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後來長輩態度柔和了一些，但他還是喝了不少，身上糅雜了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瞬間將她籠罩。
“你難受不？”
暮沉搖搖頭。
“就喝了一點，不難受。”
江以寧“哦”了一聲。
正想把她吃飯前調製，一直放在身上的解酒藥拿給他，這手才剛伸進口袋，男人忽然用力一扯，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
然後，就聽到他埋頭進她的脖頸間，幽幽地歎息出聲。
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挫敗和失落。
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
她心裡“咯噔”一下，雙手下意識回抱住他的後背。
“怎麼了？”
男人貼在她耳朵，宛如大提琴的低沉悅耳嗓音，一字一句撩撥心弦：
“對不起。”
江以寧震了震，抱住他的手抓緊了他的衣服。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她心裡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出口。
男人收緊手臂：
“我做得不夠好，我對寧寧不夠好。”
江以寧懵了一下。
“啊？”
男人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
“對寧寧好的人有太多，我不是最好那一個，萬一以後寧寧看不見我怎麼辦？我搶不過他們怎麼辦？我不想輸，我不能輸……”
江以寧有些哭笑不得。
這人，看著穩穩當當的，其實已經醉了吧？
“我看得見你，你不用搶。”
男人抬起頭，狹長的鳳眸緊緊地鎖住她。
眸底被占滿滿的，隻有她一個。
半晌，他啞著嗓子，低聲道：
“我想親你。”
江以寧連忙捂住自己嘴巴。
“不行！”
被拒絕，那雙鳳眸明顯露出委屈。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讓她腦海莫名出現一副，這個大男人縮在角落裡畫圈圈的可憐畫麵。
連忙將那不可能在現實裡出現的畫畫給甩出腦海，她哄著道：
“你喝了酒，而且，這個位置，長輩可能會看見……”
不是可能，是一定能看見。
她餘光遠遠掃去，還能在看見落地窗裡的人影。
當著長輩的麵……不行！絕對不行！
男人俯首，額頭貼在小姑娘的上麵。
“那，明天，好不好？”
江以寧：“……”
瞧他這討價還價的樣子，她一時間也不確定，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
腰上的手攬得更緊，男人疑似撒嬌：
“寧寧，好不好？”
江以寧：“……好。”
算了。
說不定，他明天就忘記了。
把人哄好，一路帶著他上了車，江以寧不敢把藥給他，怕他轉頭就醉丟了。
轉而交給來接人的暮南，叮囑他，到家就喂暮沉吃下解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