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誌豪衝上來給了馬曉翠一巴掌的同時,幾個站在旁邊的“酒會牽頭人”就很自覺地挪出好幾步開外,把“舞台”留給馬家兄妹。
大家躲得遠遠,又在吃瓜看戲看笑話的狀態,等看見馬誌豪對江以寧身邊的輪椅女人出腳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特彆是馬曉翠、李佳然、宋書顏三個非常清楚輪椅女人身份的人,更是變了臉,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馬誌豪這一腳沒有留力,眼看著要連人帶椅給踹翻的架勢。
就在這時候,離得最近的江以寧伸手拉了一下輪椅後麵的推柄,跟緊著單腿一抬,腳尖往馬誌豪的小腿肚踢了過去。
“嘶!”
“以寧!”
痛呼和尖喊聲同時響起。
小姑娘到底是力弱了些,又是在緊急沒有準備的情況出腳,雖然踢歪了男人的腳,但也被對方的力道帶了一下,整個人往反方向踉蹌了兩步,撞到輪椅上,被羅斯夫人緊緊握住了手臂,扶住了。
尖喊聲是羅斯夫人發出來的。
她看著江以寧被甩開兩步的瞬間,嚇白了臉。
不僅羅斯夫人嚇白了臉,連刻意退遠些,給老板和江小姐相處空間的助理,也嚇白了臉,幾乎連滾帶爬般衝回到自己老板身邊,緊緊握住了輪椅的把柄。
“我沒事。”
江以寧對羅斯夫人露出一抹笑。
“身體太久沒有運動,懶散了,下盤不穩,被老師知道肯定要訓話了。”
羅斯夫人怔怔地望著她,半晌,忍不住跟著她勾出一抹笑意。
自己都差點摔倒了,還要先想著安慰她。
這孩子……
已經有將近二十年,她忘記了什麼是恐懼。
就算被人拿槍頂著腦袋,也生不出半分害怕,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就涼了,受傷、死亡、丟失,什麼樣的事都引不出她的慌。
二十年前,“她”帶走了這種情緒,二十年後,“她”的孩子把這種情緒還了回來。
到底是“她”的孩子。
沒有給她太多時間沉浸在回憶和感慨裡,一道不和諧的叫囂聲,將所有人的思緒全拉了回來。
馬誌豪一邊跳腳揉搓著痛處,一邊狂吼:
“又是你!你個死殘廢!次次壞我好事!上一次的賬,我還沒找你算呢!好啊,你自己送上門來——”
剛從驚嚇中回神,馬曉翠、李佳然等人又被馬誌豪的叫罵聲給嚇沒了膽!
這廢物張口就殘廢,誰給他的膽子!
馬李二人幾乎已經能想像到,羅斯夫人會給出一個什麼態度。
拉攏?
作夢吧。
“馬誌豪!”
“你瘋了!”
幾人衝過來,想把準備再次動手的廢物給拉住。
當著那麼多家族子弟的麵,被女人踹,被女人喝斥,馬誌豪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頓時滿腔惱怒。
“滾!”
幾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拉扯,麵畫有些不堪入目。
範雲苓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馬李宋這三個女人在緊張什麼,她悄眯眯地摸到江以寧身邊,擔心地問:
“以寧,你沒事吧?有沒有撞痛哪裡?”
江以寧搖頭。
“沒事。”
“你這兒撞紅了!”
範去苓眼尖,瞧見江以寧的右臂紅了一塊。
紅塊有巴掌那麼大,應該是在輪椅上壓出來的,沒有血,看樣子應該很快就會轉變成烏青血。
江以寧皮膚白,乍一看還是有點觸目驚心。
“不用擔心,回去塗點藥,兩天就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