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爺子隻覺血氣上湧,身體晃了晃。
旁邊幾個老友紛紛出聲喊他。
嚴老爺子也嚇了一跳,神色浮現出一瞬的緊張。
站在他身後的助理動作最敏捷,立即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穩住他的身體。
助理壓低聲音,向老人請示:
“老爺子,我這就聯係江小——”
“我沒事!”暮老爺子推開助理的手,自己用拐杖撐住身體,“我好得很!用不著把寧寧卷進這種可笑的陰謀裡!”
他目光緊緊地盯在嚴老爺子身上,身上懾人的氣勢鋪散開來。
嚴老爺子心下顫了顫,咬牙與他強硬對峙,不退讓半步。
暮老爺子冷笑:
“彆把你想的那一套扣到寧寧身上,她是江家的孩子!有自己的見識!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都比不上她!
也彆試圖美化你那肮臟的想法!鳳家那個是什麼玩意兒,你比誰都清楚!這種害群之馬就不該出現在寧寧眼前,臟了她的眼睛!”
頓了頓,他上下掃了嚴老爺子一眼,突然用力“呸”出聲。
“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才會用烏糟手段!”
這話沒有主語,但嚴老爺子很清楚話裡指的人是誰。
不等他辯駁,暮老爺子側臉,衝身邊怒喝一聲“走”,也不等誰應話,便邁步往外走。
暮老爺子的助理緊隨其後。
嚴老爺子回過神,氣得直跳腳,指著暮老爺子的背景罵道:
“暮永山,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彆忘記當年是誰救了你的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簡直一派胡言!我跟你講!我問心無愧!我從來沒想過你說的那些肮臟事!我不過就是想給年輕人多些機會和道路罷了!”
說著,他轉向還沒有離開的其他老友,目眥欲裂地看著他們。
“你們不會聽了暮永山的話,就這樣想我吧!”
祁老爺子淡淡看了他一眼。
“以寧那孩子跟鳳家的恩恩怨怨,我就不提了,隻想問你一句,你讓老暮彆忘記救命之恩,那你自己記不記得他也救過你幾次?”
說完,收回視線,跟上了暮老爺子的腳步。
向老爺子也跟著邁步。
“老嚴,其他就不說了,我最後再重申這麼一次,江家小姑娘也是向家的孩子,誰動她,就是動向家。”
聞蘇二人也隻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眼神,魚貫而走,態度不言而喻。
不過眨眼間,這一塊小小的角落,就隻剩下嚴老爺子和他的生活助理。
嚴老爺子猶如遭受極大的背叛一般,神色既憤怒又彷徨。
他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做!
一個兩人看他的目光,好像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似的!
就為了一個黃毛丫頭,五十年的交情,被這些人全當成了放屁!
老鳳說得沒錯!
那丫頭就是個禍害!
助理低垂著腦袋,儘可能地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口袋裡的手機,卻偏偏怕事兒還不夠多似的,一個勁地響動著。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嚴老爺子的臉色,硬著頭皮,將手機遞了過去。
“老爺子,電話……是鳳老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