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心下暗笑,老夫人真是促狹,沒看那兩個丫鬟嚇的跪都跪不住了嗎?
老夫人可不管她們如何害怕,她懶懶道:“抬起頭來。”
兩個丫鬟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眼皮子下垂,沒敢直視老夫人。
來之前她們就被告訴了老夫人如何的可怕,如何的忤逆不得,這是老國公的親娘,多少年老國公都想請這位老夫人進京享福,老夫人不願,非要待在這桐城裡,老國公無法,隻能加倍的孝敬。
這加倍的孝敬,那就是即便老夫人是錯的,在國公爺那裡也是對的,沒得商量。
這如何不讓這兩個丫鬟害怕?
老夫人仔細看了會這兩個丫鬟的容貌,評價道:“倒是有幾分姿色,怪不得我那孫媳婦非要把你們送來,行了,既然來了,就去你們公子那裡伺候去吧。”
就這麼完了?
兩丫鬟沒忍住對視一眼,忙又轉開,再次叩首道:“奴婢春花、秋月告退。”
聲音清越婉轉,那是再不能讓老夫人覺著她們聲音粗鄙的。
不過,等這兩個丫鬟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傻眼了,因為老夫人沒說要人給她們帶路,她們壓根不知道東西南北。
春花心道,老夫人果然不喜歡她們,還好她早有準備。
她從袖袋裡摸出一個荷包來,截住一個提著水桶的婆子的道,和氣央求道:“這位嬤嬤有禮,咱們是大公子院裡新來的侍女,請問大公子住的院子怎麼走?”
這婆子奇怪的看了眼春花,扯開嗓子聲音洪亮道:“俺們這裡隻有小公子,沒有大公子,姑娘你怕是找錯地了。”
說罷提著水桶就要走。
春花忙又止住她,陪笑道:“是,是小公子,就是這府裡的小公子......”
誰知道這婆子越發的奇怪了:“你既是知道是這府裡的小公子,怎的連他住在哪裡都不知道?不對,俺常進出老夫人院子,怎的沒見過你們兩個?彆是哪裡來的狐狸精吧......”
一旁的秋月是個潑辣的,她自從進了這桐城國公府就一路受人異樣眼光打量,又在老夫人那裡受了滿肚子的氣,臨到這裡還要受這婆子的氣,老夫人她得忍著,難道這婆子她還要忍著嗎?
秋月罵道:“好個不知所謂的粗使婆子,國公府豈容得你妖言惑眾,問你話你就答,不要扯些有的沒的,真是沒規矩。”
“夫人倒是將你調/教的很有規矩,一來就開始打罵下人了。”
春花和秋月在聽到來人聲音的時候就臉色一變,不等來人話說完,就已經跪地請罪了。
那婆子也紮手紮腳的跪下,連連請罪道:“小公子恕罪,小公子恕罪。”
郭繼業對那婆子道:“本不是你的錯,這裡沒你事了,你去找老夫人院裡的銀盤姐姐討賞去吧,就說是我要你去的。”
這婆子提著水桶千恩萬謝的走了,臨走前還毫不掩飾的瞪了眼春花和秋月,讓這兩個美貌丫鬟心裡嘔的要死,麵上還要擺出一副柔順的表情來。
郭繼業也沒叫她們起來,隻是饒有興趣的圍著她們饒了一圈,道:“沒想到是你們兩個過來了,侍書和侍墨兩個婢女還好吧?”
侍書和侍墨是郭繼業從洛京出發來這桐城的時候世子夫人給派的使喚丫鬟,結果路上郭繼業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一路快馬加鞭不停歇的往桐城趕,他年輕力壯的騎著快馬不覺著有什麼,就可憐了那兩個坐馬車的丫鬟,路上被顛了個七葷八素不說,半路還因為馬車行使過快軋著大石導致了翻車事故,兩個丫鬟一個腿斷了,一個胳膊斷了,郭繼業又不願意等她們,無法,隻能半路打道回府了。
想到可憐的侍書和侍墨,春花和秋月不由紛紛打了個寒顫,雖然隻是斷了腿和胳膊,但她們被世子夫人厭棄,能不能治好還要兩說,就是真治好了,那以後的日子,恐怕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她們在洛京國公府裡的時候就知道大公子不好伺候,但到底是怎麼個不好伺候她們也隻是道聽途書,到底沒有直接接觸過。
現在好了,人是見著了,也的確芝蘭玉樹讓人見之心折,但一見麵就問侍書和侍墨怎麼樣了,是不是在給她們下馬威啊?
春花倒還好,拿的住氣,秋月以前在洛京國公府裡遠遠見過郭繼業一麵,一顆心就係在了這位大公子身上,之前聽說大公子要去桐城,世子夫人沒派她來伺候她還惋惜呢,等侍書和侍墨兩個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