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問。”暮沉聲音含著笑,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我以前就說過,不是嗎?”
是說過。
但,這種事,就像傷口,好不容易處理包紮好,現在問,就像把剛包紮好的繃帶解開,再次露出傷口。
江以寧遲疑了下,還是問了: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暮沉就著相擁的姿勢,跟她說了這兩天的事。
他這次到海城,對外保密級彆極高,隻有身邊幾個人知道,連私人飛機也沒有動用,而且,暮南暮北兩人私底下做了不少保密的布置。
結果過來的第一天去找圖紙設計師,卻撲了空。
調查後才發現,有人用了暮家的名義,先一步過來把人接走。
不過,他拿到圖紙後,也不是什麼也沒做,過來前也已經做好幾手布置。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便重新鎖定圖紙設計師的新位置。
在過去的路上沒有任何意外,受到了襲擊。
早有防備,應付這些襲擊自然沒有任何難處,卻沒想到身邊的下屬突然反水,不僅配合敵人開了信號乾擾器,還想把江以寧引誘過來,當人質使用。
當時叛徒還沒有完全暴露,每一步都有可能走進敵人的預設的陷阱裡。
也多虧了江以寧直接找了暮西。
暮西雖然人不在國內,但對暮家的內部係統熟得很,內外聯手下,撕了乾擾,也挑出了叛徒。
江以寧默默地聽著他輕描淡寫地述說。
幾乎所有細節都被他忽略,聲調平板又沒起伏,一點兒也不驚心動魄。
當然知道他是故意。
而且,她在其中也沒有多少重要性,卻又被他說成了關鍵。
這個狡猾的家夥。
等他說完,也沒聽到他什麼時候受的傷,江以寧還是沒忍住,吐槽般問了句:
“那你的傷呢?”
才過了一晚,這男人開始犟嘴:
“寧寧,我說過了,那根本不算是傷,隻是稍微擦了一下。”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
“昨晚塗過一次藥,今天已經看不出來。”
江以寧掙開他的懷抱,往外挪了挪。
“讓我看看?”
對上女孩認真的眼神,暮沉眸子微眯,忽然勾唇,淺淺地笑。
“寧寧真要看?”
江以寧根本不在乎他那不懷好意的神色,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早跟他說過,她是醫生。
受傷生病的時候,不管是男人是女人,還是她喜歡的人,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
都是需要特殊照顧治療的弱者。
暮沉看了她一秒,隨即,站了起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為之,一邊走到她視野最好的範圍,一邊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衫的扣子。
他低著頭,幾縷黑色碎發垂落,陰影覆蓋住他深邃清雋的眉眼。
一排子解完,他又解開襯衫的袖扣,隨手將襯手扔到沙發他外套的上麵。
男人完美挺拔的身形儘顯在她眼前,肩背平直,腰身勁瘦。
六塊腹肌壁塊分明,人魚線明晰流暢,掩入皮帶之下。
他的動作沒有停,扔完衣服,手便向皮帶扣那兒伸過去。
顯然還打算脫。
江以寧猛地出聲:
“阿亮,你先等等!”
男人也很聽話,乖乖地停了下來,有些無辜地抬頭。
“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