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 / 2)

對,就像眼前的景象一樣。

機械丸沉默地一個人待在角落,而機械丸的本體與幸吉則是待在自己的公寓裡,覺得自己就像個不見陽光的可憐蟲,縮在盛滿特殊液體的浴缸裡。

自己錯得離譜,他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他也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的話……

他無法抑製發散的想法。

如果他也能像這樣,和他們交談,不是咒骸,而是本體,他們是不是也能和每一個普通的同學一樣,肆意歡笑交談,而不是成為背叛者。

“機械丸。”

就在機械丸盯著虛空發呆,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空虛。

與幸吉驚醒,透過咒骸的眼睛,他看到唐沢流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機械丸應該是你的咒骸的名字吧,可以告訴我你的本名嗎?”

“……與幸吉。”與幸吉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情複雜地吐露了自己的名字。

“是嗎,與幸吉君,可以跟我過來一下嗎?”唐沢流微笑著道。

“?”與幸吉有一瞬間的茫然,眼看著其他京都的同伴投來羨慕的眼神,大概是以為他身上也被唐沢流看出有什麼潛力可挖。

與幸吉有一瞬間也是那麼想,直到他跟著唐沢流來到房間後他說出的第一句話。

“與幸吉君,你是咒靈的間諜吧。”

與幸吉瞳孔緊縮,差點想切斷和機械丸的聯係。

“彆緊張,我沒有再責怪你。”唐沢流把手放在機械丸身上,這是一個極近的距離,而與幸吉知道他雖然算無遺漏,但是根本沒有一絲戰力。

“你看,我沒有揭穿你,相反還和你來到這個房間,這個距離你就算擊殺我然後切斷聯係也還來得及。”

與幸吉愣了一下,操控機械丸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

“彆擔心,我知道你是間諜隻因為我的能力,除了直接替人占卜以外,我有時候也會做一些預知夢,我是通過夢裡的信息,知道你是臥底的。”

此乃謊言,唐沢流知道機械丸是臥底純粹是看了原著,有原著信息上,再通過簡單占卜就一切明了了。

沒辦法,他開了信息掛,全圖透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與幸吉有一瞬間掙紮是認下還是狡辯,但注視著唐沢流看穿一切的眸子,沉默片刻,隻能苦笑:“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那你要怎麼做?乾掉我?”

唐沢流搖頭:“如果要乾掉你的話,我何必要和你獨處一室呢,相反,我很理解你背叛的理由,畢竟我曾經也是這樣,為了一副健康的身體,能夠付出一切。”

他說得很坦然,與幸吉也知道他和自己的情況類似,心裡湧現出一股共鳴。

他壓下這份心情,冷靜地問:“那你想做什麼?”

“我會幫你拿回健康,為此我需要你的配合。”唐沢流靠近機械丸,耳語片刻。

與幸吉越聽越心驚:“你是認真的麼?”

“當然。”

機械丸一時沒有說話,與幸吉思考著,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甚至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因為同情自己故意這麼布置的:“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唐沢流沒有回答,隻是微笑,與幸吉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到信任,便也沒有追問,默認了下來。

兩人很快回到大廳,還被好奇地圍觀了,尤其是機械丸,似乎是想看出有什麼不同。

唐沢流哭笑不得:“你們想什麼呢,我又不是外掛加載器,隻是談了一些其他事情。”

機械丸怪異地看了一眼唐沢流,見他沒有多說,也閉緊了嘴巴,無論其他人怎麼問,也不肯說出他們談話的細節。

過了一段時間。

在東京的某處公寓,也就是機械丸的本體,與幸吉居住的地方,他的手機傳來了不明號碼的聯絡。

與幸吉隨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號碼,等待了很久,他閉了閉眼,想起和唐沢流的那番談話,才終於下決心似的接通。

電話接通後先是一陣沉默,直到那邊先出聲。

“還以為你被乾掉了,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至少會拖到我們趕到嗎?”對麵的咒靈懶洋洋地詢問。

“哼,你們那邊給的情報裡可沒有說那邊還有三個特級,如果不是他們插手,我們早就抓到人了。”與幸吉真實的聲音嘶啞而難聽,因為就連他的聲帶都是受損的。

“啊,這個確實沒想到,”真人雖然從羂索那裡知道唐沢流等人從高專倉庫裡帶走了咒胎九相圖,但還真沒想到他們真的將其釋放了出來,畢竟三個咒胎就需要三條人命,咒術師不是最喜歡滿口正義了嗎,還是說因為被逼到這份上所以不擇手段了?

“話說你們這是被抓住了?還是被招安了?”

