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修)(1 / 2)

傀儡在沒有主人的命令下, 通常隻會有十分簡單和麻木的行為,例如打掃,或者重複一些主人指使的枯燥動作。

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類似於曖昧的動作,石姣姣咳的總算停了,瞪著小傀儡端詳了半晌,開口問道,“你剛才在乾什麼?”

小傀儡眨巴眼睛, 沒什麼反應,石姣姣和他的眼睛對視, 仔仔細細的看了半晌,也沒有在他的眼中找到什麼異樣的情緒。

石姣姣又動心念, 催動他給自己倒了水, 又幫她挪了盤子,他也都照著做了, 也再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問他也不會說話, 石姣姣索性也就沒再管。

將桌子上所有的吃的都風卷殘雲塞到肚子裡, 石姣姣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 石姣姣是被小傀儡叫醒的, 他也不是沒有被小傀儡叫過,但是今天這小東西也不知道抽什麼風。

石姣姣感覺到肩膀被推動, 費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結果就看到一張麵無表情的人臉近在咫尺,幾乎要和她的臉貼上。

說真的很嚇人的, 嚇的石姣姣短促的驚呼一聲,下意識一巴掌朝著麵前的人臉甩上去。

“啪……咚!咕嚕嚕……”

石姣姣瞪大眼睛,一大早上的起床氣和瞌睡一起和被她一巴掌就給抽到地上的人頭驚飛了。

“你他媽的……是要嚇死我嗎!”石姣姣不是沒見過血腥場麵,獸人世界象群過境的時的人間煉獄都見過了,那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但是那種時候,她至少是有個心理準備的。

可是現在是她一大早上還沒等爬起來,眼睛都沒等完全的睜開,先是被驚了一下,接著一巴掌甩過去,竟然把人頭給抽飛了——這他媽的換成誰誰不害怕?!

“你乾嘛呢?!你還站著乾嘛呢?!”石姣姣不忍猝睹的瞪著還站在她麵前的無頭傀儡,覺得自己的心臟受到了極限的挑戰。

“你還往頭上摸啥呀,頭掉了快去撿回來呀!”石姣姣咆哮了之後,看著失去了頭的傀儡一轉身撞到了床櫃上,石嬌嬌崩潰地捧住自己。

最後還是石姣姣實在是受不了了,光著腳下地幫著小傀儡把頭給撿回來,放到了他的腦袋上。

石姣姣先前一直以為,小傀儡看起來和真人一樣,是因為用的什麼障眼的法術。

但當時石姣姣懷著難以言說的複雜心情,抱著小傀儡的頭,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內裡並不是稻草或者其他常見的填充物,而是一種像石頭一樣的東西,可你真的伸手摸上去卻是軟的……

小傀儡的腦袋安上之後,石姣姣也徹底清醒過來,沒好氣的問他,“這一大早上的這乾什麼呀?”

小傀儡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石姣姣疑惑地轉過頭,就見門外麵立著一大一小兩個陰影。

“外麵是誰?”石姣姣問了一聲,外麵的兩個人就一同微微的彎下腰,其中一個先出聲說道,“弟子求見師尊。”

石姣姣一聽,是她兩個徒弟,看樣子這是已經恢複了,心裡一高興,連披件衣服都忘了,徑直朝著門口走過去。

隻不過石姣姣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小傀儡跟在她的後麵,手裡拿著的披風,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石姣姣低頭看了一眼,轉過頭再度疑惑地看向小傀儡,對上他依舊死水一般的雙眼,可是石姣姣非常非常的確定,她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沒有穿外袍,並不合適見自己徒弟的事。

因為這兩個徒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她的男人,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去忌諱這些。

“你是不是壞掉了?”石姣姣問了小傀儡一句,見他沒有反應,也就暫時沒有理他,而是把披風攏了一下,將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段承宣和嚴子渠,門一開便朝著石姣姣恭敬的行禮。

