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離場，吃瓜群眾自然也跟著散了場。
江以寧沉默地跟在暮沉身後，上了車。
汽車緩慢地行駛。
車廂裡安靜得過分。
暮沉側眸看了眼悶悶不樂的小姑娘，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高興？”
江以寧抿著唇，片刻，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能說不高興，但，她也不開心。
能跟明承康斷絕關係，自然是高興的事，但如果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她寧願耗著了。
反正，明承康也耐奈不了她。
更重要的是，廣城新城那地塊，她也去看過。
當時，她隻是站在那塊地土上麵，就感受到空氣裡，全是讓人難受的味道。
能對她產生那麼大影響，就說明地塊根本不合適人們長期停留，時間久了身體一定會出問題。
如果暮沉幫了明承康，等於間接害了很多人。
這一點，她沒隱瞞，坦誠地說明了。
“……所以，暮哥哥，你不應該幫他的。”
暮沉輕笑。
“哥哥在寧寧眼裡，是個好人？”
這個問題，兩人不是第一次談起，似乎每一次，暮沉在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江以寧卻堅持已見，點了頭。
“不是哦。”暮沉伸手揉她的頭發，“哥哥是個利己奸商，出手‘幫忙’也隻會用自己的方式，至於最後幫不幫得上忙……”
幫不幫得上忙會怎麼樣，他隻是淺淺地笑著，沒有給出答案。
顯然他的“幫忙”不一定是好事。
江以寧樂得“噗”地笑了出聲，“原來暮哥哥是個壞蛋！”
暮沉微微眯了眯鳳眸，語氣變得有些危險：
“嗯？寧寧再說一次？”
得意過了頭。
江以寧連忙收起笑，小臉一端，擺出一個嚴肅的表情。
“我沒有說話呀？暮哥哥，你聽錯了。”
桃花眼狡黠地眨巴著，那模樣，顯得格外靈動可愛。
前麵開車的暮南一個沒忍住，噴了一聲。
天底下，除了江小姐，應該沒誰敢這麼直白地“汙蔑”暮三爺了吧？
嘖嘖！感覺好像吃了狗糧似的。
不過也是。
江小姐可甜可鹽，怪不得把他家三爺給吃得死死的。
聽到前麵暮南的笑聲，江以寧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暮沉淺淡地看了他一眼。
暮南立即板起臉，做出一副“我在認真開車，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收回視線，暮沉升起中間的擋板，隔絕前麵的視線。
他才道：“哦，又是哥哥聽錯了。”
又。
江以寧聽出他話裡的調侃，可是，話已經說了出口，還被人笑了去。
她索性破罐子摔破，用力點頭。
“對，你又聽錯了！”
暮沉伸出手，在女孩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傻小孩！”
聲音裡滿是縱容和溺寵。
江以寧皺著鼻子，不滿地瞪他一眼。
再過兩個月，她就成年了。
到那個時候，她就可以反駁他，她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