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疼的“嗷”的一聲, 嚎叫出聲,什麼水中浪漫,星辰月下致命誘惑,全都在因為掙紮和水中月亮的倒影一起破碎的稀巴爛。
“灰藍!”石姣姣肩膀疼的發木,尖銳的犬牙嵌在其中,石姣姣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他的口中急速流失, 驚恐的狠狠曲起手肘,照著他的腦袋撞去。
情急之下, 石姣姣再度爆發出了神奇的力氣,一胳膊肘,直接將灰藍撞出老遠,跌在水中。
但是他站起身, 宛如喪失了理智的野狼,在水中靈活的彈跳, 直接化獸, 朝著石姣姣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
“灰藍!”石姣姣轉身就朝著岸邊跑, 邊跑邊罵“你這個狗.崽子!”
她再是爆發, 速度終究也沒能快過善於捕獵的獸人,石姣姣才邁上岸邊, 就被重新化為人形的灰藍緊緊擁抱住。
肩頭再度傳來粗糙的刺痛, 石姣姣驚恐要轉頭, 灰藍指甲尖銳的大手,卻按住了她的腦袋。
石姣姣一動不敢動,灰藍鋒利的指甲, 沒入她的頭發,似乎隻要她敢掙紮,登時就一把將她的頭蓋骨掀下來。
“灰藍……”石姣姣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灰藍聲音有些嘶啞,那是極力的在克製獸性,在極度的饑餓狀態,送到嘴邊這樣比內臟還要鮮美的食物,他能夠克製住不一口咬死吞腹,已經是萬分的自製力了。
他粗糙獸化的舌頭,舔著石姣姣還在冒血的傷口,那血液的滋味,似乎不是他吃過的任何一種野獸,也不是寡淡的純人,鮮美到他不舍得浪費任何一滴。
石姣姣被他舌頭刮的生疼,嬌嫩的脖子就這樣微微側著,灰藍的手按著她的頭,鉗製她的動作,她隻能像個落入狼口小獸一樣,瑟縮著,嗚嗚的求饒。
“灰藍,你瘋了嗎?我可是祭司!”話說的語氣帶著威脅,但是氣勢是真的一點沒有,音兒都哆哆嗦嗦。
要命的腦袋就在他的手上,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灰藍意猶未儘,獸化的犬牙,不斷刮蹭她的肩頭,似乎還想要尋著哪裡下口。
石姣姣並不怕疼,甚至連死都能忍,可她不能死在小冤家這個世界的人格手上,否則以後每每親熱意動,難不成她都要膽戰心驚的怕他咬死自己?
“灰藍,我這麼瘦,不好吃,前麵的獵物那麼多,我們一起回去吧。”
石姣姣哄勸著,抓著灰藍放在她頭頂的手臂,“灰藍?”
狼族的唾液,是有愈合功效的,石姣姣的傷這一會兒就已經不流血了。
但是灰藍的視線,還是戀戀不舍的從她傷口上移不開是似的,眼睛都發直。
這具他看不上的小小身體裡麵,蘊含著那樣甘美的熱血,灰藍一天真的餓壞了,現在嘴裡還回蕩著石姣姣血液的味道,要是真的吃了她……
石姣姣不用去猜他想什麼,看著他的眼神和他“深情”望著自己吞咽的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拿下灰藍按在她頭上的手,不著痕跡的後退,退了兩步見灰藍似乎沒什麼反應,頓時轉身撒腿就跑。
她馬踏飛燕般的速度都拿出來了,但人沒跑出一段距離,再度落在灰藍的手裡。
灰藍像是抱著個大娃娃似的,手臂夾著她的腰就把她給抱起來了,她看上去鮮美的,血液奔流最快的脖子,再度暴露在他的唇邊。
他克製著沒有下口,而是低頭聞了聞,沉聲道,“你好香啊……”
灰藍的聲音真·低音炮,但是先前石姣姣聽著有多麼的酥,現在聽著就有多麼的麻,麻爪的麻。
要是兩人正相愛,耳鬢廝磨的時候,一句“你好香啊”簡直是肉麻到要死的情話,甚至是不太和諧的暗示。
但是此刻石姣姣真的絲毫沒有旖旎的心思,感覺自己被燒糊的毛毛都炸起來,“我不香!”
