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忐忑小臉紅一陣白一陣。
雖然心虛……但歸根究底,她這番話也不算完全是說謊吧。
她確實是已經上了車,才發現自己沒換鞋。
蘇甜對裴煥說必須回去把鞋換了。
裴煥不大樂意:“不就一雙鞋嗎,彆要了,舅舅給你買新。”
蘇甜想起鞋子瞬間,腦中頓時也蹦出一個歪心思。
她想回去試試看能不能聽見舅舅和薄景墨談話。
這兩個男人神秘兮兮,似敵非友,但是好像又頗有淵源,兩個人仿佛互相之間都非常熟悉,知己知彼敵對關係。
蘇甜好奇他們矛盾很久了,想著這一次也許有機會去偷偷聽一下。
蘇甜噘著嘴嘟囔:“不行,那雙鞋子我很喜歡,是限量款,今天第一次穿。”
裴煥推開車門,“那行吧,鞋在門口是吧?我去幫你拿。”
“不要!我自己拿!裴舅舅……你們找我也找得累了吧,我看你氣喘籲籲,你就坐在車上歇一下,我去去就來。”
裴煥盯著小姑娘暗懷鬼胎臉蛋,難得反應快了一回。
他一把將蘇甜撈進自己臂彎裡,另一隻手掐著她臉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算盤,你肯定是想回去偷聽商聿和姓薄講話!你老實交代,乾嘛對姓薄那麼好奇,你不會真看上那老男人了吧!”
蘇甜瞪大眼睛,連連搖頭:“怎麼可能啊,他是商聿舅舅仇人,我瘋了嗎?”
裴煥將信將疑地盯著她。
蘇甜被他盯得心裡發虛,嘴裡趕緊解釋道:“哎呀,裴舅舅,你也看得出來商舅舅跟這個薄先生關係很微妙了吧,難道你就不好奇嗎?照我看,他們之間矛盾肯定不簡單,商聿舅舅是多成熟穩重人,他怎麼可能隨便跟人結仇呢?”
裴煥被她說得心裡癢癢,他回想剛才一路上商聿簡直把薄景墨形容成一個窮凶極惡罪.犯,極儘難聽之詞,結果他推門一見到……都他媽傻眼了。
他捏著小外甥女臉還沒撒手:“甜寶,你老實點,彆想著騙你舅舅,剛才那個姓薄老男人跟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
蘇甜當然記得自己和薄先生同坐在餐桌上,一起吃他親手做西紅柿雞蛋麵時候……她小心肝跳動得有多快。
但是她絕不可能對裴煥承認。
“裴舅舅,你這懷疑也太不靠譜了吧,我這樣元氣少女,都喜歡十七八歲小哥哥好不好,薄景墨看起來雖然年紀也不太大,但是他氣質就顯得很老,感覺比你和商舅舅都要老氣,我才不喜歡那種老乾部呢。”
這個說法讓裴煥覺得有點靠譜,他終於信了九成,點點頭,然後露出一個八卦之魂燃起表情:“這倒也是,而且我看薄景墨吧……他身上有一種那啥氣質,你知道嗎,有一回我在M國拍戲,跟M國一個特彆有型特彆帥男演員合作,結果到合作快結束了……我才知道原來他有個比他更帥更有型男朋友!那個男演員跟薄景墨氣質就有點相似,薄景墨八成是gay。”
蘇甜也就是嘴裡沒水,否則一定噴出來了。
她強憋著笑意,“裴舅舅,我覺得你懷疑很有道理。”
裴煥露出驕傲表情:“那是,你舅舅我少年出道,拍戲多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什麼樣人我沒見過?你看商聿見到薄景墨那副表情,我有理由懷疑……他跟薄景墨,可能是那種關係,前任,你懂嗎?”
“…………”蘇甜憋笑憋得小肚子都抽筋了。
但是她還得佯裝深思,露出一個驚恐交加表情:“這……不會吧,商聿舅舅怎麼會喜歡男?”
裴煥:“你彆說,我早就懷疑你商聿舅舅是個彎了,不瞞你說,剛知道他是我哥時候,我肯定對他好奇啊,所以我就在網上查他各種資料,一般來說,像你商舅舅這樣財閥少爺,又被欽定了繼承人之位,這網上多少都會有點緋聞,什麼跟富家千金戀愛啦,跟哪個女明星出海度假啦,這都太正常了,這種緋聞不管真假,或多或少都應該有,可是商聿他有嗎?他什麼緋聞都莫得,你說這說明啥?”
蘇甜從商聿以及管家商伯口中聽過很多商聿人生經曆,她也會好奇,所以她跟舅舅一起吃飯聊天時候就會纏著商聿讓他講故事。
而不是像裴煥那樣自己在網上瞎瘠薄搜。
她聽過商聿舅舅講很多故事,包括他7歲開始就成為候選繼承人,幾乎是完全沒有童年生活,後來到了十幾歲,開始正式接手商氏財團各項生意,長期以來一天都隻能睡四五個小時。
就這樣生活,還怎麼可能有時間談戀愛,更彆說商聿舅舅這樣看似溫和實則高冷性格,就算有女人主動示好,他肯定也是拒人於千裡。
沒有緋聞太正常了。
但是她為了下車,更為了避免裴煥舅舅對她懷疑,隻好昧著良心附和道:“雖然我不是很相信,但……你這種猜測,也有一定道理。”
裴煥嘿嘿一笑:“快去,去換鞋,順便偷聽一下商聿跟那個姓薄都在聊啥,說不定能聽到刺激感情糾葛,嘖嘖嘖,快去!”
“……”蘇甜哭笑不得地跑下車,回到薄景墨大平層前,趴在門邊聽了好一會兒。
奈何隔音太好了,她隻是幾次聽見商聿聲音突然高起來,但是具體說了啥,她真完全聽不清。
蘇甜倍感失望,但是也沒辦法,打算換好鞋子就走人。
她沒想到門沒有鎖上,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被推開了……以至於她現在站在門口尬得要命,活像偷聽大人講話被抓包小學生。
商聿看著外甥女小臉,還是信她,緩和了語氣:“先去車上找裴煥,舅舅一會兒就下去了。”
蘇甜點點頭,目光卻不知怎麼跟薄景墨對上了……
她生怕自己會臉紅,讓商聿多心,急忙挪開視線,弱弱地開口:“舅舅……你們,有話好好說,彆吵架啊。”
蘇甜確實是走了,反正也聽不到。
商聿親眼看著她離開,然後關緊了門。
薄景墨諷刺地嗤了一聲:“你還真是挺緊張她,就這麼怕被她聽見?何必呢,你乾過虧心事,總不能指望瞞她一輩子。”
商聿臉色忽青忽白,他竭力壓製著自己脾氣:“當年事,我確實有責任,我從來沒想過要逃避責任,但是薄景墨,如果你真想拖我外甥女下水,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薄景墨臉色像是覆蓋了一層白色霾,凜冽而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