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賽特,我可不是不顧念交情的人,”把玩著手裡的手槍,李再安表情陰森的笑道,“放心好啦,我是不會讓你這棟漂亮的彆墅沾到血的。”
“不,保羅先生,您聽我說……”利賽特還真擔心李再安直接把塞克曼給給乾掉,那可不是三位大佬希望看到的結果,塞克曼必須活著,至少是現在必須活著。
李再安用眼角的餘光瞟著眉頭緊皺的老佩森,這老頭正在跟那個大塊頭眉來眼去。
李再安當然能看出利賽特的心思,但問題是,老佩森顯然也不想讓他把人帶走,這個時候不能有半點的耽擱,必須在老佩森猶豫的時候,雷厲風行的把人帶走,那個大塊頭顯然是他的人,如果他真打算做點什麼的話,估計會有點麻煩。
“怎麼,你想阻攔我嗎?”根本不給利賽特把話說完的機會,李再安把手槍執起來,槍口直接頂上利賽特的腦門,惡狠狠的說道。
利賽特哪想到他突然翻臉了,腦袋被冰冷的槍口頂住的那一瞬間,他激靈靈的打個冷顫,腳下一軟,整個人退後一步撞在了牆上。
李再安又看了老佩森一眼,這老家夥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猶豫,應該是沒有拿定主意。
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李再安手裡執著槍,幾乎是一步步倒退著到了樓梯口,與勒克洛斯前後腳的下了樓。
老佩森終歸是讓李再安兩人把塞克曼帶走了,這裡麵有兩個因素,一是投鼠忌器,另一個則是不認為塞克曼落到李再安這樣的毒\\梟手裡還能活下來。
退出彆墅,塞克曼被直接塞進了車子的後備箱,反倒是早被嚇暈的蘇索受了優待,被放進了後座,直到車子重新發動起來,駛出彆墅庭院,李再安才真正鬆了口氣。說到底,他並不是很清楚三位大佬的真實想法,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想讓塞克曼活著,但在這個時候留這小子一命總會錯的,大不了三位大佬用不上他再乾掉就是了。
事實上,李再安毫無頭緒的猜測也沒能維持多久,車子從度假彆墅區出來,剛剛下了坡崗,車燈照射到的地方便出現兩輛黑色的奔馳吉普。兩輛車靜靜的停在路上,將原本就不是很寬敞的水泥路堵了個嚴實,兩輛車邊上,隔著站兩名穿著白色襯衣、黑西褲的大漢。
看到李再安的車過來,靠中間的兩名大漢迎上來幾步,各自做了個攔車的手勢。
勒克洛斯不知道對方的來路,還沒等車速慢下來,就把槍拿到了手裡,卻被後麵的李再安攔住了。
車子停靠在路當中,兩名大漢迎上來,其中一個徑直走到後車窗邊上,對坐在車裡的李再安說道:“保羅先生,老板讓我帶塞克曼回去。”
沒有理會勒克洛斯疑惑的眼神,李再安豎起兩根手指頭,彈琴似的撥動兩下。
勒克洛斯明白他的意思,儘管心裡藏著疑問,他還是打開了後備箱的自動鎖。
站在車外的大漢朝同來的夥伴打了個手勢,後者很快走到後麵,將兀自掙紮不休的塞克曼扛走了。
“保羅先生,老板對你這次的表現很滿意,這是你應得的。”等到夥伴將塞克曼扛上車,大漢隔著車窗遞給李再安一個文件袋,隨口說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還有一個呢,你們忘了帶走了。”李再安接過文件袋,麵無表情的說道。
大漢聞言退回來,朝車裡看了一眼,嘴角一彎,似笑非笑的說道:“老板隻要塞克曼,至於這個女人,她是你的啦。好好享受,保羅先生。”
四個大漢很快就像幽靈一樣連車帶人消失在夜幕裡,如果不是車燈的光柱裡還彌漫著細密的灰塵,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帶走了塞克曼,卻留下了他的未婚妻,李再安很清楚,這就說明塞克曼已經沒有活路了。
“走吧,”拿著手裡的文件袋在勒克洛斯的椅背上拍了拍,李再安歎口氣,說道。這一聲歎息不是送給塞克曼的,像他那樣的人,死多少個,死多少回都不值得惋惜。
李再安是在為他自己歎氣,因為他知道,或許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還得這麼給那三個老不死的做“打工仔”,給他們做“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