石姣姣急道,“我是祭司,灰藍,你也看到了,我今天的指示,你們獵到了那麼多的獵物,你不能吃我!”
石姣姣說,“我能帶著部落躲過危險,能帶領部落走向繁榮昌盛!”
石姣姣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但是灰藍似乎還真的把她的話聽見去了,慢慢放下了石姣姣。
石姣姣雙腳落地,又想跑,灰藍卻手臂還圈在她纖瘦到一勒就斷的腰上,不舍得懷中的美味,雙眼中滿是糾結。
石姣姣踢打了幾下,實在是掙脫不開灰藍,她為了防止灰藍再度發瘋,回手一掏。
這招數實在是太損了,尤其是她先踢了灰藍,還假惺惺的關心對方的情況下又來一下,簡直喪心病狂。
可是她不喪心病狂,灰藍就要喪心病狂吃了她,石姣姣顧不得什麼,掏完之後,果然灰藍疼的瞬間“嗷”了一聲,霎時間蹦出了老遠。
石姣姣連頭都沒回,沒看到他在岸邊如何痛苦的打滾,撒腿就跑,一路跑回了部落人群,仍覺得不安全,徑直跑到了老首領的洞穴去了。
順便和老首領劇透下第一場雨落下的時候,山震來臨的時候,要怎麼應對的問題。
灰藍真的疼壞了,同時更厭惡石姣姣了,這個壞純人,慣會用這些陰毒的招數,他再也不要理她!以後見了離她遠遠的!不就喝了她點血嗎?!
又沒咬死她,小氣!
石姣姣不知道她把灰藍給徹底惹毛,一時半會兒的,沒想到什麼合適的對策,或者她沒有穩定的保命技能,她還是先不招惹灰藍,先在部落裡麵把腳跟立穩,順帶真的做上了祭司,他總會避諱,不會輕易下口的!
實際上石姣姣心情操蛋的不得了,要是不喜歡也算了,她能用計,能勾引,能想辦法,不同種族,她也咬咬牙,不就乾過架麼,總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他媽的這明顯是食譜不同啊,她得虧是沒成功啊,要是真的這樣跟了灰藍,她就是灰藍的儲備料,小點心!
她泡人家,人家想吃她!
石姣姣勾引不成差點被吃,鑽到老首領的洞穴商量了半夜的應對山震的辦法。
灰藍疼過了之後,從後山回來,臉色黑的要命,吃肉的時候都不弄熟了,隻把頭部化獸,撕扯著他帶回來的鹿,鮮血碎肉四濺,十分的凶殘。
他從來沒這樣過,蠢蠢欲動想要上前勾搭的雌性,都沒敢上前。
石姣姣沒看到,也不知道灰藍嘴裡撕扯著鹿肉,心裡卻惦記著她。
是真的惦記,他黑著臉討厭死了石姣姣,卻切切實實的開始惦記起了她的滋味兒。
字麵意義上的滋味兒,他一晚上嘗試了各種野獸,即使從前覺得很喜歡,今晚上吃在嘴裡也都變得普普通通,似乎嘗過了那麼兩口那個純人的血,一切東西都變成了珍饈麵前的粗陋玩意。
當然灰藍不會說,自己疼的厲害,小兜兜都兜不上了,也記恨上了石姣姣,更不可能再招惹她。
石姣姣這段時間也很老實,主要是不找到能夠擺脫灰藍食譜的辦法,她真的不敢再貿然嘗試勾搭他。
這之後的幾次狩獵,都是按照石姣姣的指示做的,她也象征下的祭山,跳大神,不會說祭司語言,就整天英文掛在嘴邊上。
根據石姣姣的指示,部落裡麵最近個個喜氣洋洋,他們每人都能夠吃飽,肉類多的拿來風乾,熏製,在後山的水潭下還能短暫的儲存。
