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披著厚重鐵甲的戰馬也被灼熱逼瘋,往日裡訓練有素、攻城略地的戰馬眼裡沒有自己的主人,隻想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馬蹄高高抬起,重重踩下——
哢嚓!
人類堅硬的骨骼在這一刻脆弱到不堪一擊,將領親眼看見那個年輕的戰士胸口被馬蹄踩下去一大塊,他睚眥欲裂,大吼道:“停戰,停戰,讓他們都回來!”
然而旁邊另一個高眉深目的青年卻不為所動,隻是冷酷地看著痛苦慘叫的騎兵們:“不行,主子有令,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拿下靈芝縣!”
將領抓住青年的衣領,大吼:“那是耶律敬的命令,為什麼不用他自己的兵,要讓我們三王子的人去送死!”
青年眉目冷峻,身上自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氣質,他冷眼看著對方,語氣平靜:“三王子既然奉了大王子的命令,率羽靈部做先鋒,自然要聽命,不然,就是違背軍令,按律,我可以陣前殺將。”
他平靜地說著威脅的話語,將領被氣得險些一口血噴出來,最終還是不甘不願地放開手,恨恨詛咒:“害死我們這麼多大好兒郎,耶律奴,你會有報應的!”
被稱作耶律奴的青年一動不動,似乎被詛咒的人根本不是他。
這場戰爭幾乎是一邊倒的——
張阿牛端著沸油用力潑下去,看著有一個慘叫著撲倒在地的北胡騎兵,當然,現在已經不能叫騎兵了,為了避免被發狂的戰馬踩踏致死,將領下令讓所有騎兵下馬攻城,進攻的速度自然也放緩了不少。
張阿牛自己的手纏滿了上好的牛皮,哪怕是被熱油濺到也傷不到他,此刻他有些好奇地探頭往下看,怪道:“這些北胡蠻子莫非腦子有問題不成,明明燙得鬼哭狼嚎,連膽子都被嚇破了,還硬要往跟前湊!”
上來送盆子的春梅瞪了說這話的丈夫一眼,沒好氣地說:“蠢死了!就說讓你多讀點書吧!這些人就是在消耗我們的東西,想等我們沒了柴火沒了油,好一鼓作氣衝進來呢!”
聽了媳婦的訓斥,張阿牛瞪圓眼睛,氣憤道:“這些北胡蠻子當真刁鑽滑頭,居然打著這樣的主意,可是他們也不想想,我們靈芝縣可是遠近聞名的繁華昌盛,不就是一點豆油嗎?我們一人家裡拿出來十桶,足夠把他們都燙死!”
正說著,就見有個半大孩子氣喘籲籲跑上來,喊道:“各位叔叔嬸嬸,楊小姐那邊說要收集豆油支援其餘縣城,讓我來問問大夥兒的意思,如果同意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周圍就響起一片亂哄哄卻熱情豪爽的聲音:“同意同意!”
“不就是豆油嗎?楊小姐要就拿去!”
“去年縣裡給種豆子的一畝地一分銀子的補貼,我家裡種了老多,豆油多著呢,要多少拿去!”
栓子摸了摸頭,嘟囔:“我話還沒說完呢,楊小姐說了,也不白拿大夥兒的東西,拿了多少豆油登記,等把北胡人趕出去,到時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