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滾!!」
注意到這幕的阿裡滾手底下的人馬和其他匈奴人都不由得悲痛地喊了出聲。
「殺!殺了這個周人替萬夫長報仇!!!」回過神後,匈奴騎兵們群情激憤,舉起武器歇斯底裡向賈斂方向殺去。
「嗬!戰八方!」賈斂輕笑一聲,真氣迸發,紅色的火龍瀝泉幻成一團焰火,將近身者都直接一一擊飛。
「啊啊──」被傷及的匈奴士兵們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當中一個倒楣的匈奴士兵更是被賈斂充滿真氣的火龍槍.尖刺穿眉心,頭顱裡的紅白之物像開花似的炸開一地。
匈奴士兵何曾見過如此勇猛的周朝大將?驚駭莫名之下,紛紛閃避開賈斂的槍.鋒所指,賈斂馬前刹那間現出了一片真空。
「誰敢來與某決一死戰!」賈斂的身上也濺到了不少的鮮血,然而血腥味隻讓他殺得更為興起,運起體內的真氣毫無顧忌地大喝一聲,對匈奴人發起藐視性的挑戰。
「軍侯威武!軍侯威武!!」
「軍侯威武!軍侯威武!!」
「軍侯威武!軍侯威武!!」
跟隨在賈斂身後看見一切事態發展的幾千名騎兵齊齊聲嘶力竭地嘶喊,士氣大振。
「軍侯威武!!!」冉封熱血澎湃之下,手上不由得鬆了三分,卻被一名匈奴千夫長得了可乘之機,趁機一刀砍了他身下的戰馬。戰馬吃痛,把主人拋在地上,附近的匈奴騎兵也看這殺了自家不少兵士的周人不順眼久了,此時有機可乘還不快快趕來落井下石!?這時,十來把兵器向冉封招呼過來,任他的方天畫戟如何鋒利,誓要把他的小命留在此處不可!!
吾命休矣!冉封絕望地閉上眼睛。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壯誌未酬身先死,他老家的妹妹還要他去掙嫁妝,還要他去相看一個好妹婿,還等著他風風光光送她出嫁的!
就在冉封閉目待死的一剎那,一把火紅長.槍如閃電般劃過。冉封隻聽到耳旁儘是匈奴人的慘叫之聲,身子一輕,卻是被賈斂拋上旁邊一匹無人的匈奴戰馬上。在鬼門關前虛驚一場的冉封也不作聲,隻管繼續揮戟把一個匈奴兵士的頭顱連盔劈去半邊,策馬護在賈斂身後。池蒼也手持七星劍殺到,兩人便緊跟著賈斂在這匈奴陣中裡廝殺。
賈斂領著如雪球般越滾越大,差不多上萬騎兵左衝右突,把勉強集結為陣的一眾匈奴人分割得七零八落,各自為政。大周兵力多,像是在收割稻草一樣在收割著匈奴兵士的生命,匈奴兵士一被殺散,陷入周軍之中,便難有幸理了。
高阿朵由百餘忠心耿耿的親衛保護著,緊緊的盯著賈斂勢如破竹的身影。他征戰多年,此時戰場上的形勢他看得清清楚楚,恨不得把這壞他大事的臭小子一棒砸碎。
賈斂與其他五大三粗的軍漢相比之下顯得斯文瘦削,但現在他更像是殺神的化身。仍然帶有餘溫的鮮血染上戰袍,連黝黑的盔甲也被不少鮮血和肉沫纏上,頭上長長的雉尾卻仍在風中招展。通體雪白,隱有麟片的奔宵現在變成了血紅戰馬,那是匈奴人的鮮血沾染的結果。
大周兵力上和武力上帶給沒有防備的匈奴人太大的震撼了!這些他們一直以為是軟弱無能的周人實際上竟然是這麼的凶悍!尤其是那個不及弱冠的少年將軍!簡直猶如殺神再世!!
在黑暗之中,舉目之下,滿山遍野都是周人。而自己身側的匈奴兵士不是已經戰死,就是被數個周人圍殺。滿眼洪洪烈火,己軍的帳篷、糧草都被大火所焚燒。
「逃…逃吧!」有了第一個匈奴人退卻,恐慌開始蔓延。
「逃吧!逃吧!」
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匈奴人退卻。
「滾!你們都滾開!莫要擋住我的去路!」
一個絕望的匈奴兵士看著前麵擋住自己去路的同袍,舉起手中的屠刀。自己人又如何?你死,總比我死來得好!
「殺!殺!!!」
「去死!!」
「全都給我滾開啊!」
「不要阻住老子回家啊!死吧!」
有了第一個匈奴兵士動刀的示範,其餘匈奴兵士紛紛舉起兵器砍向身邊的同袍。
暴.亂、殺戮在這個黎明前的黑夜裡正式展開,鮮血和火光把整個營地都淹沒。
匈奴人瘋了,全都瘋了。
「炸…炸營了!炸營了!!!左穀蠡王撤吧!我們快些撤退吧!!」高阿朵的親衛長慌張的道。
高阿朵砸死了又一個周人騎兵後,無力地垂下拿著狼牙棒的手。
「怎會這樣的?怎會這樣的?」他喃喃地道。
「左穀蠡王!」左右無不緊張地問。匈奴內上下等級森嚴,他們能夠成為左穀蠡王的親衛是天大的榮耀,但要是高阿朵出了什麼事,他們、他們的家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看著眼前匈奴潰敗、兵敗如山倒的一幕,高阿朵雙目無神,呢喃的說:「三萬騎兵…我把三萬騎兵敗了…我該如何向右賢王交代……我還有何麵目去見右賢王啊!!!」說到最後,聲音越發的咆哮。
「左穀蠡王!用那些周人的話,有柴火在不怕燒啊!」親衛長勸說的道。
「柴火?對!老子還有柴火能夠燒!」一提起柴火,高阿朵頓時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他重新提起勁,「衝!都隨老子突圍到二十裡外!我們還有柴火!!!」
「是!」左右百餘親衛護著高阿朵往東麵衝殺出去。
「那個大塊頭…是他!」賈斂銳眼一瞧,發現了高阿朵等人的行蹤。
「兄弟們!左穀蠡王高阿朵就在那處!都隨我來!生擒高阿朵!!」
「生擒高阿朵!!」呼天般的喊殺聲讓人聽得熱血沸騰。
正在一旁廝殺…不,應該說是亂涮、亂砸匈奴人玩的牛金見得賈斂竟然領人追趕高阿朵,忙不迭的大喊:「好後生!賈斂!!彆追了!!!」
隻是,賈斂已經領著人馬跑遠了,加上戰場上殺聲滿天,饒是牛金聲若洪鐘,說話也傳不開去。
牛金心下焦急,隻得策馬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