“弟子叩謝師尊,謝師尊為弟子奔波,救弟子性命。”

段承宣一字一句,說的非常真摯,清早上他早早的醒過來,去了一次飯堂,碰到了邵雲,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的來龍去脈。

師尊為了去尋找血烏,陷入魔域,被魔尊囚禁,還險些被逼著與魔尊成婚。

段承宣從未敢想過石姣姣竟然會為了他和新入門的小弟子,做到如此地步,隻因他先前是真真切切的看著師尊的品性,可並不是傳說中的菩薩仙尊。

石姣姣看著兩個弟子,視線從段承宣的身上掠過,落到了小弟子的身上。

這算是石姣姣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這個世界的小冤家麵對麵,雖然這個世界還遇到過好多其他人格的小冤家,但是長著這副模樣的,也就隻有這一個。

剛剛穿越過來的那個時候,石姣姣神誌處於喪失的狀態,根本連一句話都沒能說上,就把嚴子渠給嚇跑了,這一次扯開一個十分溫和的微笑,開口詢問道,“你們兩個覺得怎麼樣?體內還有殘存的魔氣嗎?”

段承宣很快回答,“體內的魔氣已經完全消除乾淨,謝師尊。”

石姣姣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嚴子渠的身上,隻見他快速抬頭看了石姣姣一眼,接著張嘴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有了……謝師尊。”

還是害怕她啊,她又不是什麼魔鬼。

石姣姣心裡歎息了一聲,想來是先前她把人嚇得太厲害了,畢竟無論誰才剛剛拜入師門,就被一心崇敬的師尊給親了,可能都會被嚇壞了。

石姣姣再度想起了這一個劇情,按理來說她和嚴子渠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一晚上。

在喪心病狂的折花仙尊試圖殘害這個根骨非凡的小弟子,沒有成功之後,嚴子渠很快便轉拜彆門了。

不過石姣姣的穿越導致段承宣並沒有送命,所以才有了後來段承宣和嚴子渠去焚心秘境,被魔氣侵蝕的事。

以至於嚴子渠到現在還沒有下山,沒有拜入女主角所在的門派,還是她折花仙尊的弟子。

隻不過石姣姣看著嚴子渠的這個模樣,似乎已經有了下山的打算了……

必須得想個辦法把這小東西給留下,石姣姣雖然在這個世界遇到了很多小冤家的人格,但是石姣姣覺得這個嚴子渠,才是最後最有可能覺醒的。

於是石姣姣裝著特彆的慈祥,未免再嚇到嚴子渠,石姣姣便不再跟他說話,隻是對他非常和善的笑了笑,關切的詢問段承宣恢複之後的身體狀況。

段承宣受寵若驚,回答問題迅速且恭敬,石姣姣比較喜歡聽話又上道的,態度越發的溫和,最後等到兩個弟子要走的時候,石姣姣翻箱倒櫃的給兩人找了很多原身存下的補身丹藥,催促著兩個人沒事兒就吃一點。

兩個小弟子走了之後,石姣姣去了一趟追光那裡,他還是昏迷著,不過有冰靈泉水的溫養,追光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門派中還有很多受魔氣侵蝕的弟子,可石姣姣不能青天白日地釋放魔氣去醫治他們,這樣就解釋不清楚她為什麼會操縱魔氣。

想來想去石姣姣想到一個特彆好的辦法,她將魔氣從體內灌入容器,謊稱是從魔域生長血烏的地方帶回來的,和血烏有相同的功效。

然後再命令將受傷的弟子們都聚集在冰靈池中,接著才把魔氣放出來,悄無聲息地控製著,讓魔氣去修複弟子們的傷勢。

這樣總算是糊弄過去,被魔氣侵蝕的弟子數量相對較多,石姣姣用這種辦法持續了兩三天,才將所有的弟子全都救治好。

這天總算結束了治療,她順著後山走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回鳴心峰。

石姣姣到現在也不會禦劍,魔氣不能在這山上用,六角牛速度又太過緩慢,所以石姣姣每天救治過弟子之後,都從這小路走,這裡是一條直通鳴心峰後山的近路,能少走幾步是幾步。

不過這一天石姣姣回鳴心峰的時候,在小路上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收獲,她和正背著小包包,看樣子準備偷摸順著後麵溜下山的嚴子渠狹路相逢。

