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隻是被家中大人或逼迫或命令前來的紈絝子心更是怯懦了,天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他們隻需要安心地去吃喝玩樂造人就可以的了。
賈斂唇角微揚,滿意地看到隻有小部分人露出退縮的神色,大部分人的眼神亮得嚇人。
「大敵當前,好兒郎當報效家國,舍身從戎。」
賈斂朗聲道:「本將軍招兵,有三不招!」
「愛身惜命者不招!」
「誌在榮華者不招!」
「心在廟堂者不招!」
「惟有誌報國,不計己身榮辱者,方可加入!」
賈斂不希望他的軍隊成了某些人向上爬的工具,而他也絕對不會給那些人機會的。
「本將軍所言,你等可是聽明白了!?」
「明白!!!」
黑壓壓一片的士兵們高聲應喝,頓時聲震天地,使得牛繼未、李天玠等人熱血沸騰,久居朝堂、手無搏雞之力的康禾泰和賀哲更是被嚇了一跳。
賈斂微微頷首。
「不願入我軍中者,出列!」
第一步,先剔除那些膽小怕死的、意在來渡金的人。
此言一出,有數十個細皮嫩肉,明顯是高門子弟的紈絝磨磨蹭蹭站了出來。
賈斂輕輕挑眉,這可比他想象中的人數少。
「你等退到一旁去!」待得這群紈絝離開校場後,賈斂繼續開口。
「現聽本將軍號令!」賈斂身披定國套,黝黑的盔甲上纏著血紅色的布巾,鮮紅的翎羽墜招搖地在腦後輕晃,泛著寒光,形如火焰狀的長.槍插在地上,那一身的強悍英武之氣撲麵而來,經曆過血與火的鐵血和與身俱來的無比強勢的氣勢仿佛將人壓倒,令人下意識服從他的說話。
「父子俱在軍中者,子出列!」
「兄弟俱在軍中者,弟出列!」
「家中獨子者,出列!」
一連三個命令,使得下方的兩萬多名士兵頓時明顯地分成兩片,前方那一片是需要負責肩起養家、贍養父母、照顧家人的,後麵那一片則是無有負擔,可以一心殺敵,保家衛國的。
賈斂粗略估算了一下後麵那一片士兵約有一萬多人。
「出列者,儘數退出校場!」
「將軍,我想留下!」「將軍!求你讓我留下吧!」出列的人大多都不想就這樣離開。
賈斂被人這樣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也不生氣,反而耐心地解釋:「我可以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現在新軍初建,所挑選的士兵都要去邊疆打仗,即使是本將軍也有機會犧牲!所以你們得為你們的父母妻兒想想!」
出列的士兵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得向後方大喊:「大哥,你得好好殺賊,把我那一份都殺回來!」
「爹,你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如都是讓兒子加入新軍吧!」
「滾你這小崽子的!你老子我正直壯年,單手也能按倒你這小崽子啊!趕緊的滾!」
他們大多都是軍戶人家,父死子替,兄亡弟代,世代從軍,對於上陣殺敵一事倒是沒有其他平民百姓的害怕,反而認為即使戰死沙場也是一種榮耀,人人躍躍欲試、爭先恐後的。
這萬餘人退出校場後,並未離開,個個站在場邊觀看賈斂下一步的打算。
餘下來的一萬人,賈斂最多隻要八千人。
「現在全部人繞著校場跑!本將軍不叫停,誰也不能停!」
軍令如山,賈斂一聲令下,校場內的士兵紛紛在身穿盔甲、手持兵器的情況下,頂著炙熱的太陽圍繞著校場跑圈。
賈斂轉頭分咐冉封率領二百親衛下去照看,若是誰堅持不住暈倒的、中暑的,都扶到一旁去,等同被淘汰。
而站在冉封旁邊的池蒼卻是欲言又止,賈斂對此視而不見。
「賈將軍,你這讓他們跑的目的是什麼?」賀哲好奇的問。
較兄長跳脫外向得多的賀信搶答,「賀侍郎有所不知了,這跑圈就是要看誰先支持不住,那誰就被淘汰了,最終留下的就是合格的人了!」
「哦!原來如此。」賀哲恍然大悟。
賈斂專注地觀察著校場裡每一人的動作。
早在年前,他就已經把天策府的心法和羽林槍法都傳授給冉封等二百名親衛。
接下來,他會再把這新軍的八千士兵分成天殺、天槍、天盾、天弓四營,分彆再傳授心法和槍.術,務求打造出一支鐵血精銳。
所以,他不需要跟尋常軍隊挑選精英一樣,以殺敵的數量和武藝高低作為基準來挑選士兵。
「賈將軍,本官奉皇上之命,調來新候官的舉子和同進士宗卷以供你挑選文書、長史之用。」康禾泰抬手道,身後有吏部的小吏抬著一箱宗卷。
「那就有勞康大人了。」賈斂有禮的回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是覺得這個康大人對自己似是頗為不喜。
「有勞子匡兄長、子忠兄長和克恭兄長暫且代斂坐鎮此處了。」賀誠字子匡,賀信字子忠。
終究是上萬人跑圈,還有萬多人在旁邊看著,萬一發生什麼混亂,沒有能處
事的人在很容易會生出大亂子的。冉封等人的官職不高,還是賀家兄弟和高克恭這三個有品級、有後台的負責較好。
「靜涯且去吧!這兩萬兵士是我等帶來的,自然由我等負責。」賀誠沉穩的道。賀信也點頭,示意完全沒問題。
「自家兄弟哪裡話的!」高克恭哈哈大笑。
賈斂淺笑,瞄了瞄校場,見應該未有這麼快出結果,就帶著康禾泰等人回營賬,挑選文書、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