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聆下了馬車,在門邊看了許久。
答祿真抹了抹臉上的汗,抬頭看日頭,忽然愣住了。
整整一年的分離,相顧無言,兩人都有很多的話想說,卻又覺得這一刻說什麼都是多餘。
“記得把銀兩給陳大人,我是賒賬跑出來的!”答祿真三兩步跑到寇聆麵前,笑嘻嘻的說。
寇聆難得失態,伸手一把將他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裡寒磣的很,府衙也就這三間瓦房,我都大概整理過了,隻是東西不好添置,附近連個街市都沒有,簡直比我們扶餘的邊境還要荒涼。”答祿真邊幫著寇聆整理行禮邊念叨。
“府裡有沒有雍州的地貌圖?”寇聆問當職的衙役。
“稟大人,雍州的卷宗都在北邊的屋子裡,許久不曾動過了,全是灰塵。”整個雍州府一共就三個衙役,各個麵黃肌瘦,都像是多年沒吃飽飯似的,性子倒是淳樸,對寇聆格外恭敬。
“放心,我都收拾過了,典籍資料都已經分類放好,你先歇歇,我等會兒把地貌圖給你找出來。”答祿真接話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寇聆拉住他問。
“陳大人一收到你的書信我就過來了,想著先收拾收拾,省的你來了還要乾體力活。”答祿真笑道:“世子身嬌肉貴,這裡可沒那麼多人供你使喚,隻能我照顧你了。”
寇聆輕笑,捏了捏他的手心。
“明日請雍州彆駕和治中來府衙議事。”寇聆對著衙役吩咐,和答祿真一起拾掇起來。
“老皇帝真是昏了頭,居然舍得把你放到這種地方來,年紀大了嗎?”答祿真憤憤不平的埋怨。
“慎言!”寇聆斥道:“彆亂說話。”
“我才不怕呢!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探子都懶得來,再說了,傳到他耳朵裡我也不怕,我又沒說錯,你一心為民,文韜武略,當之無愧的國之棟梁,就因為身旁多了紅人,為了子虛烏有的猜忌說貶就貶,他豈能對得起天下百姓?”
“你當皇帝這位子好坐麼?”寇聆無奈,隻得細細說與他聽:“丞相因喪子之事,心中多有不平,我若與他針尖對麥芒,朝堂局勢勢必不穩,陛下要一碗水端平,一定是要治我一個錯處,才能安撫人心的。”
“那也不至於如此嚴重,直接將你發配到這種不毛之地呀!”答祿真仍然不服。
“你可知陛下為何要將我貶到雍州?他若真的猜忌我,豈會特意允許我到離你如此之近的地方任職?”寇聆輕笑。
答祿真一點就通,彆扭的嘟囔:“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我還得感謝他?”
“陛下知我心意,朝中也自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