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訴於是知道,該是解開心結的時候。兩人重歸於好不久,還沒能就之前的問題交心過,本能使他們抵擋不住再次靠近,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矛盾並沒有消失,仿佛被上了膛的弓弩瞄準著,時刻有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想過,”嚴訴握住他一隻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從以前到現在,想了很多。會想把我有的一切都給你,會想儘我所能帶你拿到屬於你的榮譽,十三,我愛你太深,才會總怕給你的太少。”
“我知道,因為我也一樣,”衛鳴珂注視著嚴訴的眼睛:“可是你在我心裡太完美了,隻是站在你身旁,我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嚴訴沒有打斷他,隻是溫柔的摸著他的臉頰,無聲的鼓勵。
“我很向往旗鼓相當的感情,就像寇聆和答祿真那樣。可當我真的得到了,又開始誠惶誠恐,你站的太高,我怕自己爬的太慢。你如果停下來等我,我又會覺得挫敗,我想靠自己的努力獨當一麵,這樣才能說服我的自尊心。”
衛鳴珂皺了皺鼻子,眼中有水光閃爍:“可能我太不成熟了,首映禮......我真的很抱歉,是我沒有處理好,我該提前告訴你我會去的,但我當時太慌亂了,不敢事先麵對你的失望,所以才決定直接等首映結束了去堵你,我想至少麵對麵,你或許會......不舍得罵我。”
遲來的真相狠狠抽了嚴訴一巴掌。不成熟的又何止是衛鳴珂?原來他去了現場,原來他惴惴不安的等待了一個晚上,最終卻隻等到了一扇封死的門。
為什麼要一時置氣拉黑他?為什麼冷靜下來後沒主動去問一問他?長達半年的相互猜忌和分離,就隻因為放不下驕傲,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抱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嚴訴與他交頸相擁,感受著兩人脈搏的震動和相互觸碰,就好像心臟也貼在一起一樣:“我第一次處對象,沒有經驗,隻會憑自己的喜好來,被拒絕了又放不下臉麵妥協,是我太......幼稚。”
嚴訴說出最後的兩個字,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羞恥,他承認自己在衛鳴珂麵前有點偶像包袱,以至於當麵撕開自己沉穩理智的偽裝,就像人設崩塌一樣讓人臉燙。
衛鳴珂胡亂的搖頭:“這半年以來,我每一天都惴惴不安,很多東西來的太快了,我怕自己接不住,怕我又搞砸了,但比起這些,我最怕再也不能......不能見到你。”他抓緊嚴訴的睡衣,把頭抵在他的胸膛上,肩膀輕顫。
嚴訴的心軟成了泥,溫柔的輕撫他的背:“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真當我是鐵石心腸?我哪裡舍得不見你?你看我這不是找上門兒了嗎?你就當我情竇初開不懂事,原諒我這一回?”
“前輩,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或許你覺得我不知好歹,我不自量力,但我真的,我想平等的愛你,所以才會想要先把你藏起來。”
“藏起來,做什麼?”嚴訴胸腔震顫,深深觸動。
“藏起來,保護好,等我足夠厲害了,就不怕彆人搶走了。”衛鳴珂抬起頭,一滴淚珠滾落,滴在了嚴訴托著他臉龐的拇指上。
“十三,你真是......”嚴訴再不能自已,深深的吻了他。
旁人都說嚴老板傲氣,嚴訴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