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這施教授太會來事兒了,又是畫餅,又是造夢,我差點都忘記我們還沒開學,連新生都還算不上。”
“趕緊行動吧!再憋在宿舍裡,我怕我會瘋!”
“呃,我們要怎麼聯係江同學啊?上次她也沒留自己的聯係方式,總不能找周師兄吧?”
“絕對不能找周師兄,萬一他是施教授的人……”
這時,那個一直坐在角落少有說的,被同學稱為老徐的青年,忽然開口:
“我能拿到她的手機號碼。”
許是覺得自己這話太過篤定,頓了頓,他補充道:
“應該。”
眾人一驚,紛紛扭頭。
“老徐,你說什麼?你能拿到江同學的號碼?上哪拿?”
江以寧是大一新生,和他們隔了幾界,又是彆的院係跨到生物院的,京大土著都未必能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拿到江以寧的號碼。
那青年笑了笑。
“前天被人拉進同鄉群,裡麵認識了個數院的學弟,正好和江同學是同學,他們應該有班級通訊錄。”
眾人一聽,也沒多想,直呼打瞌睡就有枕頭。
“那你趕緊問!”
青年點頭。
“行。”
其他人繼續議論。
這事辦成了,還好說,辦不成,他們得提前變成炮灰。
所以,對施堯那邊,必須絕對保密的同時,他們這個團也得抱緊一點。
有人猶豫地提出問題:
“女生那邊要不要跟她們也說一聲?”
眾人沉默了一下。
“說一半吧,就把施教授想利用我們的事情說一下,至於我們想利用江以寧踹掉施教授的事,就不用說了,我們幾個知道就行。”
張東來說出自己的意見。
其他人想了想,也讚同了。
先不說江以寧聽了他們的“賣慘”,會不會動手,動手到什麼程度,隻說這事的性質,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儘量少些人知道,對他們也是有好處。
又討論了一會兒該怎麼跟江以寧開口,老徐那邊還真的拿到了江以寧的電話號碼。
張東來主動當先鋒,撥通了這個號碼。
沒敢開免提大家一起聽,他躲進了廁所打的電話。
電話快要掛斷,也沒有接通,就在他以為沒戲的時候,竟然通了。
“喂,您是哪位?”
聲音裡有女性的嬌柔,也有冷淡疏離的客氣。
女孩的形象瞬間在腦海裡複蘇。
是無人能高攀的,傲立在雪峰上的花兒。
張東來斂了斂心神,才道:
“江同學,你好,我是張東來,京大生命物理的,前幾天見過一次,你還記得嗎?”
“記得,有什麼事嗎?”
張東來無聲地呼出一口氣,總算不是一句冷漠無情的“不知道”就把電話掛掉。
聽著語氣雖然冷淡了些,但這份冷淡在陌生人之間聽著,挺正常的,不像是要拿喬端著的。
他也不廢話,直接把最核心的事情跟她簡單說了一遍,不直白,也不繞彎,但能讓她知道施堯把怒火遷到他們這些同班人身上。
手機那邊靜了好幾秒。
張東來感到握手機的手心出了一片汗。
他思索著要不要再說什麼時,對方終於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