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寧隻能將目光投向坐在馬車正中間的那位,巧的是景恪剛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對之時,景恪眉頭微挑,好似無聲地在詢問她。
蘇以寧難得有些結巴,一連說了好幾個‘我’,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一咬牙,循著往日跋扈時的勁,鳳眼一瞪,說道:“看什麼看,本小姐就是突然不想做你的車了,我要下車。”
“就......就把我在這放下去吧。”
說到最後,她的氣焰自己就萎靡下去,也不敢再看那雙桃花眼。
不用想也知道,經過自己大言不慚的‘冒犯’,景恪恐怕是真要動怒。
短短幾個呼吸間,車內一路上祥和的表象似乎被打破,凝重的氣氛壓得蘇以寧幾乎喘不過氣來。
“停。”
終於,沒有感情的聲音從正中央落下,馬車也在距離蘇府大門幾丈遠的位置停下,蘇以寧如獲大赦,她能感受到背後有股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心中暗暗叫苦,直到馬車停穩,她利落的跳下馬車後那股視線才算消失。
蘇以寧沒有走大門,而是掉頭繞著街道,三步並作兩步的向角門溜去。
角門處一個人都沒有,似乎有人特地將人支開過一樣。
蘇以寧往前走了兩步,果然看到蘇禹在等她。
“想往哪跑。”蘇禹一把提溜住對方白淨脖頸後麵的一處裙領,像提小雞仔似的拽著她,“我就知道你又要走角門進,你那點偷跑的招數還是跟我學的,如今還想瞞過我?”
他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追問道:“你今天去哪了?見誰了?為什麼是跟......是跟那個人一起回來的?”
蘇以寧也不反抗,明知故問道:“哥哥你在說誰呀,什麼跟誰一起回來?”
“少來。”蘇禹睨著眼睛看著她,“要不是我在門口突然見到他的馬車,然後又看到你露出半個腦袋在外麵,你就被抓個正著了!”
“被誰抓個正著?”蘇以寧凝神問道:“難道父親今日早回來了......”
蘇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神秘道:
“自然是你的好竹馬——裴含。”他有些自得:“還好我反應夠快,趕緊把裴含送進府,然後又出來截你......不是我這個兄長不幫你說話,你要是真在乎裴含就該考慮考慮後果,他要是看到你從彆的男人的馬車上下來,免不得要跟你鬨脾氣的,到時候傷心難過在家裡哭的還是你。”
“是他啊......”蘇以寧再聽到裴含二字後頓時沒了興趣,有些無精打采,“他最近怎麼總往咱家跑?看見就看見唄,君子坦蕩蕩,我又不怕他......”
“不過躲著他也好,萬一他看到了同父親告狀我就完了。”
蘇禹恨鐵不成鋼,也不再揪著蘇以寧:“這是告狀不告狀的問題嗎?問題是你為什麼會從那個人的馬車上下來!”
“哦......”蘇以寧尾音拖得老長,道:“原來你是說柳三哥哥呀。”
“柳三......哥哥?!”蘇禹的眼睛瞪得滾圓,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什麼鬼稱呼,你怎麼能喊他哥哥!你們很熟嗎?”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小妹,他......他不是好人的,你離他遠點,更不許喊他哥哥!”
自打蘇以寧長大後,都不怎麼叫過自己‘哥哥’,多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