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最好明天能給我個解釋,讓我知道你夜裡急吼吼的出去是要乾嘛。”蘇時語微涼的手指在她腦門上一點,催促道:“快些將外裳換了,彆出變故。”
言談間蘇禹極自覺地出去在外頭守著門,他的腦袋拉聾著,像是打了敗仗的喪家犬,走起路來也有氣無力,甚至蘇以寧回來後他都沒出言質問蘇以寧。
“他怎麼又生氣了?真是傻人脾氣多。”蘇以寧嘀咕道。
蘇時語言簡意賅的同她說了一下林菀來過的事,她怕蘇以寧脾氣上來,特意將王嬤嬤的汙言穢語抹去,隻說了林菀摔倒。
誰知蘇以寧半分不生氣,眼中八卦意味熊熊燃燒,邊聽邊樂。
前世倒也出過類似的事,不過當時是她獨自罰跪食堂,就在林菀假意摔倒後,自己氣不過真的想上手推她時,蘇護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了。
一番責問下,蘇以寧硬是不承認她推過林菀,最後氣的蘇護動了家法,打的她十幾日沒下得來床。
她與蘇護的父女情也是從那天起就生分了。
不過現在的蘇以寧是真心開心,林菀自己送上門給她省去了不少功夫,原本還以為要花些時間才能讓蘇禹長腦子,現在看來用不著了。
看蘇以寧傻樂的模樣,蘇時語是徹底沒了脾氣:“你的腦袋也傻了?你應當聽得出來林菀本意是想誣賴你推她吧,還在這裡樂。”
“長姐,這說不定就是個誤會。”門外悶悶不樂的聲音傳來,蘇禹還是忍不住替林菀辯解,數月以來,保護林菀已是他的本能,除非事情血淋淋撕開擺在他麵前,不然他還是不肯相信。
蘇時語也不與他爭辯,她本就是不愛爭的性子,隻笑了笑便離開了祠堂。
但林菀摔倒時,她因為離得近,清晰的感受到林菀是自己摔倒的。
不管故意與否,這都讓她對家中柔弱的小表妹有了新的認知。
“是不是誤會一會便知。”蘇以寧看著自家哥哥落寞的樣子,神秘道:“不如我與兄長打個賭吧?”
“賭什麼?”
“就賭她還會不會再次回來。”燭光邊,蘇以寧莞爾一笑,笑容粲然奪目。
......
祠堂內難得的聚了熱鬨一回,雖然各自心中都打著不同的算盤,賭局卻實打實是蘇以寧贏了,蘇禹萎靡的靠在一旁,不知是在暗自傷神,還是在心疼輸給蘇以寧的那些東西。
蘇以寧心情還不錯,她同蘇禹一齊朝父親行了禮,也不顧臉色鐵青的林菀,明知故問道:“妹妹去而複返,倒是沒見到王嬤嬤一同來,莫不是剛才王嬤嬤因為嘴巴不乾淨,被妹妹罰了?”
這話中含義頗多,蘇護雙眼眯起,摸了摸泛白的胡茬,“菀兒來過了?”
林菀此舉不合規矩,蘇護本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是呀。”蘇以寧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扶著有些青紫的膝蓋,緩緩起身,十分妥帖的說著:“不過表妹也是好心,我們本也是惦記著表妹的,就是可惜......”
在蘇護的目光中,蘇以寧緩緩補充道:“夜間風大,兄長憐我才嗆了水,身子骨弱,便將門窗關嚴了,可誰知正巧遇見王嬤嬤過來,便說我和兄長是見不得人的......這才鬨了個不愉快。”
“可有此事?”蘇護厲聲問道。
蘇以寧假話混著真話,半真半假間說的有模有樣。
蘇禹是知道內情的,乍一被問有些緊張,心虛著:“王嬤嬤確實罵了人,那老東西......那嬤嬤品行粗鄙。”
“這便也沒什麼的,左右我被說兩句,也不能傷了和表妹的和氣,是那嬤嬤越說越不像話,還挑撥起林家的是非,我這才生了氣。”
“如何挑撥?”
蘇以寧猶豫一下,臉上頭回露出來怯懦的神情:“女兒不敢說。”
蘇護終於看了她一眼,道:“無妨,你隻說便是。”
“那嬤嬤挑撥離間,說是我們蘇家害了林家,叫小表妹不要與我們親近......”
蘇禹雙眼瞪得滾眼,要不是她知道蘇以寧壓根就不在場,到真要被她老神在在的模樣騙到,他拽了拽蘇以寧的袖口,蘇護哪裡是好糊弄的人,蘇禹連忙示意她彆說了,見好就收。
蘇以寧隻是淡定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