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沒有牽扯太多罪孽，賀臨燁就可以和何顏一樣，今生已定，但至少還可以期待一下來生。
“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嗎？”薑昭問道。
事已至此，除了儘力幫賀臨燁做些能做的事情，薑昭已經沒有彆的什麼可說的了。
“不必了。”賀臨燁微微笑道，“剩下的事情，警方應該會處理的。”
薑昭頓了頓，又道：“關於你的身體情況……”
“我暫時還死不了。”賀臨燁打斷了薑昭的話道，“說來也是奇怪，自打前幾天和你談過之後，我就覺得自己的精神恢複了不少，連身邊的同學都察覺到了。我想，你當初勸我的話應該是對的。隻有我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
看來，賀臨燁也已經認識到其中的問題了。
“那，我祝你一路順風？”薑昭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哪兒有人這麼跟要去自首的人說話的？
賀臨燁啞然失笑：“也行吧，那我就不客氣的，接受你的祝福了！”
聽得出來，賀臨燁的語氣中已經坦然了許多。
掛斷電話的時候，薑昭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風聲。
她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很清楚，這陣怪風，其實就是何顏在向她傳達信息。
看來，何顏仍舊跟在賀臨燁身邊。
薑昭心中隱約有了一種預感。
果不其然，晚上的時候，何顏又找過來了。
她的臉色比上次又平靜了許多：“賀臨燁已經帶著警察回曲州去了，他們是回去尋找我的屍體的。也不知道，我的屍體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
說到後麵，何顏的語氣中並沒有什麼怨懟，有的隻是調侃。
她已經對自己的死完全不在意了。
“應該還沒有。”薑昭認真的回答道，“你死掉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加上天氣和環境的因素，你的屍體離變成白骨，恐怕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何顏噗嗤一樂：“我就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你也太認真了吧？”
她倒是沒有想到，在薑昭高冷的麵孔之下，竟然還有這麼有趣的一麵。
薑昭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何顏笑過之後，臉色就變得嚴肅下來，神情間還夾雜著幾絲悵惘：“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如果我現在想要去投胎轉世，薑昭，你能幫我嗎？”
“當然可以。”薑昭對何顏的來意並不意外，“隻要你做好了準備，我這邊隨時都可以為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