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再安通過PAI基金買下的北極星三月期收益權轉讓合約,到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月的有效期,從最初以不到四十萬美元一份買入的八份合約,兩個月裡為PAI基金創收237.6萬美元,這一切都得益於北極星上個月得到的那份美國軍方大單。如今,雖然說收益權還有最後一個月,但考慮到銀行貸款的7.4高息需要清還,同時,北極星的股份升值已經過了高峰期,李再安一直在尋找機會脫手,而脫手的心理價位就是每份合約53萬美元。
的確,從目前的北極星股份的增值情況看,合約轉手的價格或許還有攀升的餘地,但李再安從事投機行為的準則便是不能太貪,這就像賭博一樣,分分鐘都有失手的可能,隻要盈利達到最初的心理價位馬上撤場,這才是最明智的。
電腦旁邊就有電話,李再安又查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數據信息,伸手指指電話,示意費雷拉接通證交所的內線。
這種交易沒有多麼費事,一通電話,證交所就會出麵將PAI基金掌握的合約賣出去,不過這年頭交易不是即時的,資金到賬需要有三天的中轉,所以PAI基金賬戶上多出來的這筆交易金三天內還隻是一個停留在賬麵的數字,它可以用於證券交易,但不能提現。
對北極星三月期收益權交易的投機,除了給PAI基金創造了三百餘萬的賬麵收入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一筆交易的最終成功,能夠讓基金在聖保羅證交所拿到5000股交易額的信用度。這個信用度的意思,就是基金在不提供保證金的前提下,可以憑著信用度在證交所從事5000股的透支性交易。信用度的累加往往意味著一家基金所能支配的杠杆額度的累加,是很重要的東西。
投機永遠都是風險最高但受益最大的投資活動,PAI基金掌握的資金翻倍遠遠滿足不了李再安的胃口,他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在“違約銀行貸款預期收益證券”這個很特殊的領域內展開一場投機。
相比起一般的投機行為,在這個領域內投機風度更高,因為它是一種非生即死的投機行為,隻想在保本範圍內小賺一筆的人打死都不會到這個領域裡來。
嚴格說起來,這是一種國際上不允許存在的金融交易,因為涉及交易的目標往往都是遭受國際製裁的國家的銀行,比如說此前的伊拉克。在海灣戰爭之前,伊拉克因為遭受國際製裁,其國債幾乎到了一分不值的地步,在這個時候,一些甘冒風險同時背景強大的風投機構便會蜂擁而至,趁超低價位對該國國債進行抄底。像這類國家性的債務往往數額巨大,一兩家風投機構沒辦法吃進足以產生決定性價值的國債數額,所以他們也要進行集資,這種集資行為便是違約銀行貸款預期收益證券交易的一種形式。
在海灣戰爭期間,包括摩根在內的風投集團在超低價位吃進了620億美元的伊拉克國債,如果伊拉克被徹底打垮,薩達姆最終倒台,新上台的政*府極有可能推翻這些國債的合法性,那樣的話,這筆投資就算是徹底賠進去了,一分都撈不回來。但現實是,薩達姆沒有倒台,戰爭後,就有了石油換食品的計劃,而要將這個計劃付諸實施,伊拉克必須優先償還此前欠下、被那些風投集團買走的國債,這批外債連本帶息加起來,攤到伊拉克每個人的人頭上,相當於每人欠了這些風投機構2600美元的債務。
粗略計算一下,伊拉克有人口3000萬,每人欠債2600美元,加在一起就是將近800億美元的債務,換句話說,這一筆投機,讓那些風投集團在幾個月內創收180億,絕對是驚人的暴利。
這一次李再安打算進入投機的,是越南的國債。此前有消息傳出,美國準備對越南實施禁運製裁,為此,越南的國債國債收益率在一個月內暴跌至百分之四的超低點。而在李再安的記憶中,前世美國在1991年對越南的禁運製裁不過才持續了三個月,這麼短的禁運期,這麼低的國債收益率標準,可以預見,那些風投巨鱷們操控的國際熱錢馬上就要雲集到這個領域裡了。
李再安目前隻能算是一條小蝦米,他沒辦法跟那些國際投機大鱷們爭鋒,但隻要能跟在他們後麵啄食吃就足夠把他撐死了,所以,在這種事情上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賣出北極星的收益權合約,用PAI基金目前的信用度以及賬麵資金做抵押,李再安當下便敲定了購入越南國債的計劃,收購要約掛出去,在目前到處拋售越南國債的情況下,也不愁買不到足夠的份額。
辦公室裡沒有裝冷氣機,雖然不用四處走動,可忙完了之後,李再安還是出了一身臭汗。
扭頭看看,費雷拉顯得比他更忙碌,她正翹著性感的小屁股在另一台屏幕前抄錄數據,因為姿勢的關係而皺起皮摺的小腹上,掛著一道道發亮的汗跡。
因為這份工作得來不易,看得出來費雷拉也做得很辛苦,四個報價器上的數據每十五分鐘刷新一次,她就得在這十五分鐘的時間裡把每份數據都抄下來。其實,其中的絕大部分李再安根本就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