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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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萂一回來就受罰了,因為她吃肉了。

夏川萂作為老夫人的暖床丫鬟不許吃肉是規矩,她無視規矩,私下偷吃羊肉,就要受罰。

這一點,其實在夏大娘給夏川萂吃羊肉的時候楚霜華就指出來了,夏大娘一聽,雖然及時製止了夏川萂不再繼續吃,但趁著楚霜華和夏大娘說話的這個空檔,夏川萂眼疾手快,早就顧不得燙吃了好幾筷子羊肉在肚子裡了,所以,即便夏大娘不再給夏川萂羊肉吃,但按照夏川萂小孩子的肚量,已經吃了足夠的羊肉了。

所以,周姑姑要罰她,夏川萂心甘情願受罰。

周姑姑拿著竹板戒尺,敲她左手三下,見她疼的“嘶嘶嘶”直抽氣,就換右手三下,然後再左手三下,右手三下,再左手三下,右手三下......

如此,左右手分彆敲了二十下,一共四十下,算是打了四十大板。

周姑姑並沒有徇私,那是實打實的打手板,誓要一次給夠夏川萂教訓,讓她以後都不要再犯忌諱。

老夫人的規矩就是夏川萂要遵守的忌諱,她必須謹慎遵守,不能越雷池一步。

夏川萂受罰的時候,老夫人就在隔壁,連通兩間屋子的門開著,隻用一道屏風隔了開來,夏川萂這邊抽抽噎噎流淚忍痛的聲音也能聽的很清楚,但並無人來求情,夏川萂並不是說老夫人虛偽,隻是覺著,老夫人這人,賞罰分明,愛與恨也能分的很開,並不為誰徇私,是個很剛正不阿的主人。

受完罰之後,周姑姑掏出藥瓶來,要給夏川萂塗清火化瘀的藥膏,夏川萂顫抖著一雙小爪子捧著小荷包讓周姑姑給她塞荷包裡,等回去她自己塗。

周姑姑瞪她一眼,將小藥瓶塞好,又將小荷包給她好好係在腰間絲絛上,拿手指頭戳她腦殼,一邊用眼角撇著隔壁暖閣,一邊無聲的罵她:“鬼靈精怪,自找苦吃!”

夏川萂勉強笑笑,起身對著老夫人那邊磕了個頭,又對周姑姑行了一禮,悄無聲息的悶頭向外趕。

周姑姑下手沒有留情,真的是太痛了,她得趕快去找瑪瑙或者銀盤來給她上藥止痛。

夏川萂趕的太急,在門口拐角差點撞著人,好歹被來人扶住了,才沒有猛刹車跌個屁股蹲,抬頭一瞧,來人竟是郭繼業小公子。

夏川萂忙低頭行禮道歉:“奴婢差點撞到小公子,小公子恕罪。”

郭繼業在她抬頭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了她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眼泡也腫著,臉上淚痕猶未乾淨,此時見她踉蹌行禮,不由微眯了眼睛,嚴肅詢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誰的欺負了?”

不怪郭繼業多想,這些丫鬟中,就夏川萂年紀最小,她又是這樣一副慘兮兮的小模樣,任誰看了都會以為她暗中受了誰的欺負,又不敢說,又不敢喊,所以才悶頭倉惶逃跑的。

夏川萂卻覺著這小公子腦子有些不好使,這話問的就很有問題,夏川萂道:“小公子說笑了,這裡是老夫人正院,老夫人就在屋裡,有誰敢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欺負我?”

彆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二世祖吧,這樣明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郭繼業眉頭皺起:“那你這是......”

夏川萂見她在自己臉上逡巡,不由抬手去摸自己的臉,結果她手抬到半途,就被郭繼業捉住,展開她的手心細看。

夏川萂那剛受完刑的手被他這沒輕沒重的一捉,頓時疼的不受控製的直哆嗦,郭繼業霎時間臉色大變:“你這手......誰打你了?”

夏川萂憋著兩泡淚將爪子從郭繼業手裡抽出來,“嘶嘶”的抽氣道:“小公子,沒有誰打奴婢,是奴婢自己犯了錯,所以才受了罰,隻是打手心而已,嚇著小公子了。”

郭繼業臉上還是一片狐疑之色,問道:“你這是犯了什麼錯,要受......如此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