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不是學習機會,隻要是江以寧提的要求,她也十分樂意去做!
要不是這個小姑娘,她現在大概已經放棄了當醫生。
哪能像現在這樣,每天浸沉在學習和實操之間,忙得充實。
九點半,江以寧帶著徐嘉麗去了診斷室。
鳳老爺子已經在裡麵候著,他身邊還有一個坐輪椅,麵容陰沉的年輕人。
江以寧剛進門,鳳老爺子就站了起來,端著對醫護工作者的敬意,開口打招呼:
“江醫生。”
“鳳老,請坐。”
江以寧邀請鳳老爺子坐下,自己則坐到辦公桌裡麵。
麵容陰沉的年輕人本來一直看著窗外,一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見江以寧坐在了醫生的位置上,神色閃過一抹愣怔。
直到聽見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孩子,開口討要病曆的時候,他才確定,醫生還真的是她。
“帶了帶了!”
鳳老爺子將早就準備好的病曆遞過去。
江以寧接住,病曆的封麵上,寫著病人的基本信息。
馮敬華,男性,22周歲,病名高位截癱……
正要翻開第一頁,她就聽到輪椅上的年輕人不耐煩地開口:
“鳳爺爺,算了,我們回去吧。”
鳳老爺子自然能猜到他心裡的想法,也不好責怪他。
常人的慣性思維都是這樣,何況,這孩子已經被太多醫生打上無法醫治的標簽。
看到一個不太像醫生的醫生,大概覺得更沒有希望了。
“小華!你彆著急,我們先聽聽江醫生怎麼說吧!”他一邊哄著年輕人,一邊歉意地看向江以寧,“江醫生,你先看病曆!”
年輕人似乎也不想把怒火怨恨發泄在老人身上,暴躁地抿了抿唇,卻沒再說什麼。
江以寧低下頭開始看病曆。
病曆出自江氏醫院,該有的數據都寫得詳細。
半晌,江以寧在兩人的注視下合上了病曆。
“這份病曆,最後一次記錄是三個月,我需要再為馮敬華做一次全麵的檢查,如果他的身體各項指標還維持在病曆記錄的水平上,他恢複到自主站立行走的幾率——”
不等她說完,年輕人突然厲聲打斷,“鳳爺爺!我們回去吧!我不治了!”
說著,伸手要去按輪椅上的按鍵。
鳳老爺子按住他的手,低聲勸道:“小華!你先聽江醫生說完!”
“不用聽,我也知道她想說什麼!之前的醫生都說了,我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壞!我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不想再折騰了!就讓我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就好!”
年輕人慘笑一聲。
天知道,他多麼希望有人反駁他。
可是,已經三個月了,每天聽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絕望安慰。
“馮敬華,你爺爺可不是你這樣的孬種!”
鳳老爺子聲音帶著怒火。
年輕人緊抿著唇,一臉拒絕。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
鳳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強作冷靜,“你要是不愛聽,那就出去,我自己聽!”
“不行。”江以寧插口,“後麵的治療和複建需要病人高度配合,他必須聽,如果他不接受,就沒必要開展治療。”
兩人猛地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年輕人張了張嘴,想問,卻不敢問。
鳳老爺子沒有那麼多顧慮,“他這傷……能治好?”
江以寧抬眸,聲音冷淡,“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他這傷已經傷及人體根本,不過,恢複到站立,緩慢行走,應該沒有問題,如果覺得這樣能接受,那按我說的,先去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