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馬曉翠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撒完謊後,也想過鳳老老爺會借著她的謊言有所行動,需要她為這個謊言做些什麼。
那會兒她真切感受到死老頭動了要趕她離開的念頭,想留下來,就必須展示自己的價值,情況太緊急,她沒有彆的辦法。
先穩下來,再慢慢找補便是。
可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
前後才一天,這個該死的老頭兒就開始鑽著心思利用她!
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她!
望著鳳老爺子那雙精於算計的混濁眸子,馬曉翠試圖掙紮:
“……爺爺,我、我和江以寧是朋友,但,還隻屬於普通朋友……突然辦酒會,她,她未必會來……”
馬誌豪回過神來,也連忙要甩開燙手芋。
“爺、爺爺!我,你也知道,最近京大開始暑假了,我這邊進度不太順利……”
鳳老爺子擺了擺手。
“沒關係,也不是讓你們立即辦成這個酒會,月底前能把人邀請到,酒會辦起來就行。”
月底……那也隻剩下半個月而已!
兩人還想說些什麼,鳳老爺子的聲音忽然一凜,聲調裡帶了點淩厲:
“還是,你們想跟我說,辦不到?”
沒人敢吱聲。
老頭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辦不到就滾蛋。
等了兩秒,沒有聽到不愛聽的話,鳳老爺子的臉色緩和下來,滿意地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能乾的孩子。”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一錘定音。
沒有駁回的餘地。
鳳老爺子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鼓勵話,便讓兩人回去好好休息。
兩人無言地走出書房。
好好休息?
分明就是想她無法安睡!
賤——
馬曉翠正在心裡怒罵死老頭,膝蓋窩處忽然被人狠揣一腳,下一秒,整個人不受控地往前跪下去。
“啊!”
慘叫聲在鳳家彆墅二樓的走廊裡響起,馬曉翠滾在地方,蜷著身體,抱著膝蓋,
膝蓋狠狠磕在地麵上,蝕骨的痛楚瞬間搶奪了她的所有感官。
仿佛除了痛,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似的,冷汗也瞬間爬滿了她的額頭、脖子。
罪魁禍首撓了撓被尖叫刺痛的耳朵,撇著嘴,用腳尖揣了揣地上的女人。
“彆裝死,解釋!”
好不容易等痛楚緩了過去,馬曉翠臉上的妝早就被痛出來的冷汗給糊了一片,但她也顧不上這些。
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的位置,她惡狠狠地扭頭瞪向馬誌豪。
“你有病啊!乾嘛踢我!”
馬誌豪聞言又是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還敢罵我?找死!你跟江以寧是朋友?是哪門子的朋友啊?給我解釋清楚!賤人!”
馬曉翠哪裡還不明白,這個廢物哥哥,把籌辦酒會這個鍋,全扣她頭上了!
本來就不把她當成人來對待,盛怒之下,她就是他隨意泄憤的出氣包。
她忍痛護著腦袋,在地上滾動,儘量閃躲他的踹踢,心裡的恨意幾欲噴湧而出。
還好,打罵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在二樓打掃的家政。
馬誌豪看到有人過來立即換了個嘴臉,一邊伸手扶起馬曉翠,一邊大聲嚷嚷: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摔倒,笨蛋,有沒有傷著哪裡?來我扶你回房吧!”
在幾道怪異的目光注視下,他連扯帶拽,帶著馬曉翠回了她的房間。
馬曉翠掙紮無果,被他一把甩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