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我們來日方長(2 / 2)

用料不知道是什麼,但應該是有山楂的,這時候山楂可不好找,得是去年沒有放壞的存貨。

酸酸甜甜,正好適合石姣姣的口味,又不粘牙,石姣姣把一整盤都吃了,中午送來的膳食一口都沒吃下。

命人把盤子送回去的時候,石姣姣令人把盤子洗得乾乾淨淨,然後自己一層一層的塗著唇紅,足夠厚了,才對著盤子印下一個鮮紅的唇印,遞給了金枝,“去給他送回去,務必要他親手接。”

金枝再能耍嘴皮子,可也隻是個小丫頭,石姣姣這日複一日花樣層出不窮的招數,她真是看得目不暇接。

前日送來的糕點,最後剩了幾個,被她擺成了心形。

昨日送來的甜湯,喝完之後,送回去是一個手帕疊成的……赤果美人。

今日這又……

金枝接了盤子,看著上麵鮮紅的唇印,臉莫名其妙的紅了。

明明沒她什麼事,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撩撥**,那趙小公公,這幾日下來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石姣姣把嘴上的唇紅擦下去,轉頭看到金枝兒捧著盤子臉色通紅,頓時就樂了,“嗤,你臉紅什麼?”

金枝兒一雙眼睛眨巴的飛快,“這天下男子,有誰能夠逃得了娘娘的手……”

“少拍馬屁,”石姣姣伸腳踢了一下她的腳踝,“快送去,若是路上有人要檢查,盤子摔碎了便是。”

金枝應聲,提著食盒朝著趙平慈住所走的時候,還在感歎石姣姣心思巧妙。

這些東西用來傳情真的是堪稱火辣,但是全都是留不下把柄的東西。

擺成心形的糕點,路上若是遇到了人來檢查,隻要提著食盒的人手腕輕輕晃一晃,便什麼證據都沒了。

後來的布美人,還有今日的吻痕盤子,都是能夠輕易毀去,又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東西。

金枝以前隻知道娘娘討好皇上的辦法多,時不時就獻個舞,學個新的曲子,總是花樣百出保留著新鮮感。

金枝作為嬌妃的貼身婢女,也並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但娘娘一夜之間,就看上了三錢所的太監,最讓他們跌破眼睛的是,陛下知道了之後,隻是表麵貶斥,暗地裡還偷偷的來,甚至對於娘娘的所作所為還支持……

金枝連忙甩了甩腦袋,畫麵實在有些不堪入目,這關係太亂了她不懂,她隻知道娘娘好就好了。

她和玉葉兩個人都是從小跟在娘娘身邊的,隻要娘娘喜歡,娘娘過得好,她們其他的什麼都不管。

食盒是親自遞到趙平慈的手上,金枝向來活潑,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眼神已經透露出來不少的東西。

趙平慈之前被石姣姣逼迫著去永意宮的時候,永遠都是麵無表情的,麵對這些石姣姣宮中的人,也隻把他們當成和當時嬌妃沆瀣一氣的狗腿子。

可現在和先前完全不同了,他已經……

趙平慈連想一想都臉上發熱,這些天雖然兩個人沒有再見麵,可是石姣姣送來的東西,每一個,都能讓他燒起來。

等到金枝走沒影了,趙平慈提著食盒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嚴實了,這才打開了盒子。

饒是有心理準備,打開盒子看到潔白的盤子上鮮紅的唇印,趙平慈還是手哆嗦了一下,臉上瞬間紅透,簡直像是被這唇印,密密實實的蓋過。

盤子裡的糕點吃得乾乾淨淨的,趙平慈紅著臉笑得非常甜。

躲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裡頭,他手指發顫的觸碰著盤子上麵的唇印,這輩子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牽腸掛肚。

哪怕兩個人就身處於一個行宮之中,即便見不上麵也能這樣日日的“禮尚往來”,可趙平慈就是覺得……想念。

要是能夠每天都見到,那該多好……

隻是他不知道,人的貪婪都是從“要是能夠”開始的。

兩個人隔空傳愛蜜裡調油,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是即將回皇宮的日子。

趙平慈不能夠馬上跟著回去,是他自請來行宮,也必須等到行宮之中所有一切收尾結束,他才能夠回去。

可是石姣姣一回去,就要被打入冷宮,趙平慈每天茶飯不思地琢磨都是這件事兒,托任何人照顧他都不放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石姣姣對於搬到冷宮並沒什麼感覺,甚至有點竊喜,搬到冷宮之後讓皇帝把守衛撤一撤,她就可以跟趙平慈私會了呀!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能跟趙平慈明說,幾番暗示趙平慈根本聽不懂,還各種擔心,焦躁的連他給石姣姣做的點心都能夠看出來。

