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輕輕“嗯”了聲，算是給了她麵子，沒有拆穿她。
黎北卿像被電到似的，抖著手鬆開了江以寧，僵著臉規規矩矩地打招呼：
“暮三爺。”
暮沉應了，隨即，揚了揚下巴。
“走吧。”
江以寧輕輕“啊”了一聲，有些彆扭地喊住他。
“暮、暮哥哥，那個，我開車帶北卿過來的，所以……”
所以，她要把車開回去，不能和他坐一個車離開。
暮沉微微偏過頭，挑眉看她。
嗬。
還是有些著急。
都把小姑娘嚇著了。
空氣寂靜，畫麵定格了一般。
黎北卿看看江以寧，又看看暮沉，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物件，礙事又礙眼。
最終，暮沉沒有說什麼，看著兩個小姑娘上了車，才跟在後麵，離開了酒店。
車廂裡。
沉寂了好一會兒，黎北卿最終沒忍住，打破沉默的空氣。
“以寧，你……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感覺有點怪怪？你在躲暮三爺？”
江以寧：“……”這麼明顯嗎？
黎北卿從酒店出來，到上車，才幾分鐘，都能看出來。
那他……
黎北卿看出江以寧的想法，不用她開口，就直接給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很明顯！以前你看到那個冰櫃……不是，你看到暮三爺，眼睛都不眨的，剛才你根本沒看他幾秒！一直往我這裡看！”
江以寧驟然窘迫起來。
“你胡說什麼！”
她以前不就是很正常，很自然地對待所有人嗎！
黎北卿用力“嘖”了一聲。
“我才沒有胡說！反正看見的時候看，你看他，像看什麼重要的人的似的！像裡形容的一樣，對，就是眼裡有光！”
然後，她把自己有印象的幾次舉例說了出來。
如果不是在開車，江以寧都有衝動想要去捂她的嘴了。
江以寧想哭。
“求你不要再說了，好丟人……”
原來，在旁人的眼裡，她竟然是一臉花癡的樣子嗎！
黎北卿卻道：“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這有什麼好丟人的？要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嗯！就是有點太虐狗了。”
他也喜歡你……
江以寧怔住。
黎北卿喊了她幾聲，“……寧？以寧？我說錯什麼了嘛？你怎麼不理我？”
“你說……他喜歡我？”
黎北卿疑惑。
“難道不是？除了你，那個冰櫃……啊呸，那位暮三爺對誰都冷冰冰的，連我哥這個多年老朋友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難道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多了笑容嗎？”
除了江以寧，她還真沒見過暮三爺對誰會那麼溫柔的。
江以寧不知道。
從認識那天開始，暮沉就好像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樣子，雖然偶爾遇到不快的事情，也會冷臉，但那是很正常的表現。
她以為……
黎北卿看著江以寧愣怔的樣子，不由地有點心驚。
她是不是戳穿了什麼不該戳的事實？
“以寧，難道……你現在才發現暮三爺，對你特彆不一樣？”
江以寧抿唇，沒有否認。
“這……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