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青青畢竟是大妖，心智堅定非同一般。戰鬥脫力之後，她整個人反倒清醒了不少，眼神看起來也越來越清明。
看來，她應該快要徹底明白過來了。
薑昭心中有預感閃過，她沒有等上多久，就看見塗青青果然恢複了理智，很快從幻境中走了出來。
隻不過，她雖然走出了幻境，但是臉色看起來卻仍然有些恍惚，顯然還是受了不少幻境的影響的。
蕭衍青見狀，倒也沒有急著把銅鎖靈器收回，而是任由它繼續在陣中運轉，以免幻境大陣在之後還會出現什麼問題。
薑昭怕有些失神的塗青青在研究部同事麵前失態，主動上前把她拉到了一旁。
“薑昭小丫頭，是你啊……”
塗青青看了一眼薑昭，似乎還有些分不清幻境和現實。
哪怕明知道塗青青平時看起來是個心大的人，如今看見她這個樣子，薑昭心裡也難免有些擔憂。
之前她和塗青青相處的時候，塗青青有時候就會想起自己已經幾百歲了的事實，不自覺的稱呼薑昭為小丫頭。當然，有時候她純粹就是為了開玩笑，才這麼喊的。
跟塗青青比起來，薑昭本來就隻是小丫頭一個，所以她也從來沒有計較過這些稱呼。
可是今天這一聲小丫頭，卻讓薑昭聽出了塗青青話中未儘的滄桑感。
薑昭這才有種“大妖果然是大妖”的真實感。
“塗師姐，你沒事吧？”薑昭小聲的問道。
塗青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苦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薑昭：“……”
還說沒事？這一看就是有事的表現啊！
薑昭也不好多問，隻好道：“塗師姐，我們剛剛經曆的都隻是幻境而已，你既然已經走出來了，就不要再想太多了。”
塗青青臉上苦色更甚。
她當然記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象罷了。可就算是幻象，那也代表了她內心深處最真實最害怕的東西。
她隻是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心裡，竟然還藏了那樣讓她不敢承認的念頭。
不過也好在那是幻象，就算她自己如今明白了，可至少還沒有彆人知道不是嗎？
塗青青臉上的情緒一點點的收斂了起來，很快就又恢複成了往日裡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不過，熟悉她的人，仍能從她看似豁達的笑臉中，看到她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悵然。
“薑昭，你還要繼續看下去嗎？”塗青青突然低聲道，“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這可真是稀奇。
今天這場熱鬨，還是塗青青主動拉著薑昭過來看的，結果現在也是她主動要提前離場。
不過薑昭挺能理解她的。
她要不是活了兩世，早在重生當日就受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衝擊，隻怕也沒辦法這麼快就從上輩子的舊事中平靜下來。
“那我也回去吧。”薑昭想了想道。
這種幻境考核，外界的人隻能看到考核者們的反應，並不能知道幻境的真正模樣是什麼。所以，除非親自參與其中，他們這些旁觀者能學到的，其實微乎其微，的確沒有非得留下來看完全場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