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審視當年嚴訴的采訪,他並沒有針對衛鳴珂的意思,那時候他甚至不認識衛鳴珂,隻是按照主持人給出的設定就事論事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卻沒想到會給衛鳴珂帶來一場無妄之災。
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采訪播出後,營銷號各種拉踩,加上衛鳴珂本來就是虛火,一切都是經不起推敲的空中樓閣,有網友上綱上線寫了大篇幅的小作文討伐他的爛劇,粉絲們起初還試圖辯解,然而一麵是正能量權威,一麵是沒背景沒實力的黑流量,差距實在太懸殊,很快的,衛鳴珂就從潛力新星,變成了被群嘲的演技廢柴。
那之後是一段非常煎熬的時光,衛鳴珂甚至掉出了十八線,不僅沒戲可拍,最後甚至連商演都接不到。錢其實他並不怎麼看中,也並不怎麼缺。好歹前麵爛戲接了很多,他還是有一些積蓄,換做普通人,也夠衣食無憂的度過此生了,比較難捱的是心理上的折磨。
人生中的每一次突破,背後都少不了血淚,很多人止步不前不是因為不想,隻是因為麵前的台階太高。衛鳴珂自虐似的反複咀嚼嚴訴對他這一類人的評價,起初是無可辯駁引發的憤恨,慢慢的看儘了人情冷暖,又體會到了對方的通透和深刻。
他也是在那一段時間反複的掙紮再與自己慢慢和解。審視自己人生最渴求的東西,對自己的事業重新定義,並且真正學會腳踏實地,把碎掉的夢想,再一步一步艱難的拚起來。
那時候,嚴訴陰錯陽差的走進了他的生活圈。
由於沒戲可拍,東家還算夠意思,沒有因此和他解約,估計是因為家大業大,所以並不介意養著他這麼一個廢人。然而衛鳴珂並不想占老板便宜,更不想就此一蹶不振真活成個笑話,於是便開始自己找活兒乾。
演不了主角沒關係,配角也可以,實在不行替身群演他也來之不拒,隻要有機會,他就會想辦法去嘗試不同類型的角色,哪怕隻有一兩個鏡頭或是一兩句台詞。
第一次和嚴訴遇上,就是他在劇組裡打雜,兼職場務。
混成個場務,自然是因為有嚴訴參演的電影水準太高,他這種有黑曆史的,混個群演都不配,然而這部電影的配置卻是頂級,導演、編劇、攝影再到演員,全是行裡的翹楚。衛鳴珂實在是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開眼界機會。
他被分在了服化組,負責現場給演員穿換戲服,整理著裝。
電影開拍半個多月,他和嚴訴都幾乎沒說上什麼話。先前的過節早就風吹雲散了,先不說嚴訴的故事裡根本就沒有衛鳴珂這個人,即使是在衛鳴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