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微微一頓,隨即加快腳步,朝討論地點走過去。
然後,就看見林景平和一個麵生的年輕男人吵得麵紅耳赤。
林景平身後,還站著幾個人,他們是同一個團隊的成員,負責輪流記錄恩伊的情況。
那個年輕男人,她也見過。
就是三嬸嬸派過來接替衛衍位置的人,名字……應該是叫潘昀山。
她掃了兩人一眼,走過去。
“怎麼了?”
林景平臉色不太好,看見江以寧,便克製地收斂了難看的神色,隻是渾身散發出的怒火依然無法遮掩。
“抱歉江師妹,今天的討論怕是要取消了,潘先生沒有幫忙聯係白醫生。”
江以寧看了看他,又望了潘昀山一眼。
“我能問問,出了什麼情況嗎?”
林景平和潘昀山對視了一秒,兩人都想開口說話,但潘昀山搶先了一步,把林景平壓了下去。
“我判斷過,目前那封閉症患者的情況,並沒有好轉,所以我認為這個所謂的討論不需要開!”
江以寧驚訝的目光停在潘昀山身上。
“潘助理,你作出這個判斷,應該有依據吧?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記錄數據?”
潘昀山嗤了一聲,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睥睨:
“江小姐,你是外行人吧?”
江以寧看著他,沒說話。
潘昀山繼續說道:
“就算是外行人,也應該知道,病人的一切病況都屬於隱私,作為專業的心理醫生,首要的第一個守則,就是替病人保密!所以,恕難從命!”
林景平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又被他激了起來。
“江師妹是伊恩治療的關係者!我之前跟就你說過!”
潘昀山油鹽不進。
“虧你已經讀到心理博士,心理治療裡並沒有這種說法!好了,彆在這裡浪費時間,我過來是要把人帶回去的,今天在外逗留時間太長,會影響病人的恢複!”
他這麼嘲弄,林景平能忍,他身後幾個人都忍不了。
“依我看,你才是最門外那個人吧!心理治療最需要病人身邊的人配合和關心,他們必須要了解病人的一切情況!因為不一定是血親,所以我們才統稱為關係者!”
潘昀山笑了。
“麻煩你們不要開玩笑!我當然知道心理病人需要身邊的配合和關心,但都是病人親友,從來沒有例外!江小姐跟伊恩……並沒有任何關係吧!”
江以寧聽著爭吵,秀眉已經微微蹙起。
因為潘昀山的話裡,透著心理病人是什麼不好的東西,這麼一種感覺。
就像,把他們當成了瘋子似的。
江以寧淡淡開口:
“好了,都冷靜些吧,潘先生說得不無道理,我的確不能隨便過問。”
潘昀山聞言,嘴角勾起,露出得意的笑。
不過,那抹笑很快就被江以寧接下來的話給打散。
“我作為旁觀者,也不相信潘先生無根無據的判斷,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還隻是位實習心理谘詢師,還沒有獨立斷症的資格,對吧?”
潘昀山臉色黑了。
“你——”
江以寧並不理會他,轉身看向林景平等幾人。
“我先給白醫生打個電話,你們在這等等我。”
林景平幾人立即應了聲“好”。
江以寧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一邊往外走,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潘昀山眸底戾色一閃,人已衝了上去,伸手要搶江以寧的手機。
一直盯著他的林景平幾人哪容得他繼續鬨,早就防備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