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重劍撞擊在圓環上, 險險擦過石姣姣的頭頂,將即將落下的圓環撞擊的飛了出去。
石姣姣全身驟然一鬆, 被壓製的感覺漸漸消失, 她轉身朝著重劍來襲的方向看過去, 就見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踏雲而來, 此刻已經和玄圖纏鬥在了一起。
石姣姣腦子裡瞬間想起了在現實世界當中,看過的一部經典的電影台詞, 雖然這男人踏的雲彩不是七彩而是白的,可是剛剛他確實是把自己給救了!
而且雖然這男人裝扮簡直不像個修真者, 活脫脫的人間大將軍,但是石姣姣根據弟子們的神色變化, 幾乎是瞬間就認出,這個應該就是閒雲仙尊了!
終於他媽的回來了!
眼見著他和玄圖纏鬥,玄圖的魔氣在觸碰到他的衣服時候, 都會像是遇見了什麼驚恐的東西,霎時間四散彈開, 玄圖的功力本身就剛勁霸道,但是這個閒雲仙尊, 竟然比玄圖的功法還要強橫蠻硬。
他長發一絲不苟的束在頭頂, 側臉輪廓冷硬如刀, 一身勁裝似乎帶著什麼無堅不摧的法咒, 玄圖這麼半天,魔氣化為巨獸圍繞著閒雲仙尊撕咬,卻竟然沒能傷到他分毫。
撞飛了石姣姣頭頂的圓環之後, 重劍再度飛回他的手中,一揮一劈之間,裹挾著開山分海的強橫力道,渾厚剛勁,整個人簡直已經不像個人,而是同手中的長劍融為一體。
劍重而不笨,揮舞的密不透風,攪動著周身的靈力甚至化為了實質,在周身形成淩冽的漩渦,將玄圖用魔氣幻化出來的那些魔獸,儘數撕碎。
玄圖麵色越發的凝重,他當然也認出了這個閒雲仙尊,早就聽說他已然到了渡劫巔峰,卻生生壓製著不肯飛升,玄圖一直認為,都是因為閒雲仙尊聲望在外,所以眾人人雲亦雲的誇大其詞
但是現如今他算是真的相信了,渡劫巔峰,果然不同凡響,即便是他在魔域稱王,可現如今在魔氣虛耗無以為繼的靈山上,先前又被石姣姣吸取去了大半,玄圖左支右絀,節節敗退。
眼見著魔氣越來越稀少,瀕臨枯竭,抬手甩出一條暗紅色的鞭子,是他平時根本不用的傍身武器,咬著牙揮動著接閒雲仙尊的招式,卻已然是強弩之末。
石姣姣從來沒有見玄圖這麼狼狽過,也從來沒有見過像閒雲仙尊這樣比人間嗜血的戰神還要勢不可擋的修真者。
到如今,石姣姣已經認不出這是她寫的了,除了這些人物和名字是她創造的之外,一切她不曾仔細描寫過的性格,劇情,都讓她陌生的真切感覺到像是到了異世界,那種先前在自己的世界肆意而為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即便這個世界遍地都是小冤家人格,石姣姣卻還是有了一種恐慌,事情似乎越來越失去控製,她已經不能把這個世界當成是“自己的”東西,她現在真的不想玩了,隻想要小冤家快快的回來,隻有他真的回來了,石姣姣才能夠安心。
她扶著身後的高台站起來,看閒雲仙尊越戰越勇,幾乎是壓著玄圖在打,他的身上已經多處被劍氣割傷,雖然他本體是血烏能夠快速的自我修複,但他恢複的速度,卻趕不上受傷的速度。
“你們仙門……”玄圖揮舞著鞭子,纏住了閒雲仙尊的一記重劍,嘴角溢血,睜目欲裂的吼道,“就是如此的護短,即便是修了魔,也要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嗎?!”
閒雲動作片刻未停,生生將重劍又朝著玄圖的頭頂壓下,玄圖被這強橫的碾壓,直接半跪在地上,閒雲整個人在半空,無情的佛陀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傷我門派弟子,辱我門派仙尊,”閒雲聲沉如鐘,聲聲簡直如同敲在人的靈魂之上。
“孽障,受死吧。”他將劍身抬高了幾分,再度狠狠壓下,周身那瞬間甚至爆發出不可直視的金光,明明是在造殺孽,卻風停樹止自他周身彌漫開來無儘禪意。
玄圖口鼻耳皆湧出鮮血,咬牙用儘最後的力氣,甩開重劍,隔空催動換空之術,竟是要逃。
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在這裡不甘心,他即便是死,也要讓天下負他之人給他陪葬,決不能這樣窩囊的死在這裡!
“跑?”身後閒雲仙尊聲若梵音,卻如催命惡鬼,重劍在空中虛劃一圈,接著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因為魔力匱竭,還未能夠成功使出法術的玄圖劈殺而來——
千鈞一發,重劍帶動淩冽殺意,幾乎將玄圖的法袍割裂,眼見著他跑不了,今天是要真的死在這裡。
石姣姣已經無法去衡量她到底能不能接住閒雲的一劍,高喝一聲“師兄不可!”
用儘平生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到了玄圖的身後,爆發出全身的魔氣,試圖幫著玄圖生生抗下這一重劍。
“師尊!”
“師尊!”
“仙尊——”
所有弟子都忍不住驚叫出聲,玄圖剛剛拆穿石姣姣的時候,他們確實愣怔,看著石姣姣和玄圖對戰的那時候,他們受到魔氣的波及,自顧不暇。
但是閒雲仙尊的回歸,讓這些弟子們都恢複了一些元氣,眼見著閒雲仙尊的全力一擊,就要落在石姣姣的身上,他們都忍不住失聲喊叫。
石姣姣兩個弟子,段承宣和嚴子渠,已經朝著石姣姣這邊跑過來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重劍裹挾著致死一擊的力氣朝著玄圖的身後而來,同石姣姣爆發出的魔氣撞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