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爺子送來的樣板很多,除了猜江以寧的喜好挑,還準備了時下流行的風格,老人會特彆喜歡的風格,中式的西式的。
感覺像是把所有能捧到她麵前的,都給她捧來了。
江以寧一個人都挑不過來。
當然,不僅要挑,挑完還要試。
三個嬸嬸在旁邊幫著,最後拍板敲定了五六個挺不錯的風格,讓小姑娘和暮家那小子自個商量去。
而三個伯叔則不死心地勸著,慫恿孩子慢慢挑,說不定過幾天會出更好看的,不要著,一定要挑最好巴啦巴啦的。
打的算盤珠子都要崩得亂飛。
江家女人都懶得掰扯,隨便幾句話,硬是把這群掃興的家夥踹走。
又聊了會兒,江以寧讓管家爺爺先把東西搬到她房裡,打算跟三嬸嬸聊完之後,再把她挑出來的,發給暮沉,看看他喜歡什麼樣的。
客廳的熱鬨散去,大家各自回了房,江以寧跟著白聽蘭去了書房。
白聽蘭先跟她說了說伊恩和潘昀山那邊的處理情況。
伊恩雖然已經敲定病情達到痊愈的標準,不過,心理病跟生理病的痊愈不一樣,更容易複發,他後續還需要經曆一段挺長時間的定期複診。
至於潘昀山,暫時按到他頭上的罪名,是企圖綁架勒索罪。
能不能按下去,還得看加西亞家族那邊的行動。
加西亞家族承認他的雇傭關係,罪名自然就按不下去,人當然也需要無罪釋放,反之,他就隻能等著坐牢。
說完這些,白聽蘭頓了頓,抬眸看了眼坐她前麵的小姑娘。
“伊恩那孩子跟我回去時候,跟我說了些當時的感受,他說被潘昀山捉住手,說要把他帶走的時候,他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是你把他拉回來後,那些不舒服的感覺才散失的。”
伊恩隻說不舒服,但白聽蘭卻很清楚,這是反撲的征兆。
如果當時的處理方式沒選對,那麼討論會該聊的,就不是伊恩的痊愈情況,而是他新的治療方案。
“寧寧當時直接動手,是不是知道會出現這個情況?”
江以寧點了下頭,隨即,又輕輕地搖了搖。
“我當時沒有想太多,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直覺必須把人搶回來才行。”
這個直覺就是知道了。
江以寧的學習天賦非常強,即使沒有特意去記去學,也會在不經意之中把知識吸收,在需要的關頭,變成一種有提示作為的感覺,讓她第一時間裡就分辨出對和錯。
白聽蘭說的這些,也是江以寧想問的重點。
印證了她的想法後,她看向白聽蘭。
白聽蘭自然也明白小姑娘想問是什麼。
“還不確定。”
“潘昀山向警察交待,跟他直接簽訂合同的是一家外資合作企業,老板親自和他簽定的合同,而這家企業有一半的控股,握一個M國人手上,這個M國人還有一個身份,是加西亞聘請的職業經理人。”
“他向潘昀山下達的命令並不多,除了讓潘昀山待在伊恩身邊,等待指示,第二道命令就是今天,讓潘昀山阻止伊恩宣布痊愈,僅此而已,不能確定潘昀山的行為有經過刻意設計,為了誘發伊恩的病情。”
話雖如此,但今天的結果就是,潘昀山差一步就把伊恩的封閉症誘發出來。
江以寧默默聽著白聽蘭的話。
“那,三嬸嬸,我們這個時候讓伊恩——”
“寧寧不要把人想得太脆弱。”白聽蘭打斷她的話,伸手覆蓋到江以寧的手背上,輕輕握攏起來,輕笑起來,“凡事都有雙麵,伊恩那孩子經過這次,會變得更堅強,反而是好事,剩下的路,就交給他自己去走吧。”
小姑娘做的已經足夠多。
把人帶回華國治療,給了他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就足夠了,她不可能事事都背到自己背上,不然人都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