按理說滄源派除了山前的山門之外,是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出山的,因為整座山都被結界籠罩著,就連尋常的鳥獸都不能入內。

但劇情裡麵嚴子渠就是從後山跑的,因為滄源派的結界被一隻從魔窟中逃逸的魔獸給撕裂開了一小道口子。

石姣姣這兩天也有觀察嚴子渠,沒發現什麼異樣,她陸陸續續地給嚴子渠也送了很多小玩意,以為他已經不準備走了,沒想到這小子心裡還打著偷偷摸摸溜走的算盤,好巧不巧竟然讓她在這裡給逮到了。

劇情裡這個時候的嚴子渠也就17歲,對石姣姣來說實在是太小了,他本身長得也小,模樣和上一個世界灰藍高大強壯的模樣差了太多,清秀又纖瘦,換個發型換身裙子說是小姑娘都有人相信。

就因為嚴子渠看上去實在是太小,所以石姣姣才隻是送一些東西,討好著他,並沒做什麼其他的,嚴子渠如果像段承宣一樣,或者像她遇到的小冤家這幾個人格中的任何一個,石姣姣肯定毫不猶豫地先辦了他再說。

“師……師尊……”嚴子渠捏緊了裝著鼓鼓囊囊的小包包,神色慌張的不像樣子,嚇得臉都白了。

石姣姣看他這個老鼠見貓的樣子,其實是有些想笑的,但是故意把臉繃得很嚴肅,厲聲質問他,“你這是乾什麼?這個時間不在修煉這是要去哪兒呢?!”

嚴子渠被石姣姣這麼一吼,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想跑?”石姣姣堵著小路,靠在一棵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在手上刷刷的抽著,“你知道在滄源派叛逃師門是什麼下場嗎?”

嚴子渠臉白的更厲害了,手指捏著包袱捏的都泛著青,緩慢的搖了搖頭,一直在地上來回地邁著小碎步,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

石姣姣哼了一聲,“哢嚓”一聲,折斷了手裡的小樹枝,似笑非笑的看著嚴子渠並沒說話,但是卻比說話的效果還要嚇人。

嚴子渠簡直感覺自己像是那根石姣姣手中的小樹枝,整個已經被折斷了,連脊背都不直了,似乎身上的包袱有千斤重,墜的他不光身子佝僂下來,連膝蓋也直接軟了。

撲通一聲跪在石姣姣的麵前,眼淚刷的就掉下來,“我沒有……我不是的……對不起師尊,可我……我沒有想要叛逃師門,真的沒有!”

“那你背著什麼東西?又是想要去哪裡?”石姣姣麵色嚴肅,指著嚴子渠的小包袱,“打開我看看。”

嚴子渠聞言,又猛地哆嗦了一下,抓著包袱的手更緊了,簡直嚇得像個小吊死鬼一樣,紮了好幾次嘴卻不敢再說什麼,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把包袱放在地上慢慢打開。

石姣姣一看,其實就有點生氣了,這都是她這些天為了討這個小弟子的歡心,送的一些小玩意兒,甚至還有一件保命的法器,兩本非常珍貴的心法,同樣是弟子,這裡有好多東西,連那麼乖的段承宣都沒有份兒。

這個小沒良心的,要跑路就算了,還要拿著她給的東西跑,這麼多東西,真讓他帶著拜入了女主角所在的師門,估計就都便宜女主了,畢竟石姣姣雖然沒有穿越成女主角,可她在穿越之前可是把女主角改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拿著她的東西卻便宜野女人,石姣姣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慢悠悠地朝著嚴子渠的身邊走,看著他少年還消瘦的身形,抖得如同風中落葉一般,心裡嘖嘖。

