去想坐在他腿上的窘迫,她一手抓住他的衣領,借力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和他麵對麵地對視。
“什麼叫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是打算背著我做這些實驗,然後再瞞著我,讓我得到這些實驗數據?好讓我繼續清清白白地當我的‘神醫’?”
女孩說這些話時,明顯動了怒,抓著男人衣領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著白。
暮沉立即否認。
“沒有。”
“我沒有這樣打算,寧寧乖,先放手,聽我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