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琪比劃著描述了一下,李老師心中便有數了,她柔聲安撫了學生幾句,親自把她帶回教室,腳步匆匆的走了。
*
不要小瞧這個牙印,李老師的調查瞬間有了思路。
她先跑了一趟教務處,找借口拿到了全校所有班級的課程表,找同樣在昨天下午第一節上體育課的班級。因為操場那邊的廁所位置很偏,除非上體育課,平時很有有人會繞大半個學校跑去那裡上廁所的。
圈來圈去,隻有一個五年級3班,李老師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調查範圍瞬間從全校縮到了一個班。
五.3班的班主任也是一個語文老師,和她年齡相仿,辦公桌是麵對麵,平時相處的挺不錯,李老師沒怎麼猶豫,找上了林老師。
雖然知道操場的廁所除了體育課很少有人去,但李老師也不能保證真的沒有例外,因此她在和林老師交流情況時並沒有把話說死,隻是說可能是五.3班的學生,讓林老師私底下注意一下有沒有學生胳膊受傷,還是被咬傷的。
為人師表,得知本該單純的學生群體裡藏著這麼一個壞孩子,林老師的驚怒不比李老師少,當即把找人的事情一口應下。
孩子畢竟是孩子,再有心機行事也不可能時時縝密,尤其在不知道自己已經有所暴露的前提下,因此沒用幾天,林老師就確定了壞學生的身份。
她第一時間就把結果告訴了李老師,同時忍不住和對方感歎,“李老師,你知道嗎?在這之前,我懷疑過我們班上的任何一個男生,唯獨沒有懷疑過周小奇,原因無他,性格太溫和太開朗了,我帶了他快五年,一次沒有批評過他。”
五年?李老師忽然有了一個可怕但並不是不可能的猜想,“林老師,這個周小奇都在學校裡待了五年了,你說我的學生會是第一個受害者嗎?”
林老師捂嘴,“媽呀,不敢深想下去,太可怕了。”
李老師迅速做出決定,“這事兒咱們不能再私下行動了,必須上報學校。”
中心小學的校長年輕時在彆處任教曾經遇到過類似情況,他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很快重視起來,在全校範圍內展開摸底排查。
不曾想,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除了逃過一劫的孫安琪,竟然有九個女同學在看到老師手裡的周小奇照片時嚇得發抖,在老師的溫聲安慰下吐露事情,這還隻是願意開口的,還有那些沒有表現出來的受害者,又有多少呢?
因為涉及者之眾實在超出學校想象,老校長隻好把現任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喊過來。
經調查,這九個小女孩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遭到偽卸是一定的了,隻是程度有輕有重。然而憋屈的是,周小奇今年才十三歲,是無法按照偽卸罪判處的,隻能請家長,談話,批評教育。
這時候黎若霜的作用就顯出來了。
*
從李老師林老師私下調查開始,黎若霜就一直沒有閒著,她有一次接安琪的時候跟蹤過周小雪一次,搞清楚了她家的住址,之後有事無事都會過來附近轉上幾圈。
在她的有意接近下,黎若霜和周小雪的媽媽成功在菜市場買菜時搭上了話。真正見到周小雪的媽媽吳水清後,黎若霜對對方的觀感有所改變。
在此之前,黎若霜以為吳水清是一個隻會讓閨女忍讓的糊塗蟲,真正接觸下來發現並不是,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其實適應能力極強,會審時度勢,會示弱,表麵看她總是在忍讓,其實那隻是她以退為進的方式。
就像吳水清勸閨女忍一忍,是因為知道自己把事情鬨開她們母女倆吃得虧隻會更大,她沒有能力和周家硬剛,隻能從彆處想辦法,比如這一年來一直給男人周亭偉吹枕邊風,想說服他在閨女小學畢業後送她去上舞蹈學校,舞蹈學校是寄宿封閉式的,這樣閨女就能暫時逃離這個家,等六年後畢業她已經大了,就有自保的能力了。
周亭偉滿口答應,可是在上個星期突然反悔了,要讓周小雪和周小奇一起正常升初中,照舊作伴上學。也是在同一天,周小雪來初chao了,吳水清發現後差點急瘋,之前她讓閨女忍是知道她沒有真正吃過虧,是知道她小學畢業就能逃離。
可如今呢,舞蹈學校去不成,閨女又進入了發育期,周小奇那個小畜生比閨女還大一歲了,自己有信心護著閨女長大嗎?
短暫的迷茫後,吳水清重新振作起來,她要出去工作,攢錢,想辦法帶著閨女走。
旗袍店正在招工的黎若霜就是這時候“撞”上來的,各懷心思的兩人一拍即合,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交好姐妹。
吳水清正式到店裡上班後不久,周小奇偽卸事件爆發,當知道他很大可能會因為年齡問題逃過任何處罰後,氣得黎若霜直接在店裡麵罵,“像他這種小垃圾,家人看管屁用沒有,必須得是□□u收容進行矯治教育才對!”
饒是吳水清再精明,也受文化水平的限製,“矯治教育?是有什麼限製不能現在進行嗎?”
黎若霜,“當父母的不願意啊,能咋辦?”
吳水清眼睛一閃:我是很願意的,隻是周亭偉太礙事了,要不,把他也一起送進去吧。吳水清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