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不少，卻全都安安靜靜地看著馬誌豪，仿佛都在認真聽他的話。
馬誌豪自覺有鳳老爺子撐腰，腰杆子都直了許多，仿佛先前受的屈辱已經成了過去，更彆說要維持什麼人設，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樣子。
他一邊叫囂罵著暮沉，一邊暗搓搓地關注著江以寧每一絲表情。
沒有例外，那個漂亮的女孩兒終於好好看著他。
成就感充滿了他的身體，根本看不到他身邊的鳳老爺子已經尷尬得快要待不下去。
直到鳳老爺子再也聽不下去，這才沉聲道：
“夠了！”
馬誌豪的話被打斷，心裡有些不滿。
不過，看在老頭要幫他討回公道，這點小滿倒也很快就壓了下去。
想了想有點不放心，又湊到鳳老爺子耳邊低聲說道：
“爺爺，我剛才已經表明過身份，但這人還叫來一群人圍著我打，你也看見了的！如果不處理他，我們鳳家不就等於被他按在地上摩擦嗎！”
他聲音雖小，但耳力好的人也有，比如暮南。
暮南真心服了這個老六，沒十年腦血栓都說不出這種話。
鳳家到底有多想不開，才會把這種人接回家當繼承人來培養？
是怕鳳家倒得不夠快嗎？
如果說，鳳素依五年能敗完鳳家，那這老六一年就足夠。
嘖嘖，明年的四九城，大概就沒有鳳家這個家族了。
鳳老爺子吸了口氣，隻當沒聽見他的話，一雙渾濁的眸子緊緊地望著暮沉。
“我家這孩子剛回家沒多久，許多規矩還沒弄懂，阿沉，你能不能看在我們鳳暮兩家的交情份上，這次暫且不要跟他計較？”
上一秒還得意洋洋等著看這家夥跪地求饒，下一秒斑駁的臉便寫滿了錯愕。
馬誌豪有些不敢相信。
“爺爺？”
鳳老爺子沒有看他。
暮鳳兩家的縫隙早就大得無法修補，近兩年兩家的老爺子幾乎不再來往，生意場上更是直接站到對立麵上。
所謂的兩家情誼，也就鳳老爺子仗著輩分高，才敢厚著臉皮掛到嘴邊。
但暮沉卻不是那種守傳統，敬老愛幼的人，給不給這個麵子，還真說不準。
果然，他剛說完，就見暮沉轉而望向身邊的小姑娘。
意思十分明顯，得由小姑娘的意願為主。
這個江家的寶貝疙瘩……
溫知晴匿隱二十年後，回京第一次露麵就帶上了她，並對外宣稱是自己的繼承人。
鳳老爺子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
江以寧神色淡淡。
“我不想被打擾。”
暮沉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頂，低哄道：
“抱歉，不會有第二次。”
他布在京大周圍的防護，重點排查可疑的外來人員，教職學生身份一旦確定，就會被設定成可放行。
馬誌豪這種人……
江以寧抓住他的手，從頭頂拉了下來，緊緊握住。
女人白皙纖細的小手，當然握不全男人那隻略微粗糙的大手，隻能握住他半隻手掌。
交握處的熱意便似朝著周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