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躲在房間裡,麵色很難看,等到母親上來把護照收走,她反鎖上門,臉色才恢複正常。
還好,他們沒有收走自己的手機。
林紓從手機裡找出一個名為J的號碼。
這是靳先生在這裡的私人號碼,在那之後,她讓尼克幫她找出來的。
但她從來沒有撥打過。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但聽見裡麵中氣十足的聲音,她就知道接電話的人不是靳先生。
“林小姐是嗎?靳先生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
林紓聽出這個聲音就是上次見麵時為她帶路的男人。
“麻煩你,我有急事找靳先生,請您讓我跟他說幾句話。”擔心對方不答應,林紓反複強調道:“真的隻幾句話。”
“很抱歉,靳先生休息後不許任何人打擾,如果你想找他,請明天早上7點前來找他,因為明天靳先生要回國一段時間。”對方說完這些就直接掛斷電話,不給林紓更多的機會。
明天早上七點前!
那不是五點就要起來?
林紓把手機一扔,癱在床上。
看樣子明天隻能早起了。
這個夜裡,除了那個因為迷藥而昏睡得差點流口水的喬景瑤,其他人都無法真正入眠。
一晚上睡睡醒醒,五點鬨鐘一響,林紓就立即翻身下床。
外麵天還沒亮,她輕手輕腳地出了門,開了車就飛奔去小鎮。
保鏢似乎早已知道她會到,看到她的車就打開了房門讓她進去。
靳先生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的客廳裡,本就慘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林小姐,聽說你有很急的事找我?”靳先生咳嗽了幾聲。
客廳空調的溫度似乎開得有些高,林紓自進來後就微微冒汗。
“是這樣的靳先生,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林紓抿了抿唇,坦言自己來這兒的原因,“我知道您不想乾涉這裡發生的事,尊重這裡的法律法規,可如果不影響這些,不知道靳先生能否幫忙?”
“你有10分鐘向我解釋。”靳格桑沒有率先答應,隻是看了看手表,給了個時間。
林紓也不糾結,毫無遺漏而又清晰地將自己和黎紹安婚約的事情告訴了他:“靳先生,你知道卡諾,想必也清楚我和他的感情,我隻想請您幫我寫一封信,這不會違背你的準則。”
靳格桑笑了笑,引得肺部震動又咳嗽了幾聲,問道:“林小姐,卡諾現在生死不明,為何你不求我幫忙找他,又或者讓我幫他取得最後的勝利,反而求的卻是自己如何解除婚約?”
“我相信卡諾自己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事。”林紓有些不滿靳先生奚落般的問話,這感覺好像她隻顧自己似的,“我要做的就是正大光明地機會。”
靳沒有再說話。
十分鐘的時間一轉眼就要到了。
“靳先生,如果景瑤在,她也會幫我求您。就算是看在她的麵子上,能不能就幫這一次。真的隻需要你寫一封信。”深知時間一到,自己就沒有機會,林紓顧不得自尊,跪在了靳格桑的麵前。
對於林紓的下跪,他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我這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靳先生若是答應幫這個忙,林紓可以代替卡諾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隻要是買賣,她就有把握。
“任何一個要求?”靳格桑唇角為翹,仿佛是在嘲笑林紓的不自量力。
“您如果不放心,我可以立字據。”林紓知道他的嘲笑來源何處,她不單單是答應了要求,更是代卡諾答應,這不僅僅是對卡諾能奪權有信心,更是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
“這倒不用。”靳擺擺手,還親自將林紓扶起來,“你是景瑤的朋友,我也要對你有信心。”
林紓鬆口氣,知道自己今天來找他幫忙的事已經達到。
“信的內容是什麼?”靳格桑讓傭人給自己戴上了手套、禮帽,準備著出門。
“隻要靳先生寫我和您還有景瑤是朋友,聽聞我要結婚很驚訝,將信寄給我父親。這樣就足夠了。”林紓要的不是更多的說什麼不準不行,她要的就是這樣一封看起來不起眼的信件。
靳格桑一邊聽著一邊被人簇擁著往門口走。
房門打開,他回頭看了眼林紓,波瀾不驚的眼眸下深藏著不容忽視的淩厲,他輕聲開口:“林小姐,你很聰明,所以今後,請不要用景瑤的身份來要挾我。”
林紓臉色微變,扯出一點笑容說道:“是的,靳先生。”
“另外,我回國這段時間,請你多來看看她,我想她會很高興你來看她,說不定好得比較快。謝謝。”對任何人都高傲無理的靳先生,對著林紓微微鞠躬。
房門被輕輕關上,林紓腳軟地後退了幾步,挨著一張沙發穩住自己的身體。
剛才那無形的壓力差點讓她喘不過氣。
“林小姐早餐要在這裡用嗎?我去叫人準備。”靳先生走了,但他留下的管家卻沒有走。
“好啊,謝謝。”林紓漸漸緩過來,“請您幫我送到喬小姐房間。”
老天爺給了那位至高無上的權勢和財富,還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瓜,但同時收走的卻是他的健康。
這樣不知道算公平還是不公平。
林紓其實知道靳格桑是不受威脅的,喬景瑤在他心底是一塊淨地,所以他不允許有任何人用她的名義來和他談判。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試探景瑤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是想試試不出力隻出情有沒有用,二是想看看景瑤在他這裡是否真的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那句話,一個“請”字,是他對林紓的不滿,也是他的一種表示。
望著閉著眼睛毫無反應的景瑤,林紓摸了摸她的短發:“我不知道在這裡麵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但你在這裡很安全。因為不能對她說,所以隻能對著你說,對不起啊,我知道我這麼做很自私,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