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嚇唬他,誰讓他正巧就讓她碰上了,還不知好歹的帶著她給的東西跑,這不是養了個白眼狼嗎。

石姣姣走到嚴子渠的麵前,本來一腳就能夠全部跺碎她給的所有東西,但她隻是蹲下,平視著嚴子渠,伸手給他抹了一下眼淚。

嚴子渠猛的向後躲了一下,石姣姣的手落了空,挑了挑眉梢,並沒有把手拿回來,而是就這樣舉著,意味不明地看著嚴子渠。

嚴子渠臉上淚水漣漣,眼窩真的太淺了,眼淚也非常的大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鼻頭都紅了,看著像個落入猛獸爪下的小兔子,模樣特彆的可憐。

石姣姣看著他這個模樣,其實仔細想想,小冤家每一個人格或許性格上會有一些不同,但每一個都是哭吧精。

她的手舉了一會兒,其實並沒有欺負人的意思,但是嚴子渠就是覺得自己受到了石姣姣的威脅,他真的是怕死了這個師尊,慢慢的又把臉挪了回來,睫毛狂抖著貼在了石姣姣的手心。

石姣姣:“……”她真的沒有欺負小孩的意思……

她就勢扯了自己的袖子,幾乎半跪下來,給嚴子渠擦了眼淚,十分耐心的詢問他,“你是不是想要偷偷的下山?是不是還怪師尊?”

石姣姣頓了頓,還是決定騙小孩,聲音溫柔如水,“當日師尊是走火入魔了,並不是故意,以後也不會再那樣了,師尊就隻有兩個弟子,特彆特彆的喜歡你……還有你的師兄,你真的要離開師尊嗎?”

嚴子渠這輩子沒有一個年長的女性對他這麼好,這麼溫柔,石姣姣給他擦了眼淚,他臉色已經泛起了紅,和男女之間的情愛無關,隻是無措和羞赧。

他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淚水洗過,清澈的像是能夠見底的小溪,石姣姣一眼就能看透他的情緒。

“不要下山好不好?”石姣姣見他似乎卸下了防備,誘哄道,“跟師尊回山上,師尊還有很多好東西想給你呢,你特彆喜歡讀書對不對,師尊把藏書閣的通行玉佩給你,以後你隨時隨地都能去,好不好?”

嚴子渠眼睛瞪得簡直要脫眶,他到底還是少年心性,雖然畏懼石姣姣,可他知道滄源派的藏書閣到底有多少奇門功法,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真……真的嗎?”嚴子渠忍不住追問道,“師尊,弟子真的可以隨意出入藏書閣嗎?”

滄源派的藏書閣,向來都隻有長老們或者是像邵元那樣的大弟子才能夠隨意出入,新入門的弟子根本就沒有進入藏書閣的資格。

石姣姣見他的小不點要上勾了,微笑著點頭,神神秘秘的說,“按常理來說以你現在的資曆,確實是不能夠隨意出入的。”

嚴子渠的眼神暗淡下去,石姣姣卻又湊近一些,故意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但我把通行玉佩給你,你可以趁著天黑無人的時候,偷偷的溜進去看啊。”

嚴子渠的眼神頓時又亮了,臉上也露出微笑,一激動抓住了石姣姣的手臂,也顧不得害怕了,驚喜道,“師尊,您可真好!”

石姣姣笑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那你現在跟師尊回山上嗎?”

嚴子渠聞言,麵色卻露出了掙紮,石姣姣真想照著他的腦袋抽一把,得這麼大的便宜還在這賣乖。

但她沒有說話,也沒表現出不滿意,就靜靜的等著嚴子渠做決定。

嚴子渠似乎萬分糾結,他有一個秘密,在山下有一個小山村裡頭,有一群吃不上飯的孩子……他曾經也是那群孩子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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