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林紓搬上出租車,喬景瑤脫力地癱在後座上,有氣無力地跟司機師傅說道:“麻煩你臨山西路十四號。”
說完,她看著睡著的林紓,無語地捏著她的臉頰:“你說你看上去那麼瘦,怎麼這麼重?”
難怪都說“死沉死沉”,果然死沉。
喬景瑤想問的問題沒問出答案,林紓就先一步倒下了。
不過,在她看來,林紓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說了。
雖然不是很願意繼續騙人,但是為了幫林紓而騙人還是可以的。
看著離晚飯還有點時間,喬景瑤主動給黎紹安發了條短信說對不起。
可一向積極得讓人汗顏的黎紹安竟然沒有很快地回複。
喬景瑤等了等,又發了條短信問是不是在生氣,結果一樣石沉大海。
“這麼小氣?難怪沒人要。”喬景瑤一邊嘀咕,一邊撥打電話。
電話裡傳來優美的女聲通知說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喬景瑤才不由一愣,自言自語道:“怎麼關機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裝醉的林紓聽見她的話就知道是黎紹安在故意躲喬景瑤。
看樣子,他也很清楚她會找景瑤當幫手,所以提前躲開了。
不過不要緊,林紓側向一邊的臉淡淡一笑,她了解喬景瑤,隻要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做到,黎紹安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關機就關機,我就不信你明天不去公司!”喬景瑤對著手機上的號碼皺鼻子,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將林紓送到門口,出租車不能再進去。
喬景瑤本著“不熟”的原則,沒敢直接把人送到她熟悉的家門口,隻能叫醒醉酒的林紓。
林紓幽幽轉醒,迷迷糊糊地問:“這在哪兒啊?”
“在你住的地方。”喬景瑤想了想,畫蛇添足地解釋,“我是找黎總要的地址。”
林紓嗯了聲,道謝:“謝謝你,我自己進去好了。”
搖搖晃晃地下車,見林紓走的那Z字路,喬景瑤都擔心她醉成這樣能不能找到家門口,直看到保安上前,她才讓司機載著她離開。
好不容易從酒店“逃”出來的喬景瑤自然不會想再回去,況且,自己被看管的這幾天裡,她沒有接到袁天延的一個電話。
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醫生,我媽的情況怎麼樣?”在另外一座小鎮上的精神病醫院裡,袁天延握著一位老年人的手,輕聲詢問在一旁做檢查的醫生。
片刻後,醫生說道:“老太太的病情不太樂觀,你也看到,她已經連你都不怎麼認識了。我還是建議將她送去大城市醫院,這樣對她的病情會有幫助。”
“謝謝你醫生,我會儘快辦好手續。”袁天延道謝後送醫生出去。
袁老太雙眼沒有焦距,呆呆地坐在輪椅上,不過50來歲的年紀卻有著70歲的滄桑感。
他曾不願意讓母親離開這裡,但如今為了她的身體,也不得不帶她回去。
“媽,再等幾天我就帶你回去。”袁天延親吻著母親憔悴的麵容,內心有說不出的自責。
袁母對著他點點頭,卻認不出這是她的兒子。
周茗帶著孩子在醫院門口等袁天延,見他出來便上前詢問:“媽還好嗎?”
“醫生建議帶她去大城市看看。”袁天延說道,“我決定帶她回去。”
周茗心下歡喜不已,她早就想將婆婆和孩子一起帶過去,這樣,她才能守著丈夫。
“公司催了幾次,我要先回去。你把這邊的房子賣了,把媽的事情處理好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們過去。”縱然心中有萬般不願意周茗和他在一個城市,但為了母親和女兒,他也不得不接受。
周茗早已知曉自己丈夫背著她有彆的女人,可如今不管那個女人有能耐,他們一家人總還是在一起。
“那我處理好了給你打電話,你就先回公司吧。”周茗善解人意一次,她相信這次丈夫回去一定會和那個女人分手。
她在心底笑起來,這一次沒有和天延大吵大鬨果然是對的。
“佳佳要聽媽媽的話,過一陣爸爸來接你們過去,好不好。”袁天延抱起女兒親了親。
“爸爸要早點來接佳佳、媽媽還有奶奶。”小姑娘一個一個數著人數。
袁天延對女兒保證,放下她,對周茗說道:“我就先回公司,處理好了給我電話。”
“路上小心。”周茗踮起腳尖輕輕在袁天延臉上落下一吻,靦腆地叮囑。
袁天延沒有對這一吻有任何表示,隻是略一頷首後駕車離開。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他停下來,迫不及待地找出放在汽車裡的另外一部手機,打開後裡麵隻有三條短信,而發件人是喬景瑤。
從他請假回這裡已經這麼多天了,為什麼景瑤隻發了三條短信給他?
難道生氣了?
沒敢多想,袁天延立刻撥通了喬景瑤的電話。
“天延你終於回我電話了。”
喬景瑤帶著委屈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了袁天延的耳朵裡,他知道,景瑤沒有生他的氣。
“對不起景瑤,公司臨時有事所以來不及通知你。”袁天延隻要聽見她的聲音就什麼情緒都煙消雲散,隻會想著怎麼哄她開心。
喬景瑤在房間裡晃來晃去,最後趴在床上,抱著袁天延的枕頭,撅嘴道:“我找了你好久一直都關機,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也沒有人關心我,你討厭。”
“是是是,我討厭我不對,回來任打任罰好嗎?”袁天延柔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