雖然山震的事情還沒能真的應驗,可是部落裡麵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富足,獸人們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真的祭司,一些各種各樣的小禮物,或是酸澀的果子,辨不清是什麼據說補身子的樹根,還有各種小獸,都被送到石姣姣的洞穴。
白純徹底變成石姣姣的助手,日常的工作就是伺候她,給她弄吃的,還有就是……化獸,給她吸。
她最近還在琢磨怎麼收服灰藍,沒去上前招惹,好在白純也算聽話,沒再惦記灰藍了,而且據石姣姣的觀察,灰藍就是個木棍子,每次狩獵回來,食物的狂歡之後,就是搞事的狂歡。
開始石姣姣震驚沒眼看,現在不光能淡定的看著,還能跟著起哄了,畢竟這種真人版的活片片,還要不用道具就能獸化的,再加上就是自己身邊生活的人,講真的,挺刺激的。
而且據石姣姣觀察,獸人真的沒什麼節操,今天他們倆,後天換人了,大後天興許這三個還一起了,石姣姣三觀被震碎重組,重組震碎,已經趨於淡定。
什麼夾心餡餅,歡樂長龍,轉盤遊戲……
隻能說或許現代的小夥伴,都沒這麼會玩。
而灰藍無疑是這裡的異類,每次狩獵回來之後,都全程從頭到尾坐在那裡吃吃吃。
有雌性鍥而不舍的跟他示好,灰藍總是會拒絕,有時候不用拒絕,一個冷漠的眼神看過去,雌性就知難而退了。
石姣姣還發現他是真的能吃,超級能吃,化人看不出什麼,可是他坐篝火旁邊,一整晚,能吃下去一頭正常豬分量的肉。
這個世界的動物普遍大好幾號,但是灰藍的這飯量,也足夠讓人震驚。
石姣姣已經琢磨著或許以後能從吃的這方麵下手,山震之後,象群過境,會迎來一段時間的食物緊缺,到時候她可以弄到吃的,不愁灰藍不動心,不老實。
這一切都算是挺美好的,唯一有一件讓石姣姣比較懊惱的事情,就是雕灰還是賊心不死,每次狩獵回來,都會把分到最好肉送到石姣姣這裡。
這小子學聰明了,不會再說什麼想跟石姣姣搞的話,而是每次東扯西拉的纏著石姣姣說狩獵時候的事情,引誘石姣姣和他一起上天去飛。
石姣姣要不是對“飛”有了陰影,還真的會忍不住答應騎他上天呢。
而且雕灰還有一手十分絕的烤肉技能,這世界東西的滋味實在是太單調了,食鹽還泛著苦味,雕灰不知道用什麼草,神秘兮兮的搗碎了,抹在肉上,烤出來的東西不光不苦,還泛著淡淡的酸甜。
石姣姣拒絕他的手法太多了,能把他拒絕到死,但是他送來的烤肉,真的拒絕不了。
吃人的嘴短,一來二去的,石姣姣也不好意思總對雕灰冷臉,但是每次東西照吃,他用什麼黏糊糊的眼神看自己,石姣姣還是照踢不誤。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似乎是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雕灰也有很多的雌性,而且是有過交歡的雌性來找,他也都會拒絕。
而且是當著石姣姣的麵拒絕,有時候還會故意說些話給石姣姣聽,彰顯自己真的很能,很會。
要是真獸人,或者生活在這裡的任何一個純人,或許雕灰這樣,都會動搖了,但是姣姣不會,就算小冤家啊,灰藍啊,全都不提,可是石姣姣接受不了他顯擺的樣子。
和那麼多人滾過,在獸之中物競天擇,算是炫耀的能力,可是在人這裡,不就是爛黃瓜?
