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之玉,具有能實現人類的願望的功能……”
折原臨也笑眯眯地對魔人說道:“怎麼樣?意外聽到了好消息吧?”
魔人看了他一眼:“這是意外嗎,還是你早就知道了?”
“誒呀,這就冤枉好人了,我隻是以防萬一在少年身上安裝了一個竊聽器而已,能聽到那麼勁爆完全是意外。”折原臨也聳了聳肩。
“隨便你,想用什麼資源就去用吧。”費奧多爾隨意道。
通過之前的那場遊戲,費奧多爾已經大致試探出了折原臨也的立場和目的。
看不透一個人更多的是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害怕什麼,但如果這兩點都擺在桌麵上,那需要思考的僅僅是如何將其作為棋子擺在棋盤上。
一如被費奧多爾利用的其他隊友,比如西格瑪和果戈裡。
而目的一致者,且意誌堅定不受影響的人,可以作為暫時的隊友、老大,比如福地櫻癡,他的強大和威望,以及無政府主義都有利於費奧多爾的理想,因此暫做他的屬下也自無不可。
而現在,折原臨也的目的也和費奧多爾的相性也很搭,疑似無異能,情報能力強大,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任何忠誠可言。
不是因為費奧多爾那麼簡單地賦予信任,而是因為相處了這段時間,費奧多爾對折原臨也的目的也有了些許了解,簡單地來說,這個人就是‘混亂’的代表。
哪裡有混亂,哪裡就有他,用折原的話,越是赤|裸裸的‘利益’和欲/望,越是能更好的觀察人性。
因為他喜歡人類,想要看到他們在任何處境下會有什麼樣的行動,所以樂此不疲的製造混亂的根源。
費奧多爾對此的評價是,就像實驗人員為了看小白鼠的反應而故意做出各種各樣的實驗。
隻不過這家夥比研究員不知道惡劣多少倍,至少科研人員是為了得到結果采用小白鼠做實驗,而這家夥純粹是為了看小白鼠的反應才這麼做。
不過無所謂,因為折原的這種性格,對他們組織來說正合適。
對費奧多爾來說,確實是值得一挖的牆角。
而且兩人相處到了現在,費奧多爾也察覺到了當初折原臨也答應加入天人五衰的理由有些敷衍,說是想見見同類,可他這些天可從沒有提起對西格瑪的興趣。
因此他加入天人五衰的理由又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可能性一,受創造者的要求,潛伏在天人五衰
可能性二,是個二五仔,打算背叛創造者找下家
可能性三,兩者都有,視情況可發展成雙麵間諜
其中可能性二和三,在費奧多爾的分析中最有可能,因此拉攏折原臨也成為了一個選擇,作為代價他也許能得到一枚打入那個神秘組織的釘子,至少需要知道那個掌握類似【書】的組織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之前也說過,如果一個人對魔人而言沒有價值,免費的幫助背後很大可能會被當成棄子,但若是有一定潛力,他也不介意在他身上下注。
比如現在,費奧多爾在察覺到折原臨也在搞什麼後,大方地把自己的組織死屋之鼠的人脈暫借給他。
在不對他的利益產生影響的情況下,費奧多爾選擇放任他,這也算是一種拉攏的信號。
……
有一種說法,名為信任背書。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個積累下一定名望的機構來為某人某事做保證。
對於唐沢流來說,如果有所謂的職業相性的話,那麼第一自然是占卜師,第二則是情報販子。
前者能讓人無腦的信任,後者能夠名正言順販賣對他有利的情報。
這兩個職業都是‘信任背書’的一種。
可惜的是,作為占卜師的馬甲暫時不適合參與這個事件當中,而作為情報屋的馬甲,也就是折原臨也才剛剛起步,還沒有構建出屬於自己的人脈網,雖然他已經在‘死人複活’事件和三組織異能戰爭事件中從橫濱‘出道’,但有一個東西他尚還欠缺。
那就是作為情報販子最必不可少的人脈和積累的‘信任’。
有關於四魂之玉和妖怪後裔的謊言涉及到另類的世界觀,如果現在光由折原臨也去傳播的話,很多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懷疑’。
因此折原臨也需要信任背書。
那就是死屋之鼠。
雖然費奧多爾在各國的通緝榜單上是赫赫有名的恐/怖分子,但他手下的恐怖組織死屋之鼠卻在地下世界經營的有聲有色。
沒有老鼠到達不了的地方,老鼠到達的地方必定遍布魔人的耳目。
不少組織都和死屋之鼠有情報上的合作,而且不是折原臨也這種剛出道的,而是數年的積累與‘信任’。
因此由死屋之鼠去販賣這條消息,跟近來火熱的複活能力者一掛鉤,不少地下勢力都非常感興趣,而有死屋之鼠這些年的聲望,不少人是會相信的。
折原臨也加入費奧多爾的天人五衰,甚至還費勁地陪他玩了一場遊戲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饞死屋之鼠的龐大人脈和情報網嗎?
