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唐沢流和機械丸回來的時候,發現真希還在守著倉庫門,但大門已經打開,顯然有人察覺到了三人的失蹤,正在和真希說些什麼,等終於看到唐沢流出現,才鬆了口氣。

乙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我發現你們不在,本來想出來找,卻發現真希守在門口。”

唐沢流正思索該怎麼找借口敷衍過去,但看著在場的人擔憂的眼神,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們一聲。

“彆急,我一個個回答,”唐沢流看了他們一眼,“與幸吉的身體有缺陷,所以咒靈找上門,以用術式給他治療的條件讓他成為臥底。”

機械丸沒有任何反應,但在背後操縱的與幸吉渾身一顫,沒有反駁,但也不敢看他心愛的女孩的表情。

“機械丸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於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一個也許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咒靈的方法,於是我讓機械丸將計就計,配合咒靈的命令,實則是我主動走出來,爭取了一個能夠交流的環境,而結果是,現在我們不用再擔心咒靈的追殺了。”

唐沢流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因為接下來的話他不確定這些少年能不能接受。

其實在這裡隱瞞過去也可以,隻需要保密或者乾脆隨便用什麼上廁所的理由敷衍過去,他們也會接受吧。

但為了他接下來的計劃,唐沢流做出,在這裡稍微冒險一點,也要保持坦誠的態度。

其他人沒能理解這個條件的意思,而且主動和咒靈交談……?

而且似乎還成功了?

“首先,先來解答為什麼咒靈會選擇放過我們。”

從咒靈這邊來看,這場戰爭的結果無非是三個。

第一,羂索勝利,那麼占卜師死亡,咒術界恢複原狀,那麼在這之後是否還能封印五條悟,希望渺茫。

第二,占卜師一方勝利,那麼天元倒台,結界消失,咒靈大不了苟起來,等五條悟和占卜師老死,但這其中很可能發生變動,過程充滿不確定性。

第三,雙方兩敗俱傷,這是對咒靈最有利的選擇。

“我知道,咒靈和咒術師是天生的死敵,我也沒有和他們合作的意思,但現在我們確實太被動了,哪怕他們在這場戰爭中保持中立,對我們來說都是極大的利好,因此這步棋是必須的。”

乙骨:“……但這也太危險了。”

他聽得滿頭冷汗,剛才就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居然是唐沢流一個人麵對那麼危險的境地嗎。

“沒關係,我已經提前占卜了,結果是順利的,就算是我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倒是脹相這些混種並不在意咒術師和咒靈的差彆:“直接放你回來……這個條件是不是對我們太好了,那個時候他分明可以直接乾掉你,不是更加省事嗎。”

“啊,我大概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們當然不能乾掉我,至少在天元死之前不能,因為他們需要我們和羂索自相殘殺。”

其他人沒搞懂這個邏輯,倒是從小在咒術師長大的真希、真依和加茂略有點頭緒:“是因為結界?”

“沒錯,我們的目標是乾掉和天元一體的羅索,如果這個目標實現,天元大概也會倒台,結界的效果會消失,他們就是瞄準了這個。”

唐沢流大概把真人的那套說辭搬出來,用冷酷的語調說明了為什麼咒靈會選擇二和三的選項。

“結界一旦消失,咒術師失去庇護之所,那麼最強的五條悟當然也就不可能像以往一樣肆意解決咒靈,甚至我們咒術師會變得被動,而他們隻要熬到五條悟自然老死,就能輕鬆除掉咒術師——他們大概是這麼想的。”

其他人終於懂了,西宮桃神色緊張:“那豈不是很不妙嗎,乾掉天元以後還要預防在暗地裡的咒靈,這也太難了,我們就不能繞過天元嗎?”

“很遺憾,不行,天元不倒,羂索就會一直存在,這個腐朽的製度就會一直存在,也是因為這個,咒術界才數千年沒有改變,不是他們不想改,而是不能。”唐沢流輕聲說,“但是改革總是會伴隨著陣痛,這是無法避免的。”

“可如果百年之後,這些咒靈真的攻克了咒術界的話,我們不就成為罪人了嗎,與其這樣還不如……”

加茂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誰都明白他的未儘之意,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保持原狀。

氣氛徒然沉默。

就算是真希、真依那麼怨恨禦三家的黑暗的人,在整個咒術界的生死存亡麵前,也不敢輕易下定論。

唐沢流看了看京都的人,又看了看東京高專的:“京都的學生……嗯,現在的話你們還能退出,因為咒靈也不再追殺我們了,我們可以把你們綁在這裡,這樣之後你們可以和咒術界解釋是被迫的。”

在一片沉默中,乙骨突然開口:“為什麼不說你之後的打算?”

唐沢流看向他:“萬一我沒有呢。”

“怎麼可能,你可是唐沢流啊,”真希無語,“以為我們第一天認識你嗎。”

原本正在糾結的京都學生,看著唐沢流臉上的微笑,回過神來:“好啊,你在考驗我們?!”

