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芹激動的撲了過去，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其他的盛家人的表現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薑昭默默的站到了一旁，把病床邊的位置全都讓給了盛家人。
盛萶勳睜著眼睛，眼中先是一片茫然，然後才慢慢注意到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媽……我又睡醒了？”盛萶勳虛弱的道。
“是啊！你睡醒了。”高芹使勁兒點頭，溫柔的道，“這一次，咱們多醒一會兒。”
盛萶勳艱難的笑了笑，道：“媽，我覺得我現在精神特彆好，你能扶我起來坐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
高芹鼻頭一酸，強忍淚水，和丈夫一起，把兒子扶了起來坐下。
要不是之前一段時間斷斷續續醒來的記憶還在，盛萶勳幾乎都要以為自己這是病好了。
“媽，我是不是快好了？”盛萶勳忍不住問道，“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特彆好！”
這一次，高芹沒有再立刻回答他，反倒是回頭看向了盛奶奶，眼中滿是求助的目光。
盛奶奶歎了口氣，邁步上前，在病床邊坐了下來。
“奶奶。”盛萶勳衝著一直以來最疼愛自己的奶奶笑了笑。
盛奶奶也笑了笑，隻是臉色很快又黑了下來，滿臉嚴肅的道：“萶萶，奶奶想問你些事情，你能老實回答奶奶嗎？”
盛萶勳滿心好奇，不假思索的點頭道：“當然可以！奶奶你想問什麼就儘管問，我一定什麼都告訴您！”
盛奶奶心情複雜，頓了頓，終究還是問道：“萶萶，你之前學習成績進步，又突然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是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盛萶勳沒想到自家奶奶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頓時臉色大變，神情中俱是驚恐。
這下好了，不用他回答什麼，盛家人就已經猜到答案了。
盛奶奶頓時如遭雷擊，又氣又急的道：“你這孩子，你還真乾了壞事？！”
“不！我沒有乾壞事！”盛萶勳到底還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哪裡能承受得住自家長輩這樣的質問，忙慌慌張張的辯解道，“奶奶，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乾壞事！”
“那好。你就告訴奶奶，你之前有那麼大的變化，到底是因為什麼！”盛奶奶鏗鏘有力的道。
盛萶勳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一樣自家奶奶，正好對上了盛奶奶那銳利的眼神。
他心裡一虛，哪裡還敢隱瞞，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去年暑假的時候，盛萶勳跟著父母到鄉下訪親，順便在鄉下住了幾天。
盛萶勳很少去鄉下，對鄉下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他整天跟著村子裡的孩子們一起玩鬨，又被大家吹捧著，心裡彆提有多得意了。
有一次，他們玩到了一座布滿了墳頭的小山坡附近。
村裡的孩子經常在附近玩耍，對墳墓並沒有什麼敬畏之心，隻把小山坡當成是嬉笑玩鬨的地方，玩得興起了還會跑到人家的墳頭上跳一跳，甚至往墓碑上撒尿什麼的，被大人罵了也不長記性。
盛萶勳跟著這些孩子早就玩野了，也跟著一起乾了這些事情。
有個年輕和他差不多的少年就指著被他尿過的小墳堆道：“這裡頭埋了個女娃娃，長得可漂亮了。我媽本來說讓她和我弟弟訂娃娃親的，可是她後來死了，我媽還可惜了好幾天。”