“被招安了,”與幸吉發出一聲嗤笑,“但也隻是基於他們的武力威脅之下的妥協而已,誰會坐上注定要翻的船啊,自以為可以說服我們,那些人還是太天真了。”

哦?看來那邊內部並不團結。

真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作為惡意中誕生的咒靈,他很快想到了可以利用的點。

“還記得我們的立下的束縛嗎?這次你可是失敗了。”

“嘖。”

與幸吉和真人立下的束縛內容為,他拖住唐沢流他們直到真人和漏壺趕來,作為交換之後真人會為他治好身體,當然那個時候大部分同伴都已經被招攬,與幸吉也就失去了拖延的機會。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再給我們雙方一次機會。”

“要我做臥底嗎?”與幸吉語氣嘲諷。

“反正咒術高層給你們下達的任務也是抓住或者處刑唐沢流吧,我可是在幫你啊,這可不算是背叛,到時候你既完成了任務,又獲得了健康的身體,豈不是一舉兩得。”

與幸吉沒有說話,真人也不急著催促,他已經知道最後的結果了。

果然,與幸吉答應了:“我知道了……但作為交換,你不能傷害京都的學生,我們要立下束縛。”

“沒問題。”

答應了與幸吉的條件後,一人一靈立下束縛,與幸吉開始吐露唐沢流吩咐要泄露出去的情報。

當聽到唐沢流已經知道天元和羂索就是一個人時,在場的咒靈都衝羂索投去了詭異的目光,但羂索作為存活千年的詛咒師,這等演技和修為之下,絲毫不漏出半點波動。

他臉色不變,但心中殺意大起。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居然已經被泄露了出去,那麼在場知道這個情報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但在這之前,他要弄清楚唐沢流是怎麼知道這個的。

“原來如此,這就是五條派收買人心用的臆想嗎,確實,如果打倒了咒術師們心中的信仰,加上五條派的戰鬥力,改革也有成功的可能。”他故意用諷刺的語調說道。

“……額,唐沢流自己說,這是咒術高層在他用測試他能力的借口逼迫他占卜的,雖然那一天他承受了反噬的副作用,近乎一個月不能視物,但占卜確實成功了,他甚至跟我們立下了束縛,這個確實是真的。”與幸吉接著說。

於是咒靈看羂索的目光更複雜了,束縛沒有辦法說謊,這家夥居然還真是那個‘天元’?咒靈的死敵?

羂索雖然被打了臉,但總算知道了原因,也就是說他現在暴露出來都是因為那群老不死的是吧?

嘖,早該將他們一網打儘的。

羂索心裡恨不得把咒術高層咬碎了,可現在還要麵對這群咒靈愈發危險的眼神。

“冷靜點,我隻是天元惡的一麵,而且確實是詛咒師沒有錯,我和那個天元早就割裂了。”羂索伸出手表示自己的無害,“如果不相信,我也可以和你們立定束縛。”

“不用了,人類都是一群狡猾的生物。”漏壺雙手攤開,五指微微握緊,有發動術式的征兆。

他就算沒腦子,現在也知道他們可能被詛咒師利用了,這根本不是咒靈和人類的戰爭,而是人類自己的內戰,原本以為他們就是趁亂來乾掉以後的心腹大患(占卜師)的,現在想來他們根本就被這個詛咒師當成刀了。

這對敵對人類且心高氣傲的特級咒靈來說,是莫大的諷刺。

原本和諧的反派陣營,因為與幸吉剛才的話語出現了裂縫,與幸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逐漸沒有了聲音,但是也沒有按斷電話,靜靜等著局勢發展。

難道唐沢流就是在等著這一刻?

“冷靜一點,漏壺。”真人終於說話了,一隻手貼在漏壺的身體上,示意他不要直接動手。

“怎麼了,真人,你還要相信這個詛咒師嗎,我早說過人類都不可信。”

“我當然不相信人類,但是我相信人類的惡,”真人意味深長地看向羂索,“這不是更好嗎,不是我們和人類消耗,而是我們利用人類,讓人類在自己內鬥中乾掉他們自己希望。”

“沒有比這更惡意,更諷刺的了吧。”

漏壺瞳孔一縮,接著咧開嘴露出一口黑齒:“這聽上去倒是很有趣。”

說著,他重新坐下來。

真人看著站立的羂索,露出了一個蘊含深深惡意的微笑:“坐啊,詛咒師,我們再來談談交易吧。”

說完,他掐斷了與幸吉的電話,表示這場對話隻能有他們幾個知道。

羂索看了一眼真人,感覺這個新生的咒靈似乎又成長了,不是戰力上,而是更麻煩的心智,或者說計謀。

從人類的惡意中誕生的咒靈,似乎對這一方麵非常敏感,接受度也是最高的,他沒有接觸過人類的爾虞我詐,卻天生自通什麼叫做‘利益’

讓他繼續成長的話,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注1:原著台詞

注:突然想起來注一下,唐沢流的占卜術一開始是在隻有咒回的世界形成的能力,按照世界規則是咒回體係那邊的術式,然後他在係統那邊獲得的能力大多是綁定靈魂的,比如蓋亞的化妝盒,所有馬甲都能用,然後馬甲們某種意義上都是本體的備用身體,其實結構都和本體一樣,隻不過用蓋亞的化妝盒改變了麵貌,所以他們都能用占卜術,而現在唐沢流用不了裡陶馬甲的複活術,因為裡陶的馬甲是在原本身體的基礎上又新增了妖怪血脈的掛件,複活術和相關的陶器術式是妖怪血統自帶的,當然如果唐沢流換到裡陶的身體倒是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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