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過去，明家的車依然沒有來。
暮沉拿出車鑰匙，朝路邊停著的車摁了一下。
車燈閃爍兩下。
“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次，江以寧沒再想要拒絕。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身價很高，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金錢。
而現在，已經被她浪費了三十分鐘。
“……謝謝你，暮先生。”
為女孩拉開車門的手一頓，暮沉眯起眸子，微側過身。
“隻有一句謝謝？”
似曾相識的話，讓江以寧眉心一跳。
傳聞果然不能儘信，這位暮三爺，隻怕是個無賴！
她抿緊唇，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神色上，能輕易看出女孩的想法：那你想怎麼樣？
“嗯……”暮沉放慢了語調，“我幫了你那麼多次，你還叫我‘暮先生’，是不是有些太生疏？”
江以寧頓了頓，順從地改了口：“暮三爺。”
暮沉垂下眉眼看她，薄唇勾起，壓下聲線：“小姑娘，我隻比你大了五歲。”
江以寧不說話了，圓睜著一雙漂亮桃花眼。
一副“你到底想怎麼樣”的表情。
模樣有些嬌蠻，比起之前在明家看到的，拒人於千裡的冷漠樣子，更有生氣，更為靈動。
顯得格外可愛。
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暮沉眸光微斂，臉上仍掛著淡淡笑意，“叫我一聲哥哥，不過分吧？”
江以寧茫然地跟著重複，聲音軟糯，帶著些不可思議。
“哥哥？”
叫暮三爺哥哥？
大概是她幻聽了吧。
“乖，上車，哥哥送你回家。”暮沉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江以寧：“……”
算了，既然這是他的要求，既然她要還人情。
果斷放棄掙紮，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明家所在的彆墅區裡。
“小孩子要早點休息。”暮沉看著女孩開門下車，叮囑了一句。
江以寧已經不想理他了。
在她關上車門前，男人又淡淡地補了一句：“給你買了些用得上的東西，明天送到嘉德，注意查收。”
江以寧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車子已啟動，絕塵而去。
算了。
暮三爺的心思，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
目送車子消失在夜色中，她轉身朝著明家的彆墅走去。
走到彆墅前，望著花紋繁複的大木門，按下了門鈴。
很快，門被打開。
給她開門的是明家的傭人，她沒有讓開路，而是上下掃了江以寧一眼，聲音帶著濃濃的鄙夷。
“二小姐終於舍得回來了？”
女孩站在夜色中，安安靜靜的，聽到她的話，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