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人去向警方自首了,那輛車也已經銷毀,警察應該沒那麼容易查到你的頭上,”利賽特最後說道,“但關鍵的一點是,你要儘快把那些槍手的來路查清楚,看看他們是受誰主使的,我懷疑他們來的人很可能不僅僅隻有這一批。”
像這樣的事情不用彆人說他也清楚,這次想要乾掉他的人既然都來自裡約,那他們多半就與裡約的某個販*毒組織有關,此前的毒*品調價舉措可以說是侵害到了每一個下遊販*毒組織的利益,後續的影響終於出現,而這個影響就是有人想要乾掉他這個不守規矩的家夥。
扭動一下受傷的胳膊,手腕一下還有些麻木的感覺,這是麻醉劑產生的後遺症,李再安麵無表情的道,“這次來的槍手當然不可能隻有一批,甚至這種事也不會是僅有的一次,不過這些家夥想乾掉我可沒那麼容易,隻要被我查出這次的事情是誰安排的,我就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利賽特點點頭,他不覺得李再安在這件事上表現的囂張,相反,他還希望這位新晉的大毒*梟能表現的更囂張一些。聖保羅目前的局勢已經很複雜微妙了,實在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就像昨天的街頭槍戰,令原本已經繃緊了弦的警察更加緊張了,市區內主要地段、街區的巡警都增加了不少。
儘管本身不是毒*販,可利賽特還是懂得一些這方麵的門道,對付類似的刺殺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出幕後黑手然後安排槍手殺回去。混這條路誰都不能怕死,更不能怕事,哪怕是螞蟻啃大象,也得衝上去啃一口才行,咬不死對手也得把他咬出血來,不然的話就真的沒活路走了。
說真的,這次的突發事件算是讓利賽特對李再安有了一種新的看法。在他眼裡,這個還不到三十歲就成為莫裡奧第二代首腦的年輕人,就像是不知道懼怕、恐懼是什麼東西一樣,昨天遭遇的刺殺,六名槍手想要他的命。如果是一般人,即便是僥幸躲過一劫,脫險之後估計也要失魂落魄幾天,可他呢,剛剛蘇醒過來就開始談笑風生了,他甚至都沒有著急安排人去調查槍手的身份。
這是一種什麼精神?利賽特說不好,至少他可以確信一點,這個年輕人是個地地道道的亡命徒,跟他這樣的人為敵很危險,畢竟一個不將自己性命放在眼裡的人,更不可能將對手的性命放在眼裡。
“不管怎麼說,這次還是要多謝你了,”掙紮著將受傷的右腿挪下床,李再安咬著牙,嘶的吸了一口涼氣。
“先生,您要乾什麼?”勞蒂尼嚇了一跳,慌忙過來扶住他。
“史皮在哪兒呢?我去看看他。”胳膊搭在勞蒂尼的肩膀上,借著她的支撐從床上站起來,李再安咳嗽兩聲,說道。
“他也死不了,沒必要這麼急著過去。”不管嘴上怎麼說,菲迪也很清楚李再安的傷勢實際上並沒有她說的那麼樂觀。
“是啊,何況外麵還在下雨,你要小心傷口感染,那就麻煩了。”利賽特也說道。
“怎麼,史皮沒在這兒養傷?”李再安原本還以為史皮就在彆的房間裡呢。
勞蒂尼搖搖頭,說道:“他醒過來之後就要求搬回住所去了。”
李再安想想,覺得這樣也好,畢竟今後幾天他的住所可能會變得很熱鬨,那樣的環境並不利於調養傷勢。
雖然放棄了去探望史皮的打算,但李再安也不想再睡到床上去躺著了,他讓勞蒂尼攙扶著,走出臥室,就在客廳的沙發上找了個地方坐下。
就像利賽特所說的,窗外還在下雨,雖然相比起昨天雨勢小了很多,但看天色,這場雨一時半會的估計還停不下來。
利賽特很快便告辭離開了,等他走後,勞蒂尼給李再安泡了一杯咖啡,緊接著便向他細數從昨天開始有誰來看過他,組織的中層頭目們都有什麼樣的表態。
李再安遇刺的地方並不在莫裡奧組織的控製區域內,而是在另一個販*毒組織“諾迪倫集團”的地盤上,昨天夜裡,為了證明自己的組織與這次事件無關,諾迪倫?科亞斯親自來了莫裡奧,他承諾會儘最大努力將這些槍手的身份查出來。
李再安很清楚,在如今這個時候,莫裡奧組織內的中層頭目們也好,聖保羅其餘幾家組織也罷,都不可能巴望著他死掉,至少在他們能夠掌握到毒*品來源之前不可能那麼做。
至於說那些槍手的事情,李再安也沒指望著彆人去查,他相信陳錦她們應該能夠找到線索,說不定這會已經有了消息。
從根本上說,李再安還真是沒把這次的刺殺放在心上,既然走上這條路,他早就有了這方麵的思想準備,不過,他也打算輕易放過那些準備要他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