相比之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灰藍,可愛多了。
石姣姣例行接了雕灰的東西,又把他給攆出了洞穴,烤肉吃的很香,白純回來的時候,石姣姣還分了她一點,兩個人一起坐在床邊啃。
“你知道這是什麼草弄的嗎?”石姣姣指著肉上的綠色汁液,問白純。
白純大口大口的吃著,搖頭道,“不知道……但是真好吃。”
“你不是懂草藥嗎?”石姣姣邊啃著,邊說。
白純頓了下,低聲道,“我就是跟著祭司……學了一點。”
她那樣子,像是害怕石姣姣生氣似的,很顯然,石姣姣又不真的是原身,原身的死鬼爹也不是她的爹,白純偷學跟她有什麼關係。
而且石姣姣寫的,她當然知道,白純也就會那幾種治傷的草藥,是後麵這個部落毀在男主的手上,而女主作為奴隸被俘虜之後,偶然得到了一卷記載草藥的羊皮卷,才開啟女主逆襲成長之路。
石姣姣咬了一大口肉,猶豫了一下才說,“等以後有機會,我幫你找些這方麵的東西學學就好了。”
白純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愣愣的捧著肉看著石姣姣,不知道石姣姣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在獸人的世界中,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白純想到自己每晚都化為獸形,和石姣姣睡在一個石床,頓時沒來由的臉色發紅,該不會……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獸人之間,雌性雄性,或者換任何的雌雌雄雄,相互慰藉,結伴,都是十分尋常的事情,純白自己都不喜歡自己的原型,太小了,也瘦弱的可笑,但是有人喜歡……
她那麼喜歡,每晚都要抱著的。
石姣姣不知道自己無意穿堂風,惹了怎樣的山洪,她隻是擼貓擼的爽,哪成想自己罩著“女兒”的做法,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彆有用心了。
她會偶爾琢磨的,不過就是讓她一籌莫展的灰藍。
而與此同時,石姣姣不知道,灰藍也在琢磨她,可以說,灰藍一直都在琢磨她,倒不是彆的,而是每次吃東西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想起石姣姣血液的味道。
想吃什麼東西,彆說是獸人,就是真的人類,越是吃不到就越是會惦記。
不過灰藍見識了她的能力,因為她部落裡麵獵物這麼充足,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起吃她的念頭,所以這也不是吸引灰藍的琢磨的理由。
吸引灰藍的是,未來祭司,那個純人,明明就很明確的拒絕雕灰,卻又在日複一日的吃雕灰烤的肉。
那肉上麵全都是往南草的汁液,對於獸人來說,往南草是調味品,但是對於純人來說,那是吃多之後,戒不掉的東西。
原本這也跟灰藍沒什麼關係,雕灰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純人,最近都在拒絕其他的雌性,但是那個純人祭司,似乎傳承的並不徹底,不知道往南草的功效。
這樣以後她發現戒不掉,而往南草,隻有雕灰才能到神山的峭壁上尋來,她就算不願意,也必須和雕灰在一起了。
灰藍生為狼族,獸性是廝殺,是拚命,是暴虐,對於沒有出現的伴侶骨子裡也埋著忠誠,不太能看得上這種手段。
再者灰藍獸牙日益增多,他很快就會是部落的首領,要是祭司和獸人之間以後有了什麼矛盾,這很麻煩。
灰藍坐在篝火邊上,看著雕灰笑嘻嘻的和其他獸人聊天,他很糾結,糾結要不要把往南草的事情告訴那個純人。
要是告訴了,他和雕灰也必定會打一架,灰藍不喜歡和部落裡麵的獸人打架,有那個功夫,不如去外麵狩獵,積攢獸牙。
手上的一整隻羊腿吃完,眼見著雕灰在和長尾討論,他以後想要生幾個小雕,灰藍終於用他的榆木大腦思考完畢,為了以後他成為首領之後的部落和諧和統一,他必須要告訴那個純人往南草事情。
他可不希望以後部落裡的祭司,因為沒能為雕灰生下獸人,吃不到往南草,神誌不清的指錯了狩獵的路。
但是在告訴純人往南草的事情之前,他需要先坦坦蕩蕩的和雕灰打一架。
灰藍扔了羊骨頭,起身之後轉了轉自己身上的筋骨,蓬勃的肌肉附著在他的四肢上,勁瘦緊實,隨著他的動作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