“今天這怎麼都糊了呀……”金枝打開點心盒子,看到裡麵一個個像火裡滾過的點心,眉頭皺起來。

石姣姣麵不改色,抓起來放進嘴裡,但是嚼了兩口,嘔的乾嘔出來。

實在吃不下,令人收起來,“今天就把東西原樣給他送回去,”石姣姣交代金枝,“直接跟他說讓他晚上過來,來佛堂後麵那長廊,說我有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金枝點頭收了東西,提著食盒去趙平慈的院子。

晚上的時候,石姣姣洗漱好了,把衣服熏得香香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早早的到佛堂後麵的長廊去等著。

趙平慈本來就急得不像樣,接到金枝的消息,從天沒黑就在屋裡轉圈圈,幾乎是一到約定的時間,他人就已經出現在了約定的地點。

為了見趙平慈,石姣姣已經叫人把這一片的守衛都派到彆的地方去了,趙平慈一路過來沒有遇到守衛,還以為老天爺都在幫他。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去了,但是石姣姣手裡提著一盞光亮昏黃的燈。

她站在長廊上,長裙曳地,聽到趙平慈的腳步聲,把燈朝上提了一點,慢慢轉過頭。

她今天有刻意打扮,約會肯定是要打扮的,完全不是前些日子那種行將就木的模樣。

趙平慈見到石姣姣轉過身來,呼吸一窒,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撲在地上。

石姣姣刻意把自己朝著柔美的方向去打扮,既不是平時見皇帝的模樣,也不是妃嬪穿常服的模樣。

而是單純的像一個富家小姐,還是未出閣的那種,長發披散,頭頂沒有那些繁複華麗的珠翠,隻有飄飄發帶,和點綴的簪花。

這副模樣若是出去,毫不誇張,確實男子都會喜歡的那種,說是清水出芙蓉,卻偏偏有股嬌媚的味道在,說是可若說是嬌豔媚人,卻偏偏眉宇之間有一些難以親近的清冷感,讓那點魅態若隱若現,勾的人三魂去了七魄。

石姣姣看到趙平慈踉蹌了一下,嘴角慢慢勾起來。

燈下看人更美三分,石姣姣朦朦朧朧的站在哪裡,簡直像是畫中走下來,再這樣微微一笑,趙平慈徹底忘了呼吸。

石姣姣看他直勾勾的站在不遠處不動了,並不知道是自己這副模樣把人家給煞住了。

石姣姣對自己的模樣知道還算可以,但從來沒覺得是什麼美若天仙,能把人迷住的美人。

小冤家也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多麼的癡迷她這張臉,所以石姣姣並沒有想到,她光靠模樣就已經把趙平慈迷的神魂顛倒了。

從前石姣姣是嬌妃的時候,趙平慈知道她美,可那種美他無法欣賞,因為知道她的美,是屬於皇上的。

但現在不同,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她的梳妝打扮都是為了自己,她在等的人也是自己。

這種擁有一個人的感覺,趙平慈從沒有過,第一次擁有便讓他如癡如醉。

石姣姣提著燈緩步向他走過來,走到他的麵前,趙平慈還愣愣的看著她。

“你怎麼了?”石姣姣一手提著燈,伸手在他的眼前晃晃,“傻了呀……”

趙平慈一錯不錯的看著石姣姣,抓住她在自己麵前晃的手。

“我可以叫你姣姣嗎?”趙平慈輕聲問。

石姣姣笑起來,“當然可以,你想叫什麼都行。”

趙平慈閉了閉眼睛,勉力壓抑著自己心中澎湃的思念,把石姣姣的手送到自己的唇邊,輕輕親吻,眉宇之間滿是沉醉。

他從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滋味。

石姣姣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這樣子都想撲上去了,但還是乖乖的艸著羞澀又小意的淑女人設,站著沒動。

趙平慈抓著她的手親吻,在石姣姣以為他睜開眼又要羞澀的時候,他卻抓著石姣姣的手猛的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拽的撞進自己都懷裡。

“啊!”石姣姣短促的驚呼一聲。

手上的燈沒能抓住掉在了地上,很快燒了起來,趙平慈緊緊摟著石姣姣的腰,低頭雙眼盯著她,那眼中映著燈籠燃燒的火光,讓石姣姣都沒忍住心悸了一下。

“姣姣……”趙平慈手指在她側臉輕碰。

“嗯。”石姣姣仰著臉迎著他的視線,也輕輕的應聲。

“姣姣……”趙平慈又叫了一聲。

石姣姣正要應聲,卻猝不及防趙平慈突然間低下了頭,將她的應聲堵在了嗓子裡。

雙唇相碰,燈籠熄滅。

周圍恢複一片黑暗,趙平慈閉上了眼睛,石姣姣看不到他的眼神和表情,卻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如火一般的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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