“抱歉抱歉,因為後麵的部分比較關鍵,我更希望是你們主動,而非被動改革。”唐沢流舉起雙手,看向有點懵懂的虎杖他們,“你們呢。”

“額,我剛知道咒術界不久……可以說話嗎?”

“當然。”

“雖然你們說了很多那個什麼天元的重要性,但是他也做了很多壞事吧。”

唐沢流想了想:“也不能說是壞事,隻能說他對很多已經發生,或者即將發生的事視而不見。”

虎杖的聲音堅定起來:“那我認為這樣的人不適合當咒術界的首領……額,我個人認為。”

“我讚同摯友的回答。”東堂雙手抱臂,“因為害怕咒靈的威脅,那就把它們消滅好了,因為暗地裡的威脅就束手束腳,太不像話了,這樣還算是咒術師嗎?”

這家夥……

京都和東京的學生無語地看向東堂,所以說熱血笨蛋啊……

“我無所謂,反正我一定要找那個人報仇,而且虎杖也讚同。”脹相三人的立場從未動搖。

“如果沒有人踏出這一步,那麼就永遠不會迎來改變,會有更多像我們這樣的人,”真希喃喃,抓緊了真依的手,“打倒天元吧。”

“我無所謂,反正無論去哪,你要拉著我一起走。”真依回握。

這些人向他投來的眼神。

是期待啊。

突然意識過來他們隻是高中生的年紀,突然將咒術界的重擔放在他們肩膀上,仍誰都會覺得不安。

他們是跟隨他走到現在的,並且一直相信他的話語裡的未來。

因為他是占卜師、預言家,他說的話代表了未來。

唐沢流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笑:“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

乙骨愣了一下:“我嗎,大概有三千日元?”

唐沢流:“行,給我五日元就行了。”

“誒?真的夠嗎。”

乙骨迷茫地翻出五日元的硬幣放在唐沢流手裡,唐沢流則是對其他人說道:“除了用錢直接看到未來以外,我還有一種辦法可以占卜,那就是針對一件事的正確與否。”

“我現在占卜的是,我會在十年以內找到新的代替天元結界的辦法,正麵是,反麵否。”

“如果你們打算跟我走了,我們就來打一個賭吧,你們賭反麵,我賭正麵,輸了人必須答應贏家一個要求。”

說罷,唐沢流指尖一挑,五日元的硬幣高高拋起,眾人的目光聚焦在這上麵,硬幣在最高點後落下,被唐沢流接住。

他的手掌攤開,是正麵。

“好了,還有誰有疑問?”

上次唐沢流已經說過,會在找到新方法之前代替天元占卜風險,而現在這個占卜的方式徹底將眾人內心深處的猶豫給抹除了。

“沒有人退出的話,那我們直接開始下一個課題,我已經找到了能夠打敗羂索的關鍵點。”

……

“誒呀,這裡怎麼隻有一個人。”折原臨也拎著剛買的壽司,來到羂索他們的據點,單手搭著棚,做作地掃視了一圈,然後一蹦一跳來到羂索身邊,“要吃壽司嗎?”

羂索沒有理他。

折原臨也也不在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個人慢慢解決掉了壽司。

咒靈,依舊沒有來。

直到折原臨也解決完了這一份壽司,用濕巾擦了擦手。

“看起來是被背叛了啊,旦那。”折原臨也托著腮,深紅的眸子彎了彎,“所以我就說,咒靈是靠不住的。”

原本商量好的據點裡,現在遲遲不見其他咒靈的身影。

現在情況很明顯,唐沢流沒事,而原本商量好計劃的咒靈也沒有來,但羂索不覺得那群小鬼能夠悄無聲息地乾掉三位特級咒靈,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他被背叛了。

“其實仔細思考,對於咒靈們來說確實這麼做比較有利,你畫的餅沒有用了,因為他們看不到打敗五條悟的希望,但是如果能夠打敗天元,讓庇護咒術界的結界消失,那倒也不錯。”折原臨也火上澆油,“說不定是那個叫真人的咒靈想出來的,不愧是人類的惡意中誕生的咒靈,成長速度就是快。”

羂索:“……”

“你是來嘲笑我的話,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哪的話,彆忘了我們還是合作者啊,隻是你始終不肯相信我,寧願去相信一群咒靈不會背叛你,”折原臨也歎息一聲,“雖然他們蠢是蠢了點,但是人家也是會進步的。”

“這個世界上,隻有足夠的利益,才有足夠牢靠的盟友啊。”

羂索眼神閃爍,沉默下來。

折原臨也聳了聳肩,“那現在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羂索抿了抿唇,終於鬆口:“說說你的想法。”

折原臨也輕笑一聲:“早那麼說不就得了嗎。”

他從高處的圍欄跳下來,在羅索麵前邁步:“現在那些咒術師到處跑,還有占卜師在,無論再怎麼精準的情報都是抓不住他的,在他看得到未來的前提下,我們沒有一點機會。”

羂索思考了一會,說道:“繼續拖延時間呢,占卜師占卜也是需要消耗體力的,五條悟很強但是同樣也消耗體力。”

“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沒關係嗎?”折原臨也看著他,嘴角流露出微妙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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