費奧多爾是個多疑的人,沒關係,折原臨也也沒想過能獲得他的信任,他泄露出‘創造者’的存在,可疑的陰謀,這些都是真實的信息,他的目的自然是用真實來傳遞誤導。
以折原臨也混亂的本性,悄然釋放的可以二五仔的信號。
費奧多爾果然成功捕捉到折原的暗示,兩人成功對上了腦電波。
而現在不出所料,費奧多爾主動拉攏,死屋之鼠的情報網朝他開放。
折原臨也就像是回到海洋裡的魚,渾身充滿了快樂。
他在裡陶身上安裝竊聽器,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引出‘四魂之玉’,也是為了借用死屋之鼠的情報網,費奧多爾也猜到這點,但依舊是默認了。
不到一分鐘,有關於‘四魂之玉’的消息,轉送到了不同的野心家手裡。
……
裡陶在太宰治的示意下走在前方,太宰治走在後方,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阪口安吾已經率領著異能特務科在人偶館不遠處的道路上等著,武警的押送車也已經到了,等著太宰治將人押送出來。
【123、200、340、400】
係統按照裡陶的吩咐給他倒計時,裡陶垂著眼睛,安靜地走到阪口安吾的身邊,眼看著他就要給自己戴上鐐銬。
“太宰桑,”裡陶這個時候突然出聲,“你懷疑的是對的,我有一件事,確實說謊了。”
太宰治聞言挑了挑眉。
“頭發變白、臉上長出妖紋,並不是因為四魂之玉增生了我的妖力,而是因為我返祖了,就算沒有四魂之玉,我也可以複活人。”
“四魂之玉與我而言,是有彆的作用。”
阪口安吾聽著,腦子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手上的鐐銬就要給他扣上。
但下一個瞬間。
【501/500,謊言成真,第二個世界融合中。】
開啟十秒倒計時。
在這十秒期間,世界是完全靜止的,除了唐沢流的各個馬甲以外。
裡陶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就是在等著這一刻。
毫不猶豫朝之前他設下陷阱的方向撒腿狂奔,同時心裡默數十秒。
倒數五秒,他跑到了小樹林裡。
倒數三秒,少年開始扒拉埋在地下的陶俑兵,鬆動泥土。
倒數零秒,樹林的某處泥土探出一雙手,另一個裡陶爬了出來,動作僵硬,身上沾著泥土,跟自己對望一眼,分彆朝不同的方向跑了。
世界恢複轉動。
阪口安吾隻感覺自己眨了下眼睛,麵前的裡陶已經不見身影,眼眸一縮:“……異能力?”
突然不見了,瞬移?這麼說果然在白鯨上的時候情報屋和裡陶突然失蹤是瞬移類能力?而且是裡陶擁有的?但是既然他有這個能力為何還要借用神之眼逃出橫濱?
“有了,在旁邊的樹林裡……那是什麼鬼東西!”有武警驚呼。
眾人一齊朝那個方向看去,卻驚恐地發現原本平坦的泥土、灌叢突然有身著盔甲的武士冒出來。他們沒有臉,卻一齊揮舞著刀劍、盾牌等等冷武器一擁而上,將武警們儘數包圍。
這是陶俑兵。
還記得和四魂之玉一起配套的謊言嗎,即裡陶家族代代都有妖怪的血統,他們的祖先是戰國的妖怪鬼女裡陶。
在四魂之玉的謊言成真時,這個謊言也變成了真實,裡陶真正掌握了‘陶俑複活術’,以及陶俑兵的製作方法。
操控陶俑,和唐沢流原本掌握的‘人偶分/身術’有相似的地方,但有一點不同,唐沢流的人偶分|身術一次隻能操控一個人偶,像這樣能夠不同的馬甲單獨行動,是因為並列意識。
而陶俑兵補全了人偶分|身術的缺陷,真正能夠讓他一人成軍,總算讓他擁有了攻擊的技能。
而現在的狀況,正是裡陶在太宰治他們來到以後就預料到的局麵。
他占卜到了阪口安吾會帶武警過來,提前在旁邊的小樹林埋了很多陶俑兵。
而現在,在謊言成真後,陶俑兵開始自主行動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阪口安吾在自己人的掩護下退到中間,現在他們被大量的陶俑兵包圍,由於距離過近,槍支受限,